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接下来三份暗标都引起激烈的争夺,最后五十万标抬价到六百文一斤才被万兴泰商号抢到手,以这个价格拿到手,即使是白糖再供不应求,除去各种费用,至多有点零头可赚,等于白白替杨爷努力一场。
不过,万兴泰不在意,这数年,万兴泰依靠白糖的生意累积了大量财富,这一次多拿下五十万斤份额,到了下半年他们的份额就可以达到一百万斤,足可以再次大赚,何况这五十万斤他们虽然没有什么赚头,但前面他们五十万斤份额内的白糖还是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这个结果当然不能让所有人满意,拿下最大份额的万兴泰掌柜开口笑个不停,另外两家虽然没有夺得最大份额,但他们的价格比万兴泰低了不少,也是很满意,那些根本没有从这次份额中争得一点好处的商人则后悔的跺足垂胸,谁也没有想到万兴泰会有如此魄力,几乎是以不赚钱的手段来争得份额。
“各位,这一次的份额暂时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天各位就可以到码头交割,大家放心,杨某保证,下一次的雪糖将会更多。”
青猴儿的话一说完,不管刚才是否乐意,全楼又马上响起了掌声,得众人的掌声结束,青猴儿团团一拱手:“各位慢用,杨某先告辞了。”
看着青猴儿怀中搂着的娇俏清馆人,众人都是会意的笑了起来。
“杨爷好走。”
“杨爷,今晚可有当心。千万不要腿软。”
……
众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恭敬目送着青猴儿离去。直到青猴儿上了马车,驶出名花楼,众人才继续回到酒宴,一人不忌妒地道:“杨爷此次半年的交易已超过一百一十万贯,从来没有一个人赚钱如此容易,自古以来。都是盐,铁,布商地生意最大,后来才加了茶,如今又要加一项糖了。”
“哼,哼,那些盐、铁、布、茶商算什么,他们生意虽大,却要彼此竞争,哪能和杨爷的独门生意相比。我看不出十年,杨爷恐怕就要成为天下第一大商。”
“十年。我看不用,最多五年。”另一人不服的反驳。
“但愿他有这个福气过上五年。”一人不阴不阳的道。
众人都大吃一惊,连忙朝那个声音的地方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年地肥胖中年人,众人认出此人正是裕泰隆的老板潘万财,裕泰隆已经有数十年经营历史。规模绝不是万兴泰这种新起商号可以相比,不知为什么这次却没有抢下这五十万斤雪糖的份额,众人本来暗暗奇怪,难道潘万财不知道此次就算亏本拿下五十万斤雪糖,到了下半年也会有巨额盈利么。
此时听到潘万财如此一说,众人都觉得他话中有话,纷纷打听:“潘老板,莫非你知道什么消息?”
“是啊,这个杨爷也太神秘了一点,虽然说他的雪糖来自海外。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一家能从海外搞到雪糖?”
……
一瞬间,潘万财就被无数问题包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我哪有什么消息,只是孤木不长,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杨爷虽然现在威风八面,难保不会有人打着主意,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失言了,失言了。”说完,潘万财连连向大家拱手陪罪。
这一说,众人注意力果然没了,其实楼中就有好几家有实力的商家打过杨爷主意,这些商家许多是经商数代的世家,他们实力现在还在青猴儿之上,只是谁赚钱速度也不可能有青猴儿快,眼看着一个人数年时间累积的财富就达到自家数辈子累积的财富,谁都会眼红。
潘万财抹了一把泠汗,见众人不再关注自己,朝他身后地两名护卫看了一眼,.声的道:“潘老板,咱们该回去了。”
“是,是,该回去,潘某马上走。”若是有人听清潘万财与护卫地话,必定会惊讶万分,这哪象是一个老板与护卫的对话,倒象是那名护卫才是潘万财的主人。
三人咚咚的下楼,名花楼的老鸨一眼瞥见,连忙追了上来拉住潘万财的手:“唉哟,潘老板,你可不能走,莫非是我名花楼地女子个个都不能入潘老板之眼。”
潘万财一下子将老鸨手甩开,他心中藏有事,又如何能在名花楼留宿:“妈妈说笑了,名花楼女子个个绝色无双,又岂会入不得潘某之眼,只是今日有事,失陪,失陪!”
老鸨还想纠缠,一名护卫上前将老鸨拦住,老鸨看着潘老财已经下楼,只得作罢,大声呼道:“潘老板,下次再来,别让牡丹,月桂等久了。”
潘万财却是头也不回,老鸨只得轻骂了一句:“这个死人,这样的冷天还急着赶回去诈尸。”骂完,重新堆起笑容,招呼起楼上其他客人来。
出了名花楼大门,经过一个拐角,一直跟在潘万财身后的两名护卫也跨上马车,潘万财的马车虽然没有青猴儿奢侈,也不逊多让,里面很宽大,只是三个大男人挤进马车,多少会有人觉是古怪,哪家老爷也没有让护卫跟自己同车的道理。
车夫对这些视若无睹,扬起鞭子,嘴里“驾”的一声大喊,马车的辘越转越快,快跑起来,车上的潘万财才开口出声:“两位,今日潘某违反协定将你们带了进去,若得日后泄露出去,潘某恐怕百口莫辨,不但会失去继续销售雪糖的资格,而且会遭到其他商家的排斥,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该得地,是不是可以走
一名护卫道:“潘老板不用急,我们主人还有事要和潘老板商谈。潘老板今日得到的回报会远远大于你地风险,如果你有实力。下一次雪糖销售可以直接授你一百万斤的量。”
潘万财听得砰然心动,这次他分到地量只有四十万斤,算是除了万兴泰之后的第二大卖家,一百万斤的量,若得能拿到手,至少有二三十万贯的纯利。一年两次就是近五十万贯的利,单止一项就比他所有的生意利润都多。
只是他还是迟疑地道:“你们真是杨爷后面家族派出来之人?”
