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明白!”</p>
李继祖点点头,颇为自信道:“您老放心,别看西贼威风,但到底是只能欺负欺负朝廷,在俺面前,支楞不起来。”</p>
“哼,自说自话!”</p>
朱谊汐闻言,不喜反怒。</p>
“听说主持西军乃是孙可望,张献忠生死不知,人家能逃到云南,打下一片天地,岂能轻视?”</p>
见李继祖欲言又止,朱谊汐沉声道:</p>
“记住,拿下贵州,剩下的再说。”</p>
言罢,朱谊汐就没了兴致,摆摆手,让其退去。</p>
李继祖颇有些烦闷。</p>
离了豫王府,天已大黑,想着街面无人,不由得信马而奔,颇为潇洒。</p>
多日不来,襄阳城越发的精致起来。</p>
没错,就是精致。</p>
相较于长沙的熙熙攘攘,襄阳城算是格外的精致,仔细。</p>
道路上干净整洁,街铺齐整,格外的赏心悦目,几乎没有逾矩扩建至街面的,与长沙的粗犷形成了鲜明对比。</p>
“听闻,就连旗帜的高度,门槛的高度,也被限制死死的,不愧是幕府的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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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祖感慨万千。</p>
而这时,忽然前面一队身着皂服巡逻的发现了他,忙不迭跑过来,气势汹汹。</p>
“不好!”</p>
眼见此,他心头一慌。</p>
他当然明白,这些人是襄阳城内新组建治安局。</p>
所谓的治安局,专司维护秩序,缉捕要犯,乃是对于衙门在司法上的重要补充。</p>
在地位上,仅次于知县,与县丞,主薄平行,可谓是炙手可热。</p>
虽说是县里的,但这是在襄阳城,俗话说的天子脚下,要是被抓到,可是丢了大面子。</p>
想到这里,胯下的马儿也加快了脚步,奔驰起来。</p>
几乎是一溜烟的功夫,就甩掉了他们。</p>
回到豫王赏赐的宅院,李继祖缓了口气,终于逃过了一劫。</p>
“头,就这么放了他?”</p>
几个皂服大汉气喘吁吁地跑着,挎着腰刀,脚着皮靴,端是气派不已。</p>
“不放又如何?人难道跑得过马吗?”</p>
领头的大汉无奈,随即冷笑道平:“这一个月来,咱们治安局威风八面,无论是谁犯了规矩都得抓了,此人黑夜走马,岂能逃脱?”</p>
按照襄阳城的规矩,但凡一更天后,就不允许经商,街头乱逛。</p>
在治安局的成立后,敢打敢拼,抓获了不少的衙内、富商,立下赫赫威名。</p>
谁都知道,治安局的背后站着豫王殿下。</p>
李继祖心怀侥幸,</p>
但他忘了,马匹这东西,在南方少有,都是有定数的。</p>
隔天,其就被查到,被豫王狠狠训斥了一顿,满脸无奈的离了襄阳。</p>
合着来到襄阳,尽挨训了。</p>
“等咱拿下贵州,再风风光光回来。”</p>
李继祖嚷嚷着。</p>
而就在他离开不久,朱谊汐召见军政司掌司赵舒,脸色凝重。</p>
“从北京传来的消息,建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p>
“啊?”</p>
赵舒一楞,蹙眉道:“这不符合常理,去岁新败,建奴应该养精蓄锐才对,如此穷兵黩武,也不怕出乱子?”</p>
豫王坐着,淡淡地看了一眼孙长舟。</p>
孙长舟心领神会,恭敬道:“掌司,北京城的锦衣卫被解散后,编入各方,他们世受皇恩,不得已而降,传递了不少消息。”</p>
“据传,奴酋多尔衮震怒,扬言绝不善罢甘休,如今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粮食,预备出征。”</p>
“是打西贼吗?”赵舒略带侥幸。</p>
“并不确定。”孙长舟直言道:“听闻其准备了许多的船只……”</p>
“这――”</p>
赵舒变色:“建奴这是准备打朝廷?”</p>
“再怎么说,闯贼势衰,兵马损失严重,怎么想着打朝廷?”</p>
“况且,江北四镇数十万人,就算是再缩水,也比闯贼强吧?”</p>
听闻到这个消息,赵舒就觉得难以置信。</p>
一般都是欺软怕硬,怎么反而打硬茬子,建奴昏了头吧!</p>
“比闯贼强?”</p>
朱谊汐笑了,仿佛这是个天大的笑话。</p>
历史上,江北四镇根本就没扛过两个月就一溃千里,多铎长驱直入,几乎是没费什么功夫就拿下了南京城。</p>
当然,也正是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满清并没有建立起统治,叛变起义不断。</p>
官兵近半投清,反而是后期的闯营、西营,成了大明的主力。</p>
不得不说,这在历史上也真是个玩笑,但偏偏就发生。</p>
由此可见,在处理民族问题上,前期的满清,可谓是多么霸道无理。</p>
“我的赵先生!”</p>
朱谊汐摇摇头,郑重其事道:“如今洪承畴在河南洛阳,那里可与淮北相连,怎么可能没有动作。”</p>
合纵连横,这是最起码的。</p>
“实际上,据搜讨科的消息,建奴已经派人去过西安,折腾了良久,想必是有所收获,这也是我确定建奴志在南京的原因。”</p>
朱谊汐直接摊牌,眉目间颇有些忧虑:“河南赤地千里,又有方城山防线,我心中没什么担心的,唯独担心闯贼不安分。”</p>
“闯贼?”</p>
这下,赵舒声音抬高了不少:“李自成如此无智吗?”</p>
“哼,就连朝廷都想着联虏剿贼,李自成有什么不敢做的。”</p>
朱谊汐不屑道:“除了李岩,我想李自成麾下没几个有远见的谋士了,贫瘠的陕西可满足不了他。”</p>
“我可以肯定,他心里一直打着北损南补的勾当。”</p>
当年,金国也是这个主意,被蒙古与南宋两面包围,被蒙古欺负了,不想改善与南宋的关系,反而想着弥补损失。</p>
结果,南宋没得选,为了报仇,只能两面夹击金国。</p>
典型的作死。</p>
“如此不智!”赵舒站起身,走了几步,无奈道:“如此看来,咱们兵力还得预防闯贼,无暇对朝廷多有帮助了。”</p>
“就算想帮,人家也不让。”</p>
朱谊汐摇摇头,数万大军东去,南京怎么也不会睡安生。</p>
“尽人事,听天命吧!”</p>
朱谊汐故作哀叹道:“我已经上书朝廷注意建奴,算是尽力了。”</p>
“不过,赵掌司,咱们幕府,可得多多提防闯贼才是。”</p>
朱谊汐看着陷入沉思的赵舒,略带深意地说道。</p>
“殿下所言甚是。”</p>
赵舒调整心情,认真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