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让我告诉别人她的身份,不过漂亮哥哥你这般好看,所以哥哥你不是别人我可以告诉你的哦!”
厉玉菡晃晃手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流竹不由抚额,孩子,你这样小就这般花痴你姐姐知道吗?
“我偷偷告诉你呀,”
小心的附到百里风溪耳边,缓缓道出四个字,“鬼刀阎王。”
没有看到百里风溪吃惊的模样,厉玉菡一阵不爽,这消息明明如此爆料,怎么啥表情都没有呢?
厉玉菡不知道的是,百里风溪心里远没有表面那般平静。
暗夜之主竟是一个女子?
星光染色么?
真是有趣的说法!
“呀!漂亮哥哥,我们的人来了,我先走啦!对啦!哥哥你这么好看,加入我们好不好呀?”
厉玉菡轻松的跳下百里风溪的怀抱,直奔商文墨而去。
这早已成了他们之间默契,说出自家背景后商文墨就会适时出现带她离开。
百里风溪一时不察被小人儿挣开,看着来接她的男人,眼睛微眯。
暗红色曼陀罗面具,
果然是暗夜的人!
他向商文墨微微颔首,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菡儿你告诉他了?”
商文墨把小人儿抱起来,虽然这些年她功力大有增长,却始终没有觉醒灵力,轻功更是没有一点长进。
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他也已经习惯了。
“恩,文墨哥哥认得他?”
厉玉菡奇道,这按平时商文墨是不会过问这种事的。
“百里家的二公子百里风溪,天生银发,俊美无双,却被世人当做不详的怪物,真是造化无常。
幸亏菡儿你易过容,不然肯定得让他认出来,这人可不简单。”
“当然啦,我那么聪明的一人儿!
哎?百里家?就,就是那个百里敬丞相家?!
那么古板刻薄的老头子竟有这么惊为天人的儿子?!”
厉玉菡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百里老头严肃古板的样子,赶紧摇了摇头,太可怕了!
“我想应该是遗传的母亲吧...别看丞相那样,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相都是不俗。”
“说的也是...哎呀!青松学院下课了,咱们赶紧走,赶紧走。”
城郊别苑内,
几个俊美的青年齐聚一堂,其中楚棋竟也赫然在列。
“楚棋兄,你口中所说的公主,真的是传言里那个瘦弱不堪软弱可欺的长公主?”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奈落月满脸好奇之色。
“应该是没错,不可能被调包。难不成她的朱雀血脉觉醒了?”
整天懒洋洋,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躺在床上的凌卿画斜歪在美人榻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有什麽,手段精致的易容术又不是没有?
啧!我说凌卿画你能不能改改你这个懒洋洋的臭毛病,天天一副老头子的模样,难看死了!”
这些人当中皮相最好看也是最八卦的费惊夜对着凌卿画歪了歪嘴角。
“我懒怎么了?又没赖你家的床!总比你一个八卦话唠好。”
连眼神都懒得给,凌卿画继续闭目养神。
“你...哼!风溪你给评评理,看我说的对不对!”
费惊夜转身去问坐在上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的百里风溪。
等那小姑娘一离开,自己便让流竹跟着他们,如今都已经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百里风溪的心思还在今天那个小女孩身上,根本就不知道费惊夜在问什麽,便随口应了,惹得大家惊奇不已,就连问话的费惊夜也是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百里风溪向来不会搭理这么无聊的问话。
今儿这是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他脑子有问题了?
“主子,跟丢了。”
正想着,流竹回来了。
跟丢了?
只要近自己身的人,都会在对方身上留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只有自己人才能注意到,按说不应该跟丢啊。
想想又释然,暗夜之主使得一手好毒药,身为她的妹妹只是解开个小药性也不是没可能。
“呦!我们的小溪今天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难不成有了心上人了?”
费惊夜充分发挥了他的八卦精神,两眼冒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想到她信赖的眼神,眼中流动的狡黠,百里风溪嘴角微微上扬,嘴上却斥道,“偏你话多!”
什么?!!!
现在不止费惊夜八卦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百里风溪,连一直懒得睁眼的凌卿画都难得睁开了漂亮的眼睛。
百里嘴角的笑是那么刺眼,不是吧?!
