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只要和离
听完前君璃的生平后,君璃除了感叹原来前君璃比自己还要悲催以外,心里倒是约莫明白自己为何会穿越了,她们都叫君璃应该是一方面的原因,至于另一方面的原因,想来是与她们死去的时间有关。她刚粗略计算了一下,她掉下天台的时间,差不多正是前君璃上吊自杀的那个时间,难怪她一醒来就觉得喉咙痛得要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念头闪过,君璃猛地想到,她如今成了前君璃,那前君璃去了哪里?会不会成了她?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以前君璃那个绵软的性子,又是古人,要怎么在娱乐圈里混?说不定几天内就足以把她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全部毁于一旦了!
但她随即又想到,她当时摔得那么惨,真正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只怕她妈这会儿若活着都未必还认得她,想来十有*是活不成了,前君璃的灵魂就算真去了现代,也得有身体给她依附不是?可新的问题又来了,如果前君璃没有她的身体依附,她回去不也是一样,那岂不是意味着她极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君璃正想得出神,耳边忽然传来谈妈妈满含希翼的声音:“小姐,这会子您想起以前的事了吗?”
君璃猛地回过神来,不由哂然一笑,她这会儿纠结这些问题有什么意义,她找得到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尚属未知,哪里管得了这许多?还是先应付过去眼下的局面是正经。
因忙不好意思一笑,问道:“妈妈才说什么来着?我一时晃神,没怎么听清楚……”
谈妈妈便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君璃见问,佯作苦思状,片刻方揉着眉心摇头低声道:“只能想起很少的一些,大半还是想不起来,不过时间一长,兴许就会都想起来了呢?”
谈妈妈脸上就飞快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已强挤出一抹笑意,道:“小姐说得对,这才这么会儿功夫,小姐已能想起一些了,时日一长,定然能都想起来的,到时候一切自然就好了……”
话没说完,晴雪已叫道:“可姑爷的休书说话间就要到了,小姐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果真姑爷将咱们赶出去,咱们以后可要怎么办……”
“闭嘴!”话音未落,谈妈妈已厉声喝道:“没见小姐身子还虚呢,你这蹄子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姑爷说是要休了小姐,可休书毕竟还没到不是,说明事情就还有回寰的余地,我这就求姑爷去,指不定很快就能求得姑爷回心转意了呢?你好生服侍着小姐,我很快回来!”说完转身急急往门外走去。
“回来!”却在走出几步后,被一个声音唤住,而说话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君璃。
君璃一脸的平静,叫人看不出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但说出的话却叫谈妈妈和晴雪都大吃一惊:“妈妈走一趟也行,整好我也有话带给那个汪什么来着,哦,汪铮年,对,就是汪铮年!你告诉汪铮年,他想赶我君璃出汪家,为他的小三儿新欢腾位子,可以,但我要的不是休书,而是和离,我不但要带走我的全部嫁妆,还要他赔我一大笔青春及精神损失费,至于数目嘛,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他,否则,我一定让他后悔!”
当她不知道女子被休与和离之间的差别?她虽不是真正的古人,好歹也拍过不少古装电影电视剧,自然知道被休不但于名声上不好听,亦连本该属于女子私产的嫁妆也要留在男方家中,于女子来讲,是真正的名利皆失,所以古代的女子才会在被夫家休弃后,大多走上绝路,因为她们是真个已无路可走!
和离就不一样了,和离不但等同于休夫,于名声上好听得多,以后要再嫁容易得多,女方还可以带走自己的全部嫁妆,如此一来,女方即便以后再嫁不到好人家乃至嫁不出去,凭借其嫁妆,好歹也还能有口饭吃,不至于只剩下死路一条!
君璃无声冷笑,那个汪渣男既想让她为小三儿腾位子,又想保全自家的名声,还想她留下嫁妆以供自家花销,典型的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可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他遇上了她,已换过了芯子、再非以前那个懦弱的傻傻的君璃,他就休想再讨到半点便宜去!
“小姐,您说什么?”
“奴婢没有听错罢?”
听罢君璃的话,谈妈妈与晴雪面面相觑,都是久久回不过神来,只当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们没有听错!”还是君璃又重复了一遍,二人才终于回过神来。
谈妈妈的第一反应,便是伸手去探君璃的额头,心里则满满都是心疼与悲悯,小姐真是伤心得糊涂了,老爷都已说过是绝不会为她出头撑腰的,她不说再好生去求求姑爷,竟还异想天开想起与姑爷和离来,这比让姑爷不休妻还要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晴雪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只当君璃是乱了神智,因小声商量谈妈妈是否要即刻请大夫去?
二人虽一句反驳君璃的话都没说,君璃却不难猜到二人的意思,就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她不过就是说了个‘和离’而已,这两人至于见了鬼一般这么大的反应吗?前君璃平日里究竟是何等的绵软懦弱,由此可见一斑,也就难怪渣男才只说了要休她,休书都还没到,她就已走上绝路了!
她只得耐下心来,细细与有其主必有其仆,与前君璃一样性子软懦的二人道:“汪铮年要休我的理由是什么?‘无子’!可我至今未与他圆房,仍是完璧之身,又怎么可能会有子嗣?除非他想戴那啥眼色的帽子了不成!还有,此番他大胜而归,得封安定侯,虽说正是春风得意之际,然而树大招风,未必就没有人等着抓他的把柄,他大张旗鼓的将小三儿带回来又理亏在先,我就不信若我将事情闹开了他会不害怕不低头,他不过是欺我性子软弱,娘家又靠不上而已!而除了这条所谓的‘无子’,‘七出’里我可是哪一条都未犯,且我还侍奉病重的婆母,为婆母送了终,算来是汪家的有功之臣,他汪铮年要休了我就是不孝!他若不同意我的条件,说不得我只能请御史台的大人们为我做主了!”
据君璃所知,古人尤其是古代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是极其爱惜脸面名声的,汪铮年正是吃定了前君璃受了委屈也不会反抗,娘家亦不会为她出头撑腰,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可她不是前君璃,不会像后者那样逆来顺受,受了委屈只会寻短见;她亦不是汪铮年,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更不在乎汪家的脸面和名声,反正脸面名声又不能当饭吃!
真到了彻底撕破脸的地步,她一点也不介意将自己还是完璧之身一事说与京城大众知晓,到时候整好让大家评评理,房都没有圆,她又怎么可能有孩子?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所以汪铮年想休她,纯粹是为了谋夺她的嫁妆,她倒要看看,舆论是倒向她这边,还是汪铮年那边!
说到嫁妆,君璃才猛地想到,她在这里摩拳擦掌了半天,居然忘了问谈妈妈和晴雪最关键的一件事,那就是前君璃有多少嫁妆?前君璃那个渣爹一听说她要被汪家所休,第一反应就是叫她去死,能给她多少嫁妆?如果她真回不去了,这些嫁妆就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了,可别她在这里费了半天力,到头来却是瞎子点灯白费蜡,那才真是倒霉透了!
不过好在还有汪铮年这边,他才封了侯爷得了万两赏金,显然有银子赔偿她,她要求也不高,只要有个三五万两,够她和谈妈妈晴雪三人生活及做点小本生意,也就可以了。
至于君家,她则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再回去!
君璃正欲开口问谈妈妈前君璃约莫有多少嫁妆,就听得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声:“君姐姐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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