燕然带着周屹尊在台上走了一圈:“巧了,小女子正神通心术,要不给你瞧上一瞧?手伸过来,哎呀,这印堂发黑,恐怕不妙啊。”
“道姑,您闭着眼把脉还能看到印堂发黑呢?”
燕然吞吞吐吐解释:“我……我……这个……这不忘台词了嘛?”燕然转向观众,小声说给观众听:“串景了,嘿嘿嘿嘿。”
周屹尊摇头晃脑,心中十分嫌弃自己要说的这句台词:“我就知道!您医术肯定不一般!别人看相您观气脉,果然高明!女先生,您一定要救我啊!”
“好嘞!”燕然一边答应一边掏出自己包袱,“嗯,我看哪,如果您资金紧张的话,您可暂先用这一本《教材完全解读》,早读十页,晚背一章,上腰可瘦一圈。”
“不够。”周屹尊摇摇头。
“银两不够,还是……”
周屹尊赶紧解释说:“是减肥力度不够。”
燕然大笑一声,余音绕梁:“加上这三本《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午睡加阅五章,脖子可小三圈。”
“不够。”周屹尊仍旧摇头。
“哟呵,公子好毅力,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各来中考真题一套,周末各消化一套,蛮腰纤指,服不服?”燕然站到台前,一脚踏上音响,一掌撑到头顶之上。
“服!”周屹尊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燕然索性把自己包袱全部交到周屹尊手中:“呐,全给你,看在你与我皆是女流之辈的……呸,皆像女流(氓)的面子上,九九折,共6666两银子,成交不成交!”
“成交!”为了减肥,也是到了拼爹的时候了!
“还成交!你傻呀,”燕然将包袱又抢回自己怀中,弹了周屹尊一个脑蹦子,“做那么多题不得提前见阎王啊,你有那么多钱你爸是李刚啊。”
“哇……”周屹尊仰头惊叹,“女神仙神机妙算,李刚正是家父。”
“OK,youareveryOK。”燕然极其敷衍。
“哟,洋神仙。”周屹尊捧起自己的脸庞,对着燕然眨巴眨巴眼睛。
“好了,东西你拿去吧,但是,记住了,劳逸结合,药不可贪多。精神食粮,取之有道。懂吗?”燕然最后嘱咐周屹尊说。
“懂。”
演员退下,灯光暗下来,肖妮妮搬上道具课桌。周屹尊再上场,背对着观众,一束灯光打在周屹尊身上,他正深夜奋笔疾书。肖妮妮举着“黑夜”、“白天”的道具牌,来回游荡。
周屹尊每每做完一本书,都会脱掉一件衣服,原来周屹尊在身上裹了十几件校服外套,有九年级借来的,也有七年级借来的。
待周屹尊脱得只剩下一件衣服时,还故意往下脱,露出隐隐约约的香肩,引来台下一阵唏嘘。此时的肖妮妮端来一盆清水,周屹尊穿起衣服在盆子里洗了一把脸,将脸上的黑污渍清洗干净,露出美人出浴般英俊。
接下来,肖子筱又放出了bgm,周屹尊踩着乐点扭着屁股走到舞台中央的前方,一把扯下自己的外套,穿着裙子跳了一段刚被燕然逼着学会的单人芭蕾!
“美呆了”和“辣眼睛”等字眼不断从台下观众口中蹦出来。跳着跳着,周屹尊突然倒下,吐了一口血。
一直在舞台边上已站立成松的萧关开始念台词了:“长风起,秋叶落。”
“岁月待我似娇娘,奈何我误把岁月当屠郎,原来只要功夫深,牛皮磨成丝,多读书,少追剧,早睡早起,皮肤好好。哎呀兄弟,是我不好,举手投足不甚,误伤了您,”覃候迟换了校服上场,不小心撞到躺在地上的周屹尊,“呀,你怎么面无血色?”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周屹尊含着一口老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读成骷髅架子也不行哪。”覃候迟劝慰道。
燕然潇洒上场,横在舞台中央:“我来也,小女子‘庸医一双腿’,‘怪侠一张嘴’,救尔来了。此为板蓝根,请速服。”
“女神仙,您看我瘦了吗?”周屹尊倒在覃候迟怀中,一身白裙,楚楚可怜。
“凡夫俗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杅也!这些学习资料我带走了,你若适可而止,行所当行,天涯四美,指日可待。切不可执迷!”燕然拂袖而去。
周屹尊在燕然走后,仰天大笑。
“呆子,笑啥呢?”覃候迟被周屹尊吓得不轻。
周屹尊望着全校师生:“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周屹尊随手将裙子掀起来又放下,只见他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覃候迟惊得合不拢嘴,随后又听着周屹尊开始背诵《出师表》。
“我也会。”萧关从舞台侧面的黑暗处走出来,和周屹尊一起背诵《出师表》。
周屹尊被萧关的这场临时加戏佩服得五体投地。
演出完毕,台前幕后所有工作人员谢幕。
肖子筱得意地拿起话筒,喊破了喉咙:“掌声在哪里?”
整个大礼堂都是震天的鼓掌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