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潭的水面,泛起一层淡淡的涟漪,水纹丝理之中出现了一幅壮观的场景。
残阳落日,孤云冲天,黑色的狼烟裹带着一阵阵灰土,让即使远在天荒的袁华也感受到了三国乱世的悲凉氛围。
很快的,一个略显破旧的帐篷出现在眼前,此帐篷通体复杂,有金锣绸缎,有马羊皮毛,更有一些粗麻布片,连接而搭,帐篷面积不算小,看牌面,袁城主以为张角的这个指挥所应该有篮球场大小。
帐篷之前,空荡荡的,唯有两个蹲在地上,身披破烂长衫的黄巾军士兵。
这两个黄巾军兵士都是乱糟糟的头发,身着竹篾甲胄,左侧的一个有头盔,右侧的那个没有,两人脸色发菜,眼神虚晃,蹲坐在地上,他们的手里,居然拿着一副油光闪亮的烤马腿,一个人拿着马腿,一个人抖抖索索的拽出来点盐巴,撒在马腿上。
袁城主看此,瞬间来了兴致。
作为一个吃货,一个三十多天没有吃东西的饿死鬼,袁城主死死盯着那烤的发焦发黑的马腿,眼神再也挪不开了。
“这马腿前轻后重,中间泛圆,这肯定是马后腿!而且还是公马的后腿!这个部位,老实说算不上烧烤的好肉,肉段容易带筋,而且没有肥油,肉质太干!”
“烤腿外皮焦黑,内肉发红,这一定是烤的时候没有烤匀称!这烧烤的人就不能用点心吗?”
“现在才撒上盐巴,你俩是在给我开玩笑的吗?你们懂不懂烧烤,烧烤的精粹就在于佐料!有句俗话说得好,吃烧烤就是在吃佐料,佐料是烧烤的灵魂,腌制是烧烤的第一步,他们没有腌制就算了,我可以理解这是条件艰苦,但是你们能不能在烧烤过程中把盐巴放进去啊!这回填进去,有用吗?那盐能和烤肉融在一起吗?”
袁城主歇斯底里的吼着,拳头无力的锤着地面,那种想吃,吃不到的痛苦,足以让任何吃货双眼含泪。
系统无力的道,“城主,你想过没有,烧烤的过程中放盐巴,会让盐巴融化掉一部分,这样一来,盐巴就浪费了,而在三国这个位面,盐是一种战略物资,能不用就不用,能少用就少用,他们这么放盐巴,已经是很节省的做法了!毕竟这不是地球那个信息时代!”
袁城主没搭理系统,倒是那吃烤马腿的两个黄巾军士兵端着半生不熟的马腿没有立刻开吃,而是一边嘀咕着。
“廖大哥,你吃!”
“我不吃,周老弟,你来,你来第一口!”
“这怎么能行啊!廖大哥你长我几岁,我怎么能先呢!”
“咱俩兄弟之间,虽是异姓,但是你救过我廖化好几次,这马腿,你先来!”
“行,那,俺元福就不客气了!”
两个黄巾兵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来马腿。
袁城主听此二人话语,瞬间爬了起来,双瞳瞪得溜圆,“我,我去!”
系统看着袁城主一副神经病的模样,不由道,“怎么了城主?”
袁城主手哆嗦的指着水里那个年纪大点的家伙,“廖化!是廖化!那个号称三国第一神混的存在!”
系统迟疑道,“他,很厉害吗?”
袁城主急道,“你可曾听过一句话?诸葛亮言,都说蜀中无大将,廖化可做先锋!此人早年混迹于黄巾军,后来跟了关羽,做了关羽的军师参谋,再后来又跟了刘禅,支援姜维,送别诸葛,可谓是百战不死,甚至后来诈降曹魏,又逃回蜀汉当将军征伐曹魏,那一手神操作和神走位,愣生生活到了蜀汉灭亡之后,他才死!毫不客气的说,这一位就是从三国开头活到了三国结尾的第一神混!”
系统喃喃道,“这,这混的也太好啦吧!这种乱世,各种势力混杂,居然还能活这么久,神人啊!”
袁城主道,“其实除了廖化,他身边这位元福也很了不得!”
系统道,“这位是谁啊?”
袁城主抱着胳膊,淡然道,“元福,是他的字,他应该姓周,名的话,一个字仓!黄巾义贼,二爷扛刀忠心护卫周仓是也!此人跟随关羽之后,早晚执鞭随镫,侍奉左右,关羽败走麦城之后,又自杀以殉葬,可谓忠心耿耿,古来第一!”
系统道,“廖化做过参谋,周仓做过侍卫,这二人还都是黄巾贼,难怪能都投奔关羽去了!”
袁城主道,“三国的势力关系中,裙带关系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一人去投奔明主,觉得不错,自然会通知自己朋友去投奔,这就是苟富贵,勿相忘!你一个机器生命体懂个锤子!”
系统哼哼道,“我是不懂,但是本系统观此帐气氛萧索,守军玩忽职守,大口吃肉,本系统以为,张角已经凉了!”
