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眼睛全都盯在唐信身上,看起来都挺紧张的。
唐信倒是显得很轻/松,笑着说:“没事。”
唐信的测谎通/过了,刘致辉拍了拍胸口,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我们一跳。”
大家伙一起回了办公室,到了门口,唐信却不进去,说道:“我去验/尸了,还有一具新尸体没有来得及验,先走了。”
陈万霆想叫住他,不过最后只是说道:“别太累了,你刚出院。”
“知道了队长。”唐信点了点头离开。
谢纪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说:“陈艳彩,来。”
“啊?叫我?”陈艳彩立刻屁颠屁颠的跟着谢纪白到了楼道一头说悄悄话。
刘致辉挠了挠头,说:“副队怎么和陈姐说上悄悄话了。”
陈万霆招手,说:“咱们先进去吧。”
剩下三个人先进了办公室,那边陈艳彩瞪着大眼睛,一脸兴/奋的小声问,说:“副队,你要跟我说什么?难道你感觉很迷茫?很困惑?从没被男人喜欢过,感觉还有点新奇?”
“什么?”谢纪白的话一下子被陈艳彩憋了回去,瞧着她愣住了。
陈艳彩咳嗽了一声,低声说:“小白,我跟你说,其实爱情是不分性别的,男人喜欢男人也没什么,你跟我咨询就对了,我跟你说……”
谢纪白:“……”
谢纪白可算是听明白了,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我的确是不歧/视同/性/感情的,但是,你没看出来唐法/医那是在反测谎吗?他是在开玩笑的。”
陈艳彩嘴巴张大了,能塞下一个鸡蛋,鹅蛋估计也可以了。
谢纪白继续说:“况且,跟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咨询,我还不如去找老大。”
陈艳彩:“……”
陈艳彩失落的说:“小白,你肯定是被唐法/医刺/激到了,突然变得很毒舌。”
谢纪白:“……”
谢纪白说:“跟你说个正经事。你把唐法/医收到的那条短信查一下。”
“短信?”陈艳彩突然想起来了,唐法/医是看到一通短信,所以才突然不对劲儿的跑了。
不过后来唐法/医昏迷过去之后,他的手/机被陈万霆拿走过,当时手/机里并没有不久前收到过的短信了,恐怕是被唐信给/删掉了,他们也不知道那条短信是谁发来的,是写了什么内容。
陈艳彩说:“可是,短信被/删掉了啊。”
谢纪白说:“不然我就不找你查了。”
“也对。”陈艳彩自豪的拍了拍胸/脯,说:“找我就对了,没有什么是我查不到的,我现在就去。”
“等一下。”谢纪白又说:“你悄悄的查,别让老大他们瞧见。”
陈艳彩挑了挑眉,一脸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再三/保证这才回了办公室。
唐信一直没有从他的工作室出来,验/尸报告倒是出来了,新的死者和第一个死者一样,全都是被注射/了氰氢酸,死后才被砍掉了身/体的一个部位。
不同之处就是,第一个死者死于睡梦之中。而第二个死者,明显她当时没有在休息睡觉。可是第二个死者的房门和窗户全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而且案发现场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很有可能凶手和第二个死者是认识的。
陈万霆说:“凶手很了解第一个死者,知道第一个死者进门的密码和钥匙的摆放位置,而且和第二个死者很可能也认识。陈艳彩,你把这两个死者的交集查一下,然后秦续和刘致辉去跑一趟,调/查一下查出来的人。”
“知道。”
三个人都答应了。
陈万霆又说:“两次全都是和Вjd娃娃有关,不知道这次在案发现场留下来的那条娃娃腿是不是那个叫虞谷的人做的。”
虞谷和这个案子实在关系非常密切。
而且自从上次从虞谷那里回来,谢纪白就发现一个问题。在第一个死者的案发现场发现的那条人偶手臂手背上有一个小黑痣,而很巧的是,第一个女性死者那条手的手背上也有一颗黑痣,不过位置并不一模一样。虽然死者的那条胳膊不见了,但是死者有不少生活照,不难发现这一点。
谢纪白说:“我再去找那个人问一问。”
“我跟你去吧。”陈万霆说。
“不用。”谢纪白说:“老大还是坐镇吧,万一有什么事情,老大也好立刻处理。”
谢纪白说的有道理,之前他都是和唐信一起跑任务的,不过现在唐信不在,所以他就一个人去了。
虞谷还是在他的人偶馆里,不过这会儿不在楼上的工作间,而在楼下给参观者签售。
