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建议
美军只被我们打退了一次冲锋,似乎就认识到我们是一个啃不动的硬骨头,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就再也没有对我们的阵地发起过冲锋,甚至连大炮都懒得朝我军阵地打。
这也许是因为他们知道驻守在这里的是志愿军而不是人民军而且他们也知道志愿军总是有办法躲避他们的火力,就像美军自己说的“尽管我们用炮火、燃烧弹把中国人的阵地犁了几遍,总以为这个高地不可能再有人生存,但当我们发起冲锋的时候。却总是会受到中国人的猛烈还击。他们就像老鼠、像蟑螂一样怎么也打不完!”由现代的资料里我知道,我军正面的这支美军部队是美二师。虽说他们也是一支网从国内调上来的部队,以前没有与志愿军作战的经验,但是美军胜在他们的通讯设备先进,各部队的作战经验和信息可以很快、很好的共享,所以他们在确定正面之敌是中国人之后,很快就做出了其它美军部队都会做出的决定,柿子拣软的捏,,
于是我们再次陷入了无仗可打的境地,虽说阵地两旁枪声、爆炸声不断,但我们的阵地却连一个冲锋的敌人也看不到。
带着刘副团长爬上了山顶,举起望远镜朝我们两翼的高地一望,那仗叫打得‘激’烈啊!经过一轮炮火准备后,美军总是有办法在阵地前‘弄’上几辆坦克做防护,然后那个迫击炮、无后座力炮、火箭炮甚至还有高‘射’机枪,全都一个劲地往人民军的阵地上轰炸、扫‘射’。
这就是美军的火海战术!范弗里特上台后美军似乎都学乖了,反正***已经不受限制,如果能用***解决问题的话,美国佬不会傻到还会提着刺刀、举着枪冒着生命危险冲锋,,
于是他们对付起人民军正斜面上的野战工事就如鱼得水,只要看到了一个人影,各式武器就朝那个方向一阵猛轰,人民军构筑的防御工事就更不用说了,不管有人没人,先打坏了再说。
反观人民军,远程火炮一个火力覆盖就把他们辛苦构筑起来的工事给打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留下来给美军的直‘射’炮做靶子的。
直‘射’炮虽说破坏力没有远程火炮那么大,但胜就胜在它有较高的‘精’确度。美军只要看见哪里还有工事,‘操’起各种火炮瞄准了就是一顿轰炸,烟雾散去后能留下来的也就是一些残垣断壁了。最厉害的还是巴祖卡火箭炮,它发‘射’出来的燃烧弹总能让人民军的阵地变成一片火海。即便人民军已经躲藏在坑道里,但如果被这玩意炸着了坑道口,那里面的战士不是被倒贯进去的火焰烧死,就是因为坑道里的空气被‘抽’光窒息而死。
实话说,朝战初期志愿军也是深受这些直‘射’炮之害,当时志愿军战士又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武器,所以就把这些它们称作“阵前炮”。所谓的“阵前炮”就是专搬到阵地前打的炮。志愿军曾经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对“阵前炮。轰炸防御工事的破坏力毫无办法,现在就是换作是人民军对他们毫无办法了。
在望远镜的光圈中,只见美军前方用坦克掩护抵近了用坦克炮、火箭炮、机枪‘射’击,后方用‘射’程较远的无后座力炮、迫击炮、高‘射’机枪一阵‘乱’打。只打得人民军阵地时而这边爆开一处,时而那边变成一团火焰。不断有人民军战士倒在血泊中或是牺牲在燃烧的火焰里。山岭四周到处都是人民军战士的惨叫声。特别是被燃烧弹点燃的,那叫声凄厉而持久,在山岭中回‘荡’久久不去。更可气的是,美军近的有坦克掩护。远的又在‘射’程之外,人民军对他们却是毫无办法。
但是人民军的战士也可以说是打得顽强,在这样的劣势下愣是不肯放弃阵地,伤亡了一批又从后方补上去一批,似乎就是在用血‘肉’抵挡着美军前进的脚步。
人民军会这样用生命抵挡着美军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脚下的已经是他们的国土,美国佬前进一步,北朝鲜的土地就少了一步。事实上,史上的这一仗人民军也打得很顽强。
虽说他们后退了八公里,但是以他们这样的战术、这样的劣势,八公里并不能算是一段很长的距离。
这也是人民军与志愿军的作战上的一个区别吧!很多时候人民军都会以生命去守卫属于他们自己的每一寸土地。但志愿军更注重的是胜利。在战略上常常会用空间来换取时间,比如第四次战役的撤退和第五次战役的撤退。会死守一点,则往往是一些不得不守的战略要点。比如说铁原。
这一来是因为志愿军战士本来擅长的就是运动战,防御也是在运动中的防御;二来,则是因为这些土地的得失,帆中具人来弹并没有什么切肤之痛一一一一
“崔团长!”刘顺义看着这一幕不由在旁边问道:“人民军的同志这样打下去可不是办法啊!这样下去伤亡太大了,阵地早晚也要落到美国鬼子手里,咱们要不要去支援一下
“‘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也是懂的,更何况人民军把守的位置正是我们阵地的弱点所在!”闻言我不由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人民军的防线那么长,我们帮得了旁边的两座高地却帮不了其它的高地,除非我们的兵力多到能够接防他们所有的防线。他们这样的打法,我们根本就帮不了他们什么!”
