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夷王府内,众多下人纷纷攘攘,在王妃的指挥下安排搬运东西。
萍儿匆忙的收拾完王佳的物品,这才跑到还坐在床上出神的王佳面前,催促起来。
“小姐,王爷下令即刻回藩地,我们快走吧,不然王爷等下又要责怪奴婢了。”
王佳看到一脸急促的萍儿,轻轻叹息一声,一言不发的缓缓走出门外。
王长庚匆忙的敢去书房,要给京都后续的一些人手留下书信。
正巧与院中招呼左右的王妃撞了个满怀。
王妃左摇右晃中连连抱怨。
“王爷,您为何今日这般着急,明天不行吗?王府东西多,今日恐怕难以全部拿走。”
王长庚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挥手应付道。
“拿那么多作甚,随便整理下就行了。”
说完,王长庚着急的就要离开。
王妃听闻,以为王长庚的意思是,过段时间还会回来,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自言道。
“原来王爷只是着急,那我和女儿留在王府等您回来不久好了。”
王长庚听闻,身形一愣,眼神阴翳的扫了眼自家王妃,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
“一起走吧,再回还不知道住不住这里。”
言罢,王长庚扔下一脸错愕,不明所以的王妃,去了书房。
可不是吗,再回来还不知道住不住这里。
凤夜梧追查到了王长庚老窝,这次倘若真的在李儒家中发现了自己与他往来的书信,后果不堪设想,王长庚已然动了杀心。
原本想着借用别人之手,可凤夜梧咄咄逼人,现如今如同一把利刃,顶在了王长庚的脖颈上,一着不慎,人头不保。
缓缓走到院中的王佳,听到王长庚阴阳怪气的话语,瞳孔收缩,显然明白了自己父王话中的意思。
王长庚要谋反了!
王佳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继续猜测到,倘若皇帝死了,那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陈平武,甚至为了防止被揭穿,王长庚也有可能连着陈平武一起杀掉。
王佳心中一痛,眼神坚定起来,决不能让陈公子被自己的父亲害死。
一番忙碌后,王佳跟着平夷王的队伍,进了马车,萍儿则跟随着马车一路步行。
浩荡的车队,在京都众目睽睽之下,从东门而出。
王长庚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城门上的京都二字。
许久后,平夷王的车队消失在了京都城外的边际。
在众人不曾注意的地方,一道倩影一闪而过,随着城门进出的百姓,想着东方而去。
......
演武县,一家小酒楼中,县令方阳笑着举杯对着陈平武说道。
“世子光临演武县,是我等一方百姓的光荣,这一杯我替百姓敬世子。”
说完一饮而尽,然后笑着看向陈平武。
陈平武端起酒杯,意思的品了一口,缓缓放下,没有打算绕弯子,直接了当的说道。
“方县令这般破费,让我有些过意不去,此番我前来,是奉了陛下口谕,调查李儒一家,不知道县令可有相关的消息?”
方阳听到陈平武这般询问,眼底狡闪而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睑一低,绕起了弯子。
“世子,藩地官员都是王爷任命,你这般随意的拿着口谕,让我等很难相信。”
陈平武倒是不急,反正自己的任务就是吸引众人目光,本来他也没有打算能够直接从这县令口中得知真是信息。
陈平武毫不在意方阳的态度,只是微笑反问道。
“方县令不信我吗?”
方阳呵呵一笑,嘴上解释道。
“世子何等身家,怎么会假传圣旨呢,不过那李儒一直隶属大理寺,算是京官,我等地方父母,官居简陋,世子这空口一张,就要我等交代京官家属,恐怕......”
方阳这一手太极打得到位。
陈平武虽是世子,可不过也是藩王子嗣,大理寺一直都是负责各种皇族贵族重案,方阳的话里话外,都是借口。
再者说,万一你陈平武不怀好意,迫害大理寺官员亲属,他一个地方县令自然担待不起。
陈平武端起酒杯,点头道。
“也是,方县令思绪周全,我这般空口而来,确实难以信服,不如这样,我自己去查,若是有事,你只管推我便是。”
方阳心中冷笑,可面不改色,再倒一杯,口中连连道谢。
“世子深明大义,我等感恩不尽。”
酒宴散去,陈平武到了方阳安排的住所,宽衣之后,对着一旁面无表情的杨广轻声叮嘱道。
“你去帮我盯着那县令,看看他去了何处。”
杨广点头,身形一闪而过。
演武县,县衙后堂,方阳正独自喝着茶,安排师爷去给平夷王传信,忽然听闻身后有脚步,慌忙转身,却看到面无表情的杨广,不知道何时出现。
“你是?”
方阳认出了杨广,正是陈平武带着的刀客。
杨广在方阳警惕的目光下,掏出一块腰牌,扔进了方阳的怀中。
方阳疑惑的看向腰牌,目光惊愕,不解的询问道。
“这是长武王的令牌,阁下能够随意掏出,恐怕身份不简单吧。”
杨广冷声说道。
“有件事要你去做。”
方阳看杨广如此傲慢,心生不悦,将那腰牌放倒了一旁的桌子上,轻蔑的看着杨广冷笑说道。
“你怕是搞错了地方,这里是平夷王的藩地,你这令牌给错了人。”
杨广目不斜视,冷漠的回道。
“没错,平夷王早晚要死,这令牌是给你的一条出路,做与不做,想好回我。”
说完,杨广便站在原地,闭目养神。
方阳听到杨广的话,没有一簇,没有着急回应。
心中思索起来。
他本就只是一个地方县令,现如今过了而立之年,想要升官也是无望。
演武县多年平平无奇,业绩一般,这么下去,恐怕一辈子都是个八九品的小小县令。
藩王腰牌,地方官员三品以下都要听令,这对于方阳而言,着实诱惑不小。
想了许久,方阳一咬牙一跺脚,将一旁的腰牌收入囊中。
一脸复杂,神态恭敬的询问起了杨广。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