袁城主道,“何出此言?”
系统道,“城主不是常说,唢呐一吹,白布一盖,全军上下等上菜吗?现在虽然没有吹唢呐,但是菜已经上来了,不是吗?”
袁城主听此,倒吸了一口气。
系统说的不无道理,加入真的和自己预言那样,张角直接凉了,那岂不是我这一百本源点收的就很黑心吗?
袁城主也没心思看那周仓和廖化闲聊了,这俩虽然戏份也有,但终究是小角色,比起来张角刘备这种气运之主,还是差距很大的。
三国,是一个大人物讲话的平台。
有道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水面再起涟漪,照心泉映照进入了帐篷之内,袁城主闭着眼,有些不敢开眼。
袁某人害怕看到满地的纸钱和灵幡,然后一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大棺材。
袁城主低声道,“系统!屋里,几个人?”
系统道,“一个。”
袁城主心里凉了半截,“他是坐着的,还是躺着的?”
系统道,“躺着。”
袁城主心凉了,“他面前是不是放了很多的酒肉?”
系统道,“是的!”
袁城主道,“那他是不是还穿着一件特别体面的寿衣?”
系统道,“这倒没有,这张角正熟睡养神,闭目休息呢!”
袁城主听此,急忙睁开眼,张角根本不是袁城主想的那样躺在福中福里,而是静静的躺在榻上,横榻而睡。
看此,袁城主一巴掌抽在了系统脸上,“你他么吓死本城主了!话你就不能说的利索一点,直接一句话张角没死,不就行了?你给我磨磨唧唧猜哑谜的啊!”
水潭里的手机,不住的挣扎着尖叫道,“城主!是你乱提问的好不好,现在怪系统了!你能不能把你臭脾气改一改,动辄就打骂系统,系统是糟了多大的罪啊!”
袁城主抱着肩膀,自顾自的打量着张角的起居室。
张角睡的很香甜,从他那浓重的黑眼圈上看,他应该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了。
而他的面前,放着一些开胃酒菜,酒是常见的糯米酒,这是一种发酵酒,模样和稀释的米汤差不多,味道很开胃,酸味儿冲味儿很足。
肉的话,只有一大盘马肉,马是整匹烧烤的那种,马上放着一些茴香豆之类的野菜点缀。
袁城主还特意注意到这烤全马少了一条右后腿,难道说廖化和周仓偷吃的就是这一条后腿?一定是的的!
这俩小贼胆子够肥啊,居然趁着张角睡觉偷东西,他们不知道张角是玩道法的吗?那睡觉了都有第三只眼睛看着周围呢!
也许,是张角默认给他俩吃的吧!兴许也有这个可能!
整个宴席虽然看起来简单了一丢丢,但是还是很有盛宴的感觉,毕竟杀一匹马,袁城主这个体育老师一辈子也没见过。
袁华观察到了末尾,发现了张角的卧榻之下,有一封半开启的书信。
书信是很好看的小篆体,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清晰写着。
“张宝摇旗擂鼓,引军搦战,玄德出迎。交锋之际,张宝作法,风雷大作,飞砂走石,黑气漫天,滚滚人马,自天而下。玄德拨马便走,张宝驱兵赶来。将过山头,关、张伏军放起号炮,秽物齐泼。但见空中纸人草马,纷纷坠地;风雷顿息,砂石不飞……”
袁华看了一眼,心里便清楚了,这是军情谍报!
袁华继续朝着别处看去,终于在张角的文案砚台之下,看到了一封书信。
这一封书信是用火印烙铁烫过的,在这个时段,这是绝密的象征!
而信封之上,只有一行大字。
“徐州牧,陶谦,亲启!”
结尾是一行字迹,“太平贤师张角,于三十六日卜!”
徐州牧,陶谦?
袁华暗道一声,难道说张角这个混蛋把陶谦拉下水了?
不,不可能吧!
陶谦这个人,袁城主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个人外号太多,有人说他三国第一怂夫,说他见谁都投降,打曹操,干不过,接纳刘备,一起打曹操,还是被追着打。
有人说他是三国第一杠神,曹操强麽?好!我陶谦和你杠上了!我先让人宰了你那路过我徐州的老爹,然后再断你粮草!曹操要杀刘备?哈哈,我陶谦非要救刘备,刘皇叔在我这,有种你来干我啊!
还有人说他是三国第一无辜老好人,开局手下杀了曹操义父,气的曹阿瞒与他结仇,后来皇叔投奔,他一时心软,结果赔了徐州又折兵,随着黄巾军被灭亡,他也终于被曹阿瞒弄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可是说了这么多,袁城主最感兴趣的还是陶谦的爱情!
此子年少俊秀,气度不凡,十四岁就被苍梧太守收为女婿,可谓是人生赢家!这一点,老处男袁城主欲哭无泪。
码的,人家十四岁就被许了大小姐!
我他麽奔三十的人了,连女孩子手都没碰过!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