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并不打算接自己手中的酒,苏晴空苦笑着收回,痛快的喝了一口之后自顾自的说道,“别人家的二十二岁都是青春洋溢光彩照人,可我的二十二岁却那么那么的狼狈不堪。闺蜜抢了我的男朋友就算了,还抢了我的饭碗,抢走了我的作品,拿走了我的底稿,反过来说我剽窃她,我以为上天是公平的,前面二十二年已经够苦了,无依无靠从孤儿院长大,中学时候就开始自己给自己挣学费,同学们愉快的假期对于我来说只是可以空闲下来赚钱的时间罢了。可上天一点都不公平啊,没有任何愧疚的,拿走了我那么多的东西。甚至没有收手的迹象,可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啊,还能被拿走什么?”
她喝了点酒之后就轻飘飘了,如吐苦水一样噼里啪啦。
手中的酒瓶被对方抢夺了过去。
傅斯年灌了一口酒,几滴液体从他的薄唇边滑落了下去,他的话中带着醇厚的酒味,“上天不会对任何人有愧疚,当它拿走你所有东西的时候,你只需要抢回来就是了,指责它,一点用都没有。它甚至还会沾沾自喜,你看,愚蠢的人类被我捉弄成这个样子了,真好笑。”
海浪袭来,傅斯年的墨眸紧紧的盯着对方,看着她驼红的脸颊,忽觉有些可怜,人生在世,果然是谁都有痛楚一面。
可再仔细看看她,又有些可爱。
他迅速的收回了目光,情不自禁的蹙眉,为刚刚觉得的可爱而感到惊讶。
苏晴空仰头长叹一口气,吸了吸鼻子,抢过对方手里的酒,灌了一口,冲着天空大喊,“老天爷,你拿走的东西,我总有一天会全部拿回来的!”
傅斯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高冷的薄唇终于是往上扬了一下,“这就对了。”
他的剑眉挑起,再次抢过对方手里的酒。
你来我往之后,酒瓶里的酒所剩无几。
傅斯年很少喝醉,可今天却感觉到一些醉意了。
他看着脚边的浪花,苦笑着开了口,“我爸爸有四个老婆,嘲讽的是我妈妈是正室,却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在八个兄弟姊妹中,我能够分到的家产是最少的……”
已经醉得迷迷糊糊的苏晴空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去抢对方手中的酒瓶,可对方却并没有松手,反而是不肯放掉的用力一夺。
苏晴空被这股子惯力拉扯了一下,倒在了男人的怀里面。
她如小鹿一般用力的睁开的水蒙蒙的眼睛,对视上了男人的眼神。
那一瞬间,她目光所及只有对方的薄唇。
傅斯年感受着怀里的温热,低头这么看着她的时候,目光离不开的地方竟是她如樱桃一般的嘴唇。
天空中开始有繁星闪烁了。
他低头,捕获住了女人的红唇。
第一次知道,这另一种味道,甜甜蜜蜜带着几番陈酿的葡萄酒酒味。
苏晴空早已被强大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包裹了,她就像溺死在深海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力的往上游挣扎着,终于浮出了水面。
他撬开了苏晴空的提防,好像怎么亲都不够。
苏晴空早就沦陷在这个吻里面了。
他的大手开始了情不自禁的辗转了。
拂过的每一丝地方,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苏晴空感觉到背脊处的束缚松开了,她脸红心跳的拒绝着,“不要,不要在这里。”
但可惜的是,对方霸道的眼眸根本就不允许她任何一丁点的拒绝。
苏晴空被公主抱了起来,他往车里走过去。
车上的火花耀眼四射。
男人有些诧异的样子,双手撑在车椅上面,“第一回?”
他的语气低磁深沉,温柔有力。
苏晴空红着脸点了点头,低头之间闻到他身上的海洋气息,那般好闻。
男人开始无以复加的温柔了起来,如一缕春风般细细吹过,那样的惬意。
还一边在她的耳边安抚着,“我会轻一点,没事,放轻松就行了。”
苏晴空紧紧的抱住他。
月儿高高的挂着,繁星点点如孩童眨巴着的双眼一般,不远处的海浪翻滚,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议。
带着香汗,淋漓的呼吸跟醇厚的酒味,车里的两个人睡得甚是香甜。
翌日清晨。
苏晴空觉得一阵头痛,伴随着身体上点点的痛楚,她睁开了眼,看了看旁边,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俊颜,如剑的眉,长长的羽翼般睫毛,被她呵出来的气轻轻的吹拂着。
高挺的鼻梁下有一张薄薄的唇。
皮肤好到让她这个女生都有些羡慕了。
然而,沉醉在对方的容颜几秒钟之后,苏晴空光速的回忆起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哦!天啊!
她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带着几丝仓促,她迅速的在狭小的后排车座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胡乱的一套,也不管穿好了没有,拉开了车门就逃跑了。
在苏晴空二十二年的生涯中,做得最出格的事情有两件。
一件是孤儿院出身的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热爱的设计专业。
二是在昨晚喝了点酒伤了点心的情况下跟完全陌生的人来了一场说震就震的……
傅斯年醒来的时候身旁空荡荡的让他霎时就不悦了起来。
那个女人呢?
他蹙着剑眉,四下寻着对方的踪迹,可周遭除了暧昧过后留下来的气息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车座底下有一根肩带。
他起身捡了起来,是一根墨绿色的肩带,周边还有点点蕾丝的点缀。
是那个女人不小心掉下的?
傅斯年紧紧的拽着这一根肩带,脑海里全是昨晚香甜酣畅的回忆,他眼眸危险的一眯,“女人,你就这么走了?上了我不需要负点责任吗?”
沿海公路上,已经遇到好心人上了车的苏晴空忽然浑身一震,猛得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