人偶馆有纪/念品店,除了非常昂贵的Вjd娃娃限/量出/售之外,还有一些虞谷的书出/售,其余就是小纪/念品钥匙链之类的。
谢纪白不懂人偶,不过看来这也并不是很小众人群的喜爱,人偶馆里竟然意外的人满为患。
虞谷穿着一身简单的西装,显得他身材高大挺拔,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很温和,让人觉得很亲近。他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给买书的人签/名。
谢纪白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这时候过去,或许不太好。
他在楼下转了几圈,仔细看了看那些Вjd娃娃,每一个都非常精致,样貌也各不相同。不全都是可爱的,还有那种充满了暗黑风格,或者哥特风的,乍一看还挺吓人的。
“谢先生?”虞谷忽然站在他身后。
谢纪白发现自己看人偶看的太专注了,转身说道:“不好意思,又有些事情需要麻烦虞先生了。”
虞谷看起来并没有觉得不耐烦,请他上楼说话,说:“今天楼下人挺多的,还是上楼吧。”
谢纪白点头,跟着他去了楼上的工作间。
谢纪白开门见山,将新发现的Вjd人偶右腿拿了出来,让虞谷瞧一瞧。
虞谷一看就沉默了,说:“也是我做的。”
之前谢纪白看过的那本相册还在桌上,虞谷翻开,指着说:“和上次那条手臂是同一个人偶。”
之前那条手臂的手背上有一颗小黑痣,而这条腿的膝盖上有一个挺小的伤疤。
谢纪白忍不住想,或许第二名死者的膝盖就有一个意外磕碰的小伤疤也说不定。
谢纪白早就想到有这种可能,不过虞谷确认之后,他感觉到一股不寒而栗。现在这个人偶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都已经找到了,但之后呢?
人偶并不完整,还有很大部分没有找到,按照凶手之前两次的作法,很有可能会继续作案,那么,凶手还要继续杀很多人。
虞谷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起来,盯着相片一直愣神。他听谢纪白说明是怎么回事后,好像开始惴惴不安了。
谢纪白并没有从虞谷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虞谷早就不记得把人偶卖给了谁,这条线索根本无从下手。
虞谷的配合让谢纪白感觉,他并没有嫌疑,然而两次出现的人偶部件全都和他有关,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虞谷显然是隐瞒了什么的,他看起来心事重重,不过口风很紧。
谢纪白离开人偶馆的时候,外面竟然都天黑了,他看了一眼手表,都已经这么晚了。
谢纪白肚子有点饿了,他开始想念唐信做的晚饭。然而今天唐信太不对劲儿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晚饭。
谢纪白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陈艳彩来的电/话。
“小白,唐法/医那通短信我查到了,我给你发到手/机上吧。”陈艳彩说。
“好。”谢纪白说。
很快短信就发过来了,是来自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短信内容很简单。
――我在天台。
谢纪白看完就皱眉了,唐信因为这四个字就急匆匆的跑到天台去了,显然这个“我”和唐信是认识的。
谢纪白立刻给陈艳彩又打了个电/话,说:“查一查这个电弧号码。”
陈艳彩说:“我已经在查了,不过……查到的消息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怎么回事?”谢纪白说。
陈艳彩说:“这个电/话号码是一个叫郑宏先的男人用过的,不过……”
陈艳彩停顿了一下,谢纪白就听她继续说道:“这个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死了?”谢纪白一愣。
陈艳彩说:“对啊,早就死了,电/话号码也一直没有通话记录,也没有发过短信。这个叫郑宏先的男人也没有亲人,没办法继续查下去了。按理说这个电/话号码应该是被废掉了,没有人再用,所以根本查不到现在是谁拿走了这个电/话号码。从十几年/前到现在,也就只有给唐信发的那一通短信,现在已经处于关机状态了。”
“郑宏先和唐信是什么关系?”谢纪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