这还是他们那个拒人千里,狡诈如狐,心冷手黑的碎星阁阁主吗?!
“小溪,不是吧?
那姑娘姓甚名谁?谁家的?排名第几?家中几个兄弟?几个姊妹?
我一定要去看一看,快快快,碎星阁不行了呀,这消息怎么这么晚才让我知道!”
费惊夜充分发挥了他八卦话痨的本质,上下嘴皮一碰,气儿也不带喘,这话像开了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就是一堆。
“是谁?是谁?是谁?!”
百里风溪瞥了眼睛冒光虎视眈眈的几人,轻哼一声,袖子一甩,人便不见了,就连流竹都被带走了...
众人当即就炸了,
“百里风溪,你真阴险!”
百里这边的笑闹厉玉菡丝毫不知,她现在正皱着眉头看着熙熙攘攘放学的人流,而她想见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遇上青松学院放学,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
难不成被夫子留堂了?
拉拉身边人的袖子,商文墨会意,抱着厉玉菡悄无声息的进入青松学院。
里面已没有多少学生,还有稀稀拉拉两三个也都正往外走。
快转到深处的地方,叫骂声隐隐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速度。
“小子,别以为你家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成绩好,得到夫子的夸奖又能怎样?!
像你这种贱民连我们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天才?!我呸!狗屎!”
“哼!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告诉你,祭天仪式你休想和碧琳一起主持!”
“对!碧琳可是我们虎哥的!”
“就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这里可不是你这种贱民能来的地方!”
几个衣着光鲜的少年满脸讽刺不屑,对被他们围在墙角的一个少年冷嘲热讽,还时不时的对其狠狠的打上几拳,踹上两脚。
被打的那名少年身形狼狈,衣衫上已经布满了脚印尘土,发丝散乱,身上也满是淤青伤痕,尤其那青肿的面庞已然看不出以前俊秀的模样。
唯一可取的也就只有他那忍耐阴翳的眼神以及宁折不弯的脊梁。
虽然那少年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样,但厉玉菡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名挨打的少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自己的亲弟弟水玉麟!
毕竟血脉相连,那种从骨血中涌动出来的亲切,是那么的强烈。
看着不成人形狼狈至极的弟弟,厉玉菡眼中满是杀意,不过她还是静静的站在房顶俯瞰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男子汉就应有男子汉的气概,不管怎么说,到现在刚满十二岁的弟弟都没有求饶的意图,厉玉菡心中很是慰藉。
“呦!骨头还挺硬,到了现在也不肯求饶?好呀!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为首的少年又一拳打到水玉麟脸上,立刻血液像两条小蛇从他的鼻子下面流出。
水玉麟艰难的抬手抹去血迹,阴森一笑,
“赵伟虎,你没吃饭吗?这一拳可真轻啊!”
赵伟虎被他的笑激怒了,愤怒的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你们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跪地求饶为止!”
一拳接着一拳,
像雨点般砸在水玉麟身上,他的身体早已麻木,感受不到疼痛。
原本琥珀色的眼睛如今蒙上了一层血光,眸色森寒的盯着这群人,寒气如刀。
赵伟虎被这眼神盯的心里发慌,好像自己已被一只阴冷的毒蛇盯上,汗毛根根竖起,等醒过神来,他的后背衣衫内里都湿透了。
随后他一阵无名火起,明明自己身世比他好,比他好太多!
可凭什么自己就要永远被他压下一线?凭什么碧琳只对这个贱民笑?
凭什么?!
凭什么?!
“打!狠狠的打!今天不废了你,我赵伟虎就不配是赵家的大公子!”
说着他拿起旁边一根铁叉就着灵力直直刺向水玉麟的双眼!
就是因为这双可恶的眼睛把碧琳勾的神魂颠倒,毁了它,只要毁了这双眼睛碧琳就是自己的!
毁了它!
毁了它!
此时的赵伟虎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毁了它!
水玉麟瞳孔紧缩,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悲凉,自己竟要死在这种败类的手里!
自己死了,爹爹娘亲姐姐肯定会伤心。
还有那素未谋面的姐姐,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会同自己想念她一般也想念着自己呢?
不过,她想不想我又有什么关系,有我想念她就够了...
人为官我为商,就算死也不能还手,给家人带来麻烦!
水玉麟绝望的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死亡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