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韩兰?”铁衣疑惑地问倪裳道。
“叫韩兰来问一问就知道啦!”倪裳道。
铁衣立刻转脸对女侍道:“去带韩兰过来。”
女侍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铁衣道:“站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呢?”
女侍揶揄半天:“先生,韩兰感冒发烧了,病得很厉害。”
铁衣转脸,用询问的眼神看一眼倪裳。
还没等倪裳说话,一旁的安娜却突然发火了:“感冒?分明是做贼心虚,你赶快去让她过来,我不相信有多严重的感冒连床都下不了了!”
那女侍答应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倪裳开口喊住了那女侍:“既然韩兰有病了,不方便起床,不如我过去看看,也得让她吃药治疗才行,不然耽误了也不太好!”
她站起身,就要跟着女侍一起走。
“倪裳,你饭还没有吃完呢!”铁衣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袖子。
倪裳回头看着铁衣,突然一眼看见了他眼中的关切,心里瞬间一颤。
但是她立刻凝住了心神,轻轻挣开了他的手,说:“我已经吃好了啊,再吃就胖了。”
铁衣笑了:“信你个鬼!好了,我也跟你去吧,已经领教你这一根筋的性格了。”
“那我呢!”正吃得欢的安娜抬起头问铁衣。
“你就自己呆着吧,反正你对这些事情不关心。”
安娜不高兴了:“我很关心的,只是你们不关心我的情绪罢了。——倪裳,你为什么要孤立我?”
这句话说出口时,原本对着食物贪吃的安娜,又换了另一种面孔,像个小母狗一样,要护住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倪裳笑看她:“那好,跟我们一起去啊!”
铁衣却立刻反对:“她去做什么?就待在这里,把桌上的食物吃干净,不许浪费,你知道,山庄里的食物,是不允许浪费的,我们也不允许。”
铁衣的话让倪裳倒有些惊讶,原来铁衣并不是一个飞扬跋扈的人,他很懂得经营自己的王国啊。
“乖乖待在这里吃饭!”铁衣用毋庸置疑的口气对安娜说道。
安娜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似乎桌上的食物此时对她更有吸引力。她嘟嘴哼了一声后,又继续坐到桌边吃饭去了。
铁衣对身边的女侍说一声:“走,带我们去看韩兰!”
两个人下了楼,随着那女侍,一会儿便穿林过柳,来到了另一处整齐的房舍处。
这个地方和韩风的住处在山庄中的位置正好相反,倪裳一想便知,这是女工在山庄中的住处了。
依然是整齐的小房间,只是四周更加繁花似锦,显然是平日有人格外照料多一些的缘故。
女侍带着两个人,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喊道:“韩兰,快起来,先生来看你了!”
但是那名女侍接连敲了好几次,那屋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她回头看铁衣两人。
“砸锁开门吧!”倪裳冲铁衣道。
铁衣点头,径直走过去,伸手拧了一下把手,倪裳听见脆生生的金属断裂的声音,随着门把手的转动,门便开了。
依然是整齐的房间,进门是一桌两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有另一扇门紧闭着。
倪裳径直到了那扇门的跟前,一推之下,还好门是虚掩着的。
她和铁衣两个人进了房间,看见房间里也是只有一张床。
房间里散发着刺鼻的化学物质的味道。床上凌乱,一个女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中毒了!”倪裳说了一声,急步向前到床前,扶起那女子。
铁衣倒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倪裳并没有看到铁衣的这个表情,她此时看见的,只是眼前这个女子。
韩兰,她应该就是韩兰了,的确如铁衣所说,她并不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了,但是面容清秀,身材也保持的苗条,年轻时应该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子。
但是此时,她面如土色,双眼紧闭,整个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力气。
倪裳伸手到她的鼻子下一摸,觉得已经没有了半点儿气息。
她立刻放平她的身子,用双手去按压她的胸口,却听见身后一个声音道:“倪小姐,让医生来看吧!”
倪裳回头,看见韩山和另一个男子已经进了房间,那男子随身带着一个医药箱。
倪裳于是放下韩兰的身体,侧身一旁。铁衣过来:“好了,让他们来看吧,你不用管了,也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药,自寻死路。”
倪裳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韩兰。
她看见韩山和那个带着医箱的男子快速将韩兰给韩兰解开衣服,检查脉博,抢救手法很娴熟。
“她竟然和韩风有关系?”铁衣咬着牙看着眼前的情景:“我一直认为,山庄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简单清晰,没想到,还是出现这种让人沮丧的事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能有什么关系,真想不通。”
“为什么四十岁的女人就不能和二十岁的男人有什么关系,这有什么逻辑上的问题吗?”
铁衣想想:“倒没有,但是……”
“但是还是逻辑上想不通对吗?”倪裳说:“你自认为了解男女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了解,就像你并不了解安娜对你的情意一样。”
铁衣立岔开话题:“这时候你还有心思说这个?你倒说说,韩山是不是韩兰杀死的,然后她自杀了。”
“这个逻辑是成立的,先杀死对方,然后自己自杀。”
“因为感情,他们两个人之间,并不是母子,也不是姐弟,那只有男女之情,因情生恨么?”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