“嗯!”刘顺义点了点头,知道我说的都是实情。人民军的防线太长,侧翼的旁边还是侧翼。我们支援了一个侧翼还会出现另一个薄弱的侧翼,以我们这点兵力,完全就堵不上这么大的漏‘洞’。
“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看了看就要黑下来的天‘色’,我不由脱口而出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渣,天黑了倒是人民军的一个机会,同时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崔团长的意思是”人民军的金师长?”刘顺义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我话具的意思。
“没错!”我点了点头,收起了望远镜转身就朝山脚下走去。
金师长的临时师部设在恢高地,他的住所是刘顺义安排的,所以在刘顺义的带路下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金师长的师部。
一走到金钟松的防空‘洞’口往里一看,我就不由愣了一下,因为这个。坑道虽说是志愿军挖的,但现在我几乎就认不出来了。
志愿军挖坑道力求的是快速和坚固,对卫生上就不怎么讲究。而且战士们个个身上穿的都是破烂的军装,随手一甩就是一大堆的虱子,就更是不在乎坑道里是不是干净。
再加上这几天一直都在下着雨,所以每个坑道几乎都一样,坑道壁上到处都是烂泥,坑道里面到处都是积水,甚至有些地方头顶、侧壁还会不断地往坑道里渗水,
但金钟松这个坑道就不一样了,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坑道壁上的每一根原木都是清洗过的,而且地板还用原木加铺了一层,再在坑道里摆上桌椅、‘床’被,放上脸盆、茶具,挂上两盏油灯,使得整个坑道看起来就像是百姓住的小屋一样,让人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而且”看着坑道口外的几双鞋子,我就意识到走进去还是要脱鞋子的,”
这***还像是战场吗?见此我不由苦笑一声,这人民军的军官可真会享受!战士们在前方流血牺牲,当官的还在后方这样‘浪’费战士的劳动力,还讲究卫生和舒适。刘顺义见此也不由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此也很看不惯。
“喂,”你们站在这里东张西望的干什么?”这时站在坑道口的两名警卫员带着不屑的目光望着我们。看看这两个警卫员的军衔,似乎也是少校。
人民军的习惯,就是对官阶比他们小的战士可以随意使唤。志愿军军官和战士的军装没有什么区别,一眼看上去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官。比他们还大。
据说有一回,一个人民军的军官看到了老总,因为老总身着朴素,所以也把他当作普通士兵使唤,让老总去给他打洗脚水。后来知道老总的真实身份后,愣是把那名军官吓得个半死。
当然这都是后话。不过从这件事看来,这两名警卫员会这么没有礼貌地对我们大呼小叫的,实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喂!问你们呢?”警卫员见我们不答话就加重了语气,看他的脸‘色’和瞪着我们的眼神,似乎如果我们再不回答,他们就要上来问话或是对我们不客气了。
刘顺义听不懂朝鲜语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听着心里就不舒服,冲着那两名警卫员就用朝鲜语大声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是来找你们金师长的。你们给我闪到一边去,”
说着二话不说就把两人推到了一旁,张明学与徐永维两个人倒也机灵,也不等吩咐就一人一个挡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俩手里握着枪、手指扣着板机的样子,虽说枪口没有对准好两名人民军的警卫员,但我还是毫不怀疑一旦人民军的警卫员有动手的意思,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朝他们扣动扳机。
那两名警卫员似乎也看出了我们不是普通人,这时哪里还敢多话,只是吓得脸‘色’惨白地站在一旁不敢有什么动作。
“原来是崔团长!”才网跨进坑道就听到金钟松那招牌似的柔和的声音:“崔团长要来怎么事先也不通知一声呢!真是有失远迎啊!”
