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的肌理一下就绷紧了起来,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他朝床头挪动。
呼吸都屏住,我听觉和感觉灵敏度再次提升一个层次,然后在嗒的一声轻响后,即便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光线暗了。
他应该是把灯关了,人也挪上了床,但他挪上床后却只是靠坐在床头就没动了,连被子都没动我的一下。
就这样过了好会,我紧绷的肌理开始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他忽然说:“还没睡?”
“……”我胸口一怔,也装不下去了,轻咳了声睁开眼。
灯确实是关了,电视的光影映得墙壁忽明忽暗,气氛有些诡异,我没转头,只是低声说:“不是没睡,是没睡着。”
“都两点了。”他说。
我抿了抿唇,“刚才感觉挺困的,但是躺下又好像睡不着。”
身后的他沉默了两秒,忽的挪躺了下来,我身体瞬的僵住,紧接着就感觉他的手臂从我身后绕了上来,连着被子一起将我搂住。
虽然房间时开了空调,但是被子我也仅盖到腰襟上来一点,露出手臂和肩,盖再多的话热。
所以他这抱上来,我
“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他声音低低的。
我滚了滚忽的变得紧涩的滚喉,轻嗯了声,但嗯是嗯了,问题是我睡不着啊!尤其是他这样抱着我……
“你不盖被子吗?”我开始忍不住想找话题,但是话出口了,又觉得我这个问题问得不对劲,很容易让人以为我在邀请。
我正不知道怎么改口,他就回,“我不冷。”
他声音比刚才更低,轻搂着我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我心跳瞬的急了起来,身体也僵住。
而他却也不再说话,就那么抱着我,我无语了,这要人怎么睡啊!
我心里是那么想的,但意料之外的,我的紧张没维持五分钟人就放松了下来不说,人也渐渐安稳下来,那些个胡思乱想也渐渐散去,困意上头……
他的怀抱是温暖的,比被子还暖,暖进了心里,让人安心。
这晚,我睡得特别安稳,还做了个梦,梦到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我知道是好梦,醒来都是一种自由的感觉,人也特别精神。
他漱洗过后就给我上药,然后出门给我买吃的,然后就匆匆出去了。
我一个人呆在旅馆很无聊,眼睛盯着电视,脑袋却又开始天马行空,想象着离婚后的日子……
我本以为亚桑会到中午才回来,没想他十点出头就回来了,而且一身清爽干净,早上出去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你不是去工地吗?”我看着他,感觉两只眼睛都冒出了问号。
他笑了笑说:“去了,结果没事,就又回来了。”
我一听,瞬的拧了眉,“你是不是怕我说你不去上班,所以就出去绕了一圈回来?”
他微楞,连忙摇头,“我真去了。”
“真的?”
“真的。”
“……”虽然他表情看起来很诚恳,在配上那张无害又俊逸亲和脸,很有说服力,但我却已经很难相信他了。
所有憨厚老实都是假象,这人说起谎话来溜到没朋友!
他见我看着他不吭声,忽的笑了起来,“什么表情呢?”
“你说呢?”
他微微垂下眸,顿了一秒又掀起,对上我的,“在这闷了好几天了,想不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我眼睛微张,以为他在开玩笑,而他却又说:“曼园,许愿廊。”
我一听,心动了,但却也有些怕,“但是……”
“打个车就去了,而且谁会去哪找你呢?”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哦!
我脑袋完全没受控制的就点了,不仅被他牵着鼻子走,而且还让他又一次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也可能是已经和张律师谈过的缘故,心里有了底子,我对刘远明的惧意真的没那么大了,所以出门也没像昨天那么猥琐。
昨天出去的时候,即便亚桑准备了帽子给我带着,我依旧是低头含胸,连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一直到了律师事务所了,才敢抬头的。
但是今天,我却敢不时抬起头来到处看看。
我们依旧没从正门进,走到寺院,下了车亚桑就让我先进去,他去买香。
这会十一点,吃饭时间,又不在旅游旺季,寺院空荡荡的,就是日头很烈。
我走到香炉前,抬头想向门口看,就见亚桑拎着两把香脚步很快的朝我走过来。
看着阳光下的他,我忽然出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这一切已经发生过一次一样,同时心底骤然升起一抹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似的。
我连忙想要抓住这种感觉,但是那感觉却是一瞬即逝,就在那么一秒不到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下就拧了眉,而他在走进我后脚步更快了,两步就垮上台阶就走到我面前,低头蹙眉看我问:“怎么了?”
他显然是看出我的不对劲,我指尖攥了攥,“我……我刚才……忽然间就有种……”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而他偏头看我,见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理所然后,抬头左右环顾了一圈。
我见状,连忙说:“没、我没遇见什么人,就是刚才,我看着你过来的时候,好像、好像曾经已经发生过一次一样。”
他看着我微楞了下,侧头噗呲一下就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不高兴,有种被取笑的感觉,“是真的!我刚才真有那种感觉!”
他轻摇了下头,朝我递过一把香,“我知道是真的。”
“那你笑什么?!”我没好气的说着,伸手接过香。
他憋了憋,却又没憋住侧头轻笑声才又转回头看我,那阳光下如同落日一样颜色的眸里是说出的宠溺和温柔,“我就是觉得你刚才那样子很可爱。”
“……”一个眼神,一句话,我瞬间脾气都没有了,甚至还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你刚才那种感觉我也有过。”他忽然说。
“真的?”
“嗯。”他看着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