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不但需要获取能力,更需要分析能力,若是不能分情报再多,不能明白情报的真假,重要程度,获得的情报再多也无用,不但有可能白白错过,甚至可能让主人更加混乱。
吕沐霖是杨勇亲自培养出来的人才,忠心和能力都没有问题,只是时常要跟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时间和精力不免大受影响,这次没有将卢恺与杨素接触的情报重视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教训,杨勇的目光不由望向房彦谦,房彦谦心思细腻,倒是适合做情报分析,若有他加入,应当会减少许多失误。
“吕卿,以后让房卿做你的副手,一起统领暗衣卫,如何?”
“臣遵令!”吕沐霖恭声应道,同时也为房彦谦大为高兴,两人一路相处数月,对于房彦谦的才能,吕沐霖清楚的很,暗衣卫在东宫也只有自己和李纲,杨石等廖廖数人清楚,让房彦谦加入,说明太子对房彦谦已经完全信任,他也有一个很好的助手。
房彦谦在旁边听得暗暗纳闷,暗衣卫是什么组织,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杨勇看出他的疑惑,转头道:“吕卿,你将暗衣卫的具体情况和房卿解释一遍。”
“是!”
房彦谦听完吕沐霖对暗衣卫的介绍,惊讶的张不开嘴来,这个黑暗中的组织最核心只有四人,但是四人下面,成金字塔分布全国。已经膨胀到了近二千人地组织,如果加上外围人员,更是高达万人,这样一个组织每年需要多少费用,一旦脱离控制,对朝庭不利。又会掀起多大风浪,太子是如何维持这个庞大组织运转?
尽管房彦谦有太多的疑问,但这些只能暂时埋在心里,他心中也有几分感动,太子无疑是已对他绝对信任,否则一旦暗衣卫的情况泄漏,马上就会涌起一场掀然大波,太子能否保住储位都是一个问题。
等房彦谦对暗衣卫大致有个了解。杨勇让房彦谦对暗衣卫发布第一个命令:命令暗衣卫立即在卢府和虞府加派人手,严密监视。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好!好!丘迟不亏文才斐然,仅以一封信为梁得一大将,数万精兵!”大隋皇宫御书房内,杨坚手捧着一幅大字,边念边赞赏不已。
前面四句描写江南景色的句子出自于《丘迟与陈伯之书》。陈伯之为陵(今江苏>.封丰城县公。梁天监元年(502率部投降北魏,天监四年(武帝命太尉、临川王萧宏率军北征。萧宏便命记室丘迟给陈伯之写了这封劝降书,信中从南北战场形势。双方军事力量对比,个人的前途和他目前危险处境等方面着笔,不仅有晓以利害和大义的正面劝告,更以江南春天地美景和浓郁的乡情引动对方的故国之思,文辞委曲婉转,声情并茂,陈伯之见到信后,率兵归降。
只是真正让这封信名声大燥的却不是这封信所取到的作用。而是书中这四句对江南景物的描写深得人心,才引得人人传诵。
“皇上是想一统江南了。”旁边的皇后独孤伽罗轻轻的道出了杨坚地心思。
现在已是开皇七年的三月份了,经过七年的治理,大隋已经兵富民强。官府在册的府兵共计一百五十万之众,库存的粮食足够军队三年所用,府中的制钱、兵器、甲杖堆积如山,和开国之初相比,何止富了十倍。
隋开皇五年,杨坚又接受工部尚书长孙平的建议,在州县设仓建储,开义仓先河,义仓又名社仓,由当地人管理,在每年收获季节根据各地收获粮食的多寡,劝百姓拿出一定数量的粟或麦子交到里社,由里社建造仓储存起来,并随即推选社司执帐检验。每年收储,不使损坏。倘若哪一年收成不好,遇上灾荒,即开社仓以粮食赈给。
义仓建立后,即使遇到灾年,除了官府的赈济,百姓可以先行救济,使得百姓大大加强了应付各种天灾地能力,义仓仅仅建立两年,借两年大隋风调雨顺之光,仓中所储的粮食已有五百万石之多,只要不是特大灾害,无需官府赈济,百姓即可自救。
大隋能够如此兵富民强,太子所建的农学院功不可没,这数年来,农学院推广良种,提高农耕,改进工具,做出无数成绩,北方虽然农耕技术成熟,但各地良莠不齐,在农学院没有建立之前,各种亩产最高有四石,而最低的却是半石不到,平均下来,亩产大约维持在二石左右。
而去年根据户部的统计,亩产最高的地方已达到六石,而最低地农田也有一石半左右,一石以下的农田要么经过改造提高产量,要么引导百姓迁移,将这种低产量的农田抛弃,虽然由于推广的原因,平均亩产只提高半石,千万不要小看这提高的半石,大隋已开垦的耕地超过了一千二百万顷,合一亿八千万亩,每亩提高半石,全年的产量就增加了九千万石。
而且由于工具的改进,一个成年男子能耕种地土地比以前还有所增加,这样进一步增加了农民的收入,粮食产量的大幅度增加,粮价必能下跌,做工越来越有利可图,工和贸易中,大隋境内一片繁荣,无论是人口,兵力,富裕,都与对南陈呈压倒性的优势。
在边境中,北方突厥地分裂非但没有愈合,反而越走越远,东西突厥攻伐不休,双方仇恨越来越大,东突厥已彻底向大隋投靠,西突厥虽然愤慨。但由于有东突厥地阻隔,西突厥对大隋也无可奈何,西北的吐谷浑虽然野心勃勃,不过,在开皇六年
杨爽和晋王杨广亲自领兵攻击下。吐谷浑受到大隋至少数年内,吐谷浑对大隋边境无力进犯。
国内,边境形势如此之好,可以说,大隋一统江山的时机已经成熟,难怪杨坚会将丘迟描写江南的句子拿起来朗读。
听到独孤氏的话,杨坚将字放下。微笑道:“还是皇后明白朕地心思。”
独孤氏眼珠转了一下,道:水网密布,不利骑战,若要一统南方,宜速不宜久,否则若是打上数年,即使一统,江南也会破败不堪,而且将大隋数年积累的财富消耗一空。实为皇上所不取,贺若弼,韩擒虎都是一时人杰,又对南陈熟悉,任何一人都可以做灭陈统领人选,可是正因为两人都可以做。皇上可是反而拿不定主意?”