“当然,你口中的杨爷只是我们家中一名普通管事,将雪糖的销售给他,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没想到他竟然敢私自扣留大批款项,又怕被家中发现对他进行处理,招收大量亡命之徒保护他,不过,家族即发现了此事。自然要将他处理,若是你不愿帮忙。这一次的雪糖就是最后一次销售,以后家族会派人另行交易,雪糖不可能再落到杨爷手中。”
“愿意,愿意,潘某当然愿意配合。”潘万财身家数百万贯,又带着巨额钱财来郢州交易。他身边的护卫当然也少不了,前几日突然之间被人胁迫,正想鱼死网破时,对方却是请求他帮忙,只要他带两人作为护卫进入名花楼听完杨爷分配份额的整个过程即可,并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潘万财开始还以为遇到有人对他图财害命,那么拼死也要反抗,否则纵使他老老实实交出钱财也会被对方害命,只是带这两名陌生人进入名花楼,却是让他矛盾万分。对方虽然宣称不要他的钱财,谁又知道是真是假。
见潘万财迟疑。对方表明自己才是雪糖真正主人,而杨爷只不过是一名管事,只是需要他协助主人查帐而已,如果愿意帮忙,下一次雪糖交易将会大大增加他的份额,潘万财心中还是有一些冒险因子,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胁迫潘万财地自然是杨石,杨勇告之他可能有大量卖白糖的钱财被青猴儿和孙清两人私吞,让他查帐,杨石自然不敢怠慢,带了十多人就从洛阳先赶到随州,开始杨石还有一点将信将疑,青猴儿曾是杨石地老大,在杨石心中,青猴儿尚算讲义气,孙清又是忠心为主之人,这两人都被公子救过,怎么数年下来就会背叛公子。
杨石先到随州,直接联络上孙清,孙清并不管理钱财,只负责生产,他既不知青猴儿的白糖卖多少钱,也不知青猴儿每年交多少钱给杨勇,只是每年生产多少孙清却是一清二楚,从第一年只能生产四十万斤白糖,到去年半年就生产了三百多万斤,整整扩大十多倍,青猴儿上交的钱财却基本没有增加,两人互相一对应,眼中都发出骇色,青猴儿简直是鬼迷心窍,太过大胆了。
孙清马上要带人到郢州揪出青猴儿来算帐,杨石却阻止了他,孙清没有与青猴儿同流合污,已经让杨石松了一口气,对孙清来讲,他负责管好白糖生产才是正事。
杨石带人来到郢州后,才发现事情远比他想的糟糕,青猴儿高宅大院,前呼后拥,手下至少有数百人,若是他冒冒然直接去找青猴儿问罪,就凭他身边带来的十几个人,恐怕会死的很难看,当然,以他地身份,如果打出杨勇的名义,很容易取得官府的帮助,只是此事偏偏不能公开。
杨石在郢州守了几天,打听到青猴儿今天会在名花楼分配雪糖份额,这才想到今天的办法,先派人混进去找到证据再说。
马车转了数条街后,直接驶进一个小院,潘万财和两名护卫一起跳下马车,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迎了上来:“潘老板来了,我们东家有请。”
这名少年就是刘虎,他挨的二十大板经过二个月的调养已经好的差不多,杨勇有意锻炼他,就将他也派了过来。
这只是一个中等人家的院子,窗户和院落都有一点破败,郢州这几天客栈都被赶来买白糖的商贾挤满,杨石等人找不到地方落脚,只得先租了一家小院住着。
潘万财心中暗自奇怪,杨爷何等富有,这杨爷同族之人怎么如此寒酸,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如今他单身来到对方地盘,只能选择相信对方。
看到潘万财进来,杨石位置上站了起来:“潘老板,请坐!”
“不敢当。”潘万财连忙拱了拱手,在旁边坐下,潘万财见过杨石一面,只是当时杨石突然之间进入他房中,用一把锋利地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那种冷厉的眼光就向看一个死人,潘万财会屈服,杨石地目光无疑也起了一定作用,否则当时房间外面他至少有十几名护卫,只要喊一声,就会引起一场混战。潘万财走南趟北,眼光毒辣,看到杨石那种眼光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乖乖的听从杨石的建议。
见到潘万财坐下,杨石转向两名护卫:“如何?”
两名护卫将名花楼的所见一一说出,杨石冷笑道:“好家伙,这一收就是上百万贯,若非家中起疑调查,怎么也不会相信此人会如此大胆。”
“队……主人,如今杨爷贪污之事已定,是否马上将他引出来擒拿。”一名护卫差点直接称呼杨石的官职,好在改口得快。
杨石瞪了他一眼:“不急,等他这几天收完各个商家钱财,将雪糖出售完毕再说,潘老板,你的四十万斤不妨留到最后再和杨爷交易。”
“当然,当然。”潘万财心中一凛:好家伙,这不是杀年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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