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生不如死,更难受……
她知道霍霆琛的性子,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早已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所以她攀上的人是萧南方,是A市没人能撼动的萧家!包括霍霆琛,他也没那个能耐和萧家对抗!
一个霍家他还没摆平,又哪里来的仗势和萧家斗?
霍霆琛听得她如此说,反而轻轻笑了起来,“曼真,你以为就你这样的女人,也值得我去做这样的蠢事?”
罗曼真心口一颤,无法掩饰的酸楚瞬时就弥漫了全身。
是啊,她终究不是他的心上人,不是他爱的人,所以就算是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做出这样失去理智的事情!
更何况,自始至终,他表现出来的愤怒中,根本就没有一丝嫉妒的情绪,不是么?
“他一会儿就过来,不用我再打电话了。”
罗曼真凄楚一笑,她勉强撑着墙壁站起来,喉间的痛楚仍在提醒着她,可那种嗜骨的恐惧已经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满心的酸楚。
霍霆琛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点了一支烟,微微眯起眼睛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他的眸光,再也不曾落在她的身上,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瞥。
“如果……如果是向暖做了这样的事,你……”
到底是女人心性,哪怕是在这样的关头,却还记得去争风吃醋。
罗曼真话还没说完,霍霆琛一记冰冷的目光望过去:“你不配与她相提并论。”罗曼真只感觉那酸几乎要漫出她的喉咙把她给淹没,眼眶里的泪也快要逼出来,可她死死忍了回去,只是那满腹的嫉妒让她无法控制的脱口而出:“她就那么好?你到底喜欢她哪里?你不是喜欢你的母亲么
?可我才是最像你母亲的不是么?”
“闭嘴!”他忽然震怒的站起身,一巴掌就搧了出去。
罗曼真捂住脸踉跄了一步,半边脸立刻就肿了,可她却笑出声来,笑着笑着,那眼泪就落了下来,还是这样大的反应啊,是因为再一次被她戳破他的心事了么?霍霆琛站在那里,他的全身绷紧,仿若是坚不可摧的巨石雕刻而成,他的脸容阴沉的如同骤雨将至的黑夜,那一双眼眸,阴鹫而又可怖的盯着她,可她却明明白白的看到,在那愤怒之后,更多的却是被人
戳破了心事的恐惧和不安!
“霍霆琛!你就是懦夫!变.态!一个喜欢自己母亲的畜生!”罗曼真像是疯了,她尖利的低吼,眸光里全是破碎的疯狂和绝望……
“我说了闭嘴!”霍霆琛双眸赤红,他上前一步,双手卡住她的脖子,罗曼真整个人几乎都要被他给提起来,她双眼圆睁,脸色憋的通红,可她眼眸中含着泪盯着他,一动都不动。
她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坏,这样恶毒,与他初初相恋的时候,她也如那个女人一样,单纯干净的像是春天的阳光一样清新明媚,谁愿意谁又能想到,她会变成如今这样面目可憎的样子?
谁不愿意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情投意合的过一辈子?如果他能用她十分之一的真心来回报她的感情,她也不会一步一步变成今天她自己都厌恶的模样!
时至今日,她的一切早已不堪回首,她的真心,也早已变的肮脏可笑让他不屑一霍。
是啊,她不能和她相提并论,在别人眼中,她根本就是一个婊.子!和自己的干哥哥这样苟且,说出去她罗曼真能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但她心中的苦,谁又能体谅一分?她要的不过是能和他长相厮守,可到头来,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她活着,不过也是一句行尸走肉,还有什么意思?
“你杀了我……霍霆琛你杀了我吧!”罗曼真缓缓闭上眼睛,两行眼泪缓缓的从她紧闭的美丽双眸中滑下来。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她爱的男人,永远都不会爱她,她爱的男人,看到了她最丑陋的一面,连曾经仅有的好感,都不复存在。
“我不会杀你。”霍霆琛眸光中那癫狂的神色,仿佛一点点的褪去,但他的身体仍是紧绷着:“你不配拥有这样一双眼睛,你也不配我亲自动手解决你。”
“怎么?不是口口声声你的女儿你的女儿么?我也算害死了你的女儿的人,你就不为你的女儿报仇?”
罗曼真讥诮开口,霍霆琛眼底却是溢出冰冷至极的笑来,他缓缓的松开手,倾身在她耳边,声音仿佛是从最深的地狱中弥漫而出:“我当然会报仇……可是我一直都认为,生不如死比死……更难受一些。”
“你要怎样?”罗曼真感觉到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正飞快的袭遍她的全身,她哑着嗓子,怔怔望着他。
可他已经退后一步,悠然的坐好:“萧南方怕是快到了吧。”
罗曼真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每一个纹路她都能记在心里的容颜,此刻却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惊惧,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惊惧……
“霍霆琛……”
罗曼真喃喃出声,可霍霆琛并不看她,他只是竖起食指,嘘了一声:“你什么都别再说,这是我和萧南方之间的事。”
短暂的平静之后,果然响起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罗曼真像是受惊的小兽,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她面色惨白,天鹅一样秀美的长颈上是一圈可怖的青紫淤痕,她的大眼凄惶无比,转动着泪珠哀怜的望向霍霆琛,可他坐在那里,脊背挺直,双手交握,面色冷静的仿佛是快要上谈判桌一般。
那样一种无力感,缓慢的侵袭遍了她的全身,她像是牵线木偶一样缓缓坐下来,目光呆滞的望向玄关处。
萧南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愉悦的微微压抑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宝贝儿……在干什么……”那个“呢”字还没有说出口,萧南方脸上的笑骤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高大的身躯立在那里,像是隐没在阴影中的一副阴鹫的画,让人看不透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