杨坚赞许的望了皇后一眼,叹道:“不错,若是命贺若弼统军灭陈,韩擒虎必定不服,若是命韩擒虎统军灭陈,贺若弼必定不服,一旦两人互相争功,朕恐灭陈大计就要毁于一旦。何况此仍灭国之功,又岂可交于外人。”
“既然如此,皇上何不令二人都为副将,另命一人居中调停。如此,贺韩两人都能人尽其力。”
另命一人居中调停,让贺,韩两人相互竞争,当然好,只是这个居中调停的人更加不好选,若是这个人不能令贺韩两人服气自然不行,要让两人心服,除了皇帝自己就只有太子最合适,只是太子无论在朝在野都已有巨大声誉,再将统一之功加到太子身上,杨坚不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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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担心主帅的人选,卫王如何?”独孤氏看出杨坚的犹豫。
杨坚顿时眼睛一亮:“卫王,不错,朕怎么差点把卫王忘记了。”
大兴城外数十里的皇家猎场,此时尘土飞扬,马嘶犬吠,上百名军士正驱赶十数只惊恐不安的野羊,野鹿向中间赶去。
在包围圈一个小缺口内,两名二十余岁地青年却没有随军士一起行动,而是手持强弓,端坐在马上,其中年龄稍大,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仪容俊美,颌下胡子修长发亮,看着被赶得东奔西逃的猎物脸上露出了笑容,另一人年龄稍小,才刚刚长出胡须,大约在二十岁左右,论起俊美,却是不如年龄稍大之人,相同的是两人身上都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正在此时,一头壮年母鹿在军士的驱赶下慌不择路的朝两名青年的方向跑来,两人几乎同时张弓搭箭,只是进入射程后,年龄稍大一点的青年嘴中咦了一声,却将已对准母鹿的长箭放了下来,另一人见此,也将长箭放下,任由母鹿从两人身边数米远地地方一掠而过。
这头母鹿大难不死,跑出数十米外后才回头疑惑的看了看两名青年一眼,仿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逃出了包围圈,只是看着前面再无人影,马上撒开四蹄,转眼消失在丛林中。
“太子为何不射?”年龄稍大的青年开口问道。
“王叔又为何不射?”年龄稍小的青年反问。
这两人就是当今的卫王杨爽和太子杨勇了,这数年,杨爽常年出征,杨坚不放心太多兵权掌握在外姓将领手中,要掌握更多兵权,唯有给自己地儿子更多立功的机会,只是晋王也好,秦王也好,毕竟年龄都不大,难予独当一面,这就需要杨爽这个杨家最善战之人为各王指导,杨爽也不负皇帝所望,面对突厥人也好,吐谷浑也好,数次出征都是大胜而归。
杨爽虽然和各王接触更多,其中更是数次杨广一起出征,但杨爽与诸位侄子的关系还是和杨勇最好,每次回到京城,打猎时都不忘拉上杨勇。
听到太子反问自己,杨爽笑了起来:“本王不射这只母鹿当然是因为看到母鹿肚子微隆,怀有小鹿。”
为防止对猎物赶尽杀绝,春猎时有诸多规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不杀明显怀孕的母兽,不杀带小兽的母兽,先前那只母鹿若不仔细观察,根本不象有孕,何况肚子微隆,也有可能是这只母鹿吃得太饱,杨爽要射,无人敢微辞。
听到这条理由,杨勇愣了一下才道:“王叔南征北战,杀人无数,勇还以为王叔早已心硬如铁,没想到对一只母鹿有如此仁心。”
“本王杀人,那是这些人对大隋不利,为了大隋江山,无论死伤多少人都在所不惜,此鹿对江山无害,即使错放也无关紧要,倒是太子不射此鹿,却让叔王不解,莫非太子也看出这只母鹿有孕才放下弓箭?”
人命不如鹿命,杨爽说得很自然,杨勇也没有听出不对,展颜笑道:“王叔不射,自有王叔的理由,勇信任王叔,自然也跟着不射。”
杨爽没有想到是这条理由,听得也是发愣,伸手拍了拍杨勇肩膀一下,语气严肃起来:“太子,此鹿可丢,有些鹿却是万不可丢,无论何人要抢,太子万不可退让。”
秦失其鹿,天下逐之,杨勇听出杨爽话中之意,等于明白无误的表示了对自己地支持,心中不由一喜:“王叔放心,让不得的东西,勇自不会相让。”
说完,杨勇已是弯弓搭箭,只听“咻!”的一声,前方一只公鹿轰然倒地,公鹿美丽的脖子上长箭发出轻微地颤动,鲜血很快将鹿颈染红,这只公鹿四蹄还在不停的挣扎,想要起身,只是杨勇的箭射得又深又准,公鹿的挣扎只会加快它的死亡。
“好箭法!”杨爽赞道,手中的长箭对准了另一只驱赶过来的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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