“唔”。扫了一眼坑道深处,这才发现原来金明国和安锦学两个情报科的少校也在这里,这时正朝我‘挺’身行礼。
“金少校和安少校在这就正好!”协,时间‘浪’费时间,就直奔牵题道!,金师长,废话我就东肌六我们这次来,走向贵军提个建议。金少样和安少校也看到了我们的反斜面战术,我想他们也向你报告了吧!为了人民军的战士着想,我觉得你们应该改变下战术,尽快在反斜面修筑工事,而不是还像现在这样还在正斜面与美帝国主义硬拼”。
“唔,原来你们那战术叫反斜面战术”。闻言金钟松接嘴说道:“崔团长说的不错,刚才两位少校也跟我报告了你们的作战情况了,我对贵军的这种战术也很佩服,同时也完全赞同在我们部队推行这种防御工事。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啊!听完报告后我到你们的阵地上去走了走,发现这样的坑道工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我就在想,现在敌人都在我们面拼了,如果把正斜面让给敌人而用完成一部份的反斜面工事对付美军,再加上我们也从没打过这样的仗、没有经验,这样做是不是太危险了,这不但会丢了不少土地,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唔!”听金钟松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理,我们的反斜面工事是在敌人来之前就构筑好的,这些坑道、通道、棱线等等工事一共都整了十几天,而且我们还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演练,所以战士们才能打得得心应手。现在要让人民军依葫芦画瓢,他们没时间构筑这样的工事不说,还没有相关的作战经验,这要是让美国佬一涌而上占领了山顶,使用各种先进的武器居高临下的一阵扫‘射’,那说不定还真会像金钟松担心的那样适得其反。
“不过金师长!”随后我想起我们第一次修筑反斜面工事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复杂,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同样也可以有效地打退美军的进攻,于是就接着建议道:“我们的领袖说过一句话,打仗就是要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像你们现在这样在正斜面与敌人作战,连保存自己都做不到,那还怎么消灭敌人呢?所以我觉得你们的反斜面工事是应该做的,只不过现在没有充裕的时间做得跟我们一样。不过事实上,你们也不必构筑像我们一样的工事,你们只需要把野战工事从正斜面移到反斜面上,再挖几个能够藏身的防空‘洞’就可以了,这样的工事虽说不完美,但比起你们在正斜面与敌人硬碰硬那可要强多了!”
“崔冉长说的有理!”金少校对着金钟松一‘挺’身接嘴说道:“金师长,我们在正斜面虽然守着阵地寸步不让,但是却打不到敌人,我们的伤亡人数是敌人的十几倍甚至几十倍。如果像崔团长说的那样把阵地转移到反斜面去,就算我们有可能因为阵地简陋、装备落后无法与敌人抗衡,但至少可以打得到敌人,再不行,我们也可以用刺刀把他们拼下去”。
“金师长”。我在旁边再加上一把柴道:“在作战经验和修筑工事上,我可以让我们的刘副团长给你做指导,我们的工事可是他一手修建起来的,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而且眼看就要天黑了,如果人手足、动作快的话,第二天早上天一亮你们的工事就可以初具规模。如果你还是担心这样的工事能不能守得住,你不防先用靠近我们的两个高地做为试点,一旦你们守不住,我们保证帮你们把阵地夺回来!”
“这倒不用!”金钟松被我这么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陪笑着说道:“都是同志嘛,还分什么彼此,崔团长能这样为我们提供帮助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敢要求你们帮我们夺回阵地呢?不过这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就算我们一个师改变了战术挡住美帝国主义的进攻,那对整条防线的影响还是微不足道的。所以这件事我要向上级汇报一下,等讨论出结果的时候,我再给崔团长答复吧!”
“嗯!”我点头认同了金钟松的话,同时对面前这个金钟松也有所改观。话说人民军这些当官的官僚主义作风我虽然不喜欢,但这些家伙肚子里似乎还真有些墨水。比如说这个金钟松考虑到的东西就比较全面,而且似乎都有些道理。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人民军这些当官的都是废物的话,那也不至于会一开打就把南韩的伪军都打到釜山去了。“崔团长!”当我们从金钟松的坑道里走出来的时候,刘顺义不由问了一声:“你说人民军的同志会按照我们说的修筑反斜面工事吗?”
“会的!”我看了周围的工事一眼,充满信心地说道:“除非他们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否则一定会!”
其实,只从金钟松要把师部设在我们阵地上这一点,就可以知道他们在心里早就承认反斜面工事的作用了。
那么修筑反斜面工事,只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