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在笑什么?”
“啊...没什么。”
苏若枫像是盗窃被抓一般,一脸窘迫地回应,伸手将掌心的白玉珠簪不偏不倚地插入发间。
青歌见状无奈摇头,并没有揭穿苏若枫这一小插曲。
主子这么开心,想来也只能是因为楚太子了。
虽然她一开始很不看好楚太子和主子在一起,觉得他和主子不相合。
可自从上一次主子晕倒之后,楚太子的反应确实是震撼到了她,没想到楚太子已经对主子如此情根深种。
现在想来,如此倾世的二人,倒也是绝配。
主仆二人来到大厅用早膳,便看到二炎早已去郑府取了玉器回来了,所盛玉器的木匣已被打开,楚南城正坐在桌边观摩,见苏若枫走来,相视一笑。
“阿枫醒了,睡得可还好?”
楚南城这话明显很有深意,英眉、墨眸此刻在苏若枫的眼里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嗯。”苏若枫胡乱揶揄了一个字,一幅恬静模样,故作揉额状来到了木匣处,观摩起玉器来。
青歌在身后偷笑,主子这是害羞了?
而二炎三焱四燚皆有些不解,今日的永泽郡主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若按以往,不是应该赏主子一个白眼吗?现在这般安静真是让他们有些不习惯。
苏若枫拿起瓶状玉器细细端详起来,“郑家主可真是豪气,看这材质应是透水白。”
“说的不错,独山玉中的透水白实乃罕见。”
楚南城将刚盛好的白粥放在苏若枫手中,苏若枫很自然地接过,小口吃着。
“这次郑家主帮了大忙,待离开临川之时,我们还是要去拜访一下。”
苏若枫看向楚南城,楚南城微微颔首表示无异议。
“话说回来,郑氏在南境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久居繁华不自出。而辛荣身为辛族族长,常年隐居荒野边村,怎么想都觉得二人相差甚远,能相识相爱一场也是缘分。”苏若枫有些感慨。
“就像我们?”楚南城手握苏若枫的白皙小手在掌中揉捏,低头一吻。
苏若枫“...”
身边四人“...”
太子殿下大早上的能不能歇停一会儿,他们这些万年单身狗容易吗?
“咳咳,瞧着快到时辰了,我们还是赶快去钱县令府上吧。”苏若枫站起身,很自然的抽出手。
“主子说的是,我们快走吧。”青歌将匣子收起,跟在苏若枫的身后,主仆二人一同离去。
只见楚南城将苏若枫没喝完的白粥一饮而尽,优雅的擦拭着手和嘴,看着苏若枫有些匆忙的背影,眼底尽是化不开的柔和。
此时的钱县令府门口
一行仆人团团围在太师椅上的紫衣少年身边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面前还摆放着一张年代久远的梨花木桌和两个炭火充足的火炉,桌上尽是糕点和水果,这对于正闹寒灾的临川来说,可是上乘的奢侈。
“少爷渴不渴,奴才倒杯热茶给您。”一旁的仆人讨好的模样令椅上的紫衣少年更加烦闷。
“滚远点,看到你这张脸就烦。”
“是是,奴才这就滚。”仆人闻言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像是得到了多大的恩赐一般,刚想转身退下,只听到紫衣男子突然出声
“站那。”
仆人闻言一僵,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本少爷说的是滚,不是走,明白?”紫衣男子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中充满了不悦。
“少爷息怒,是奴才这贱耳方才没听懂,奴才这就滚。”
仆人眼中尽是俱意,双手抱头朝下,作滚状在地上翻滚,身上的粗麻布沾满了地上的土尘,泥垢不堪。
苏若枫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暗暗摇头,这个宗邢真是个实打实的富贵娇惯主儿。
抬眼看向楚南城,只见楚南城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令苏若枫不禁多想。
楚南城身为一国太子,难不成以前也是个喜欢践踏仆人尊严的纨绔么。
思绪悠远...
楚南城并未低头,慵懒的嗓音传来
“欺软可不是我的作为。”
苏若枫“!!!”
可真是她肚里的蛔虫。
“那个清风公子怎么还没来,本少爷坐的屁股都麻了。”
宗邢秀气的面容透着烦躁之意,时不时地望向远处,不满的嘟囔着,身后仆人闻言皆争先恐后地将几层棉花垫在这位娇气少爷的贵臀之下。
“走开,碍眼。”
宗邢不耐烦地拨弄开跟前一片黑压压的仆人,苏若枫和楚南城等人映入眼帘。
在看到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之后,宗邢心中莫名的欢喜不自觉地掩藏在深处,随即换上了平日里的傲娇模样,桃花眼不悦地瞥向苏若枫
“怎么现在才来,不知道本少爷等...”
宗邢话在嘴边还未说完,苏若枫径直越过他向府里走去,只留宗邢一人坐在椅上石化。
这边,钱弥和周庭早已在厅中等候。
“在下和兄长方才有些事所以来得迟了些,还望两位大人莫要怪罪。”苏若枫一脸歉意拱手做礼。
“公子言重了,本官和周大人也只是刚落座不久。”钱弥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
不一会儿,声音的主人一袭华丽紫衣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宗邢趾高气昂地来到外堂一屁股坐在了苏若枫的对面,一双桃花眼直冒火,紧盯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显然,是对于苏若枫刚刚忽视他的举动感到强烈不满。
冷哼一声,给了苏若枫一个白眼,便不再看她。
钱弥一阵尴尬,不知道自家表弟这又是这么了,于是岔开话题道
“不知清风公子带来的玉器在哪。”
二炎上前将木匣放在桌上打开,一个通体晶莹的玉瓶纳入众人眼帘
“这可是独山玉中的透水白?”钱弥惊讶不已。
“钱大人好眼力。”苏若枫赞赏道,转而看向周庭。
周庭面如常色,伸手拿起玉瓶放置于掌心细细观摩,轻轻敲击几下。
“切,这玉瓶有什么好稀奇的,不就是个透水白么。”
宗邢一脸鄙夷地看着玉瓶,故作挑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