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我们扯平了(4)
第757章 我们扯平了(4)
温故苦笑,“昔日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爹是怎么知道蝴蝶蛊在寒毒之下会冰冻不化?如今我想大概是你娘当时自知将死,所以冒险把蝴蝶蛊种到了你的身上。因为你太小,根本无法承受,所以她就用自己一生的功力锁住了蝴蝶蛊。”
“又或者你当时已经死了,是你娘的蝴蝶蛊给了你一线生机。但蛊太过猛烈,你身子太弱,所以会对你的身子乃至于你的记忆都造成一定的损伤。”
“你是说记忆?”赵无忧一怔,“可能是这样,所以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从我懂事起,我娘就一直住在云安寺,之前的那些时光,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完全想不起来。”
温故无奈,“有利必有弊,这世上总归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蝴蝶蛊继承了你娘所有的心血,是以到了你的身上……”
素兮忙道,“那位昭雪姑娘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吗?”
“既然背叛了巫族,自然是要被驱逐出去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横竖她已经不再属于巫族,是故她的生与死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温故道,“不过临走前想必也会让她发下重誓,出了提兰,坚决不可用蛊毒害人。这是巫族最不可触犯的族规!”
“谁敢动用蛊毒害人,谁就是我巫族的敌人,生生世世都会受到巫族的诅咒。巫族虽然致力于蛊毒,但从不轻易害人。”
赵无忧笑得有些嘲讽,“你那二师兄如何?”
温故面上一热,“他嘛?自然是巫族的敌人,来日若是能落在我的手里,必教他知道千蛇万毒蛊是什么滋味。”
“什么东西?”素兮一怔,“千什么蛇?”
“千蛇万毒蛊!”温故笑靥凉薄,“这是巫族最残忍的刑法,就是把人喂了蛊,然后丢入蛇窟里,任千万种毒蛇啃噬。你要知道,等人被吃完了,那这些蛇将会变成最好的蛇蛊。”
素兮撇撇嘴,“真恶心。”
“要不,你们怎么说北疆是蛮夷之邦呢?”温故无奈的笑了笑,“不过这个刑罚我也只是听我爹他们老一辈的提及,着实没人试过。”
“那倒还好,否则真要比那东厂的刑罚厉害多了。这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可真当是生不如死。生生吓了半死,然后被咬个半死,最后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被啃完,变成了蛇腹中的蛊。”素兮轻叹,“这蛇蛊,真吓人。”
温故长长吐出一口气,“有些时候,酷刑是必要的,否则谁都乱来,这巫族不是乱了套吗?人人都会炼蛊用蛊,若是没有束缚,恐怕早就为祸天下了。可你要禁止族人炼蛊,这技艺怕是会失传。没有半点本事,巫族如何做得了提兰皇族的守护人呢?”
一听得这个,赵无忧突然笑了。
“公子一听守护人便笑了,这真当是父债女还了。”素兮打趣。
赵无忧轻笑,“油腔滑调。”
温故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有些尴尬:父债女还。
说起来,好像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廉明一直没回来,沐瑶那头也在等,她想着赵无忧找义兄那么着急,肯定是有事。可她又不敢走出尚书府在外头招摇,毕竟廉明说了,最近齐攸王府的人在京城里活动得厉害。
“怎么还没回来?”沐瑶撇撇嘴,“霍霍,你带人再去找找,我这厢不太方便出去。”
霍霍一股子酸味,“郡主就是待姑爷好,姑爷一句话,郡主都担心到了现在。这大公子长着两条腿,又不是走不回来,还得奴婢亲自去接。”
“怎么,劳动霍姑娘大驾,还真是折煞我了?”沐瑶歪着脑袋看她。
霍霍嘿嘿一笑,“郡主哪里话,奴婢就是发个牢骚,奴婢这就去。”说完,小丫头一溜烟的跑了,倒是把一旁握着扫帚的沈言给看愣了。
这么着急去找人,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
廉明是郡主的义兄,算起来也是半个皇亲国戚,而且长得也不错,难不成这赵无忧--他心想着,该不是想一脚踏两船吧?
仗着兄长这几日不能动武,又被荒澜的事情缠着,来不了这尚书府,所以赵无忧一时孤单寂寞冷?
这么一想,沈言便觉得这赵无忧不是个东西!专挑好看的下手!
“喂!”一不留神,沐瑶已经站在了他跟前,“让你扫个地,你发什么愣?还不赶紧扫地?我看你这神色,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我可告诉你,我会一直盯着你,你要是敢打这尚书府的主意,敢动我家相公,我绝饶不了你。”
沈言冰冰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郡主觉得自家的相公是宝贝疙瘩,可旁人未必如此觉得。你家相公,我还犯不着打主意。”
那是兄长打的主意,他要是敢动心思,那打的可能就是自己这双腿了。
兄长,会打断他的腿。
瞧着沈言嗤之以鼻的模样,沐瑶就气不打一处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人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模样,可实际上呢?就是个登徒浪子,专好毛手毛脚。”
沈言握紧了手中的扫帚,想起了当日对沐瑶的--不算轻薄的轻薄。
轻咳一声,“那个--郡主,那一日卑职并非有心,那个--”
“住口!”沐瑶疾呼,“你再敢提那一日的事情,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喂狗。”
“郡主出身高贵,有时候还是注意一下仪态为好!”沈言握着扫帚转身离开。
沐瑶气急了,一脚踹过去。
可沈言又不是真的木桩子,能站在那里随你踢一脚。他好歹也是东厂的千户,这一身的功夫是穆百里亲授,若是这样都能被踹到,岂非窝囊。
沈言身子一撇,完美的躲开了沐瑶这一脚。
“你还敢躲!”沐瑶随手便取出了身后的鞭子,即便是一条胳膊吊着,可另一条胳膊还是能用的。这一鞭子下去,沈言当即用手中的扫帚去挡,直接把扫帚给甩成两截,且这左脸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虽然不重,但--终究是在脸上,谁看着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