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军团,全军覆没了。
老远看到人追过去,还有碰碰彭彭的动静,浑身血污一个人回来的贪狼锏修士,宁夏猜测那个王子徐应该是完蛋了。
死得透透的那种,毕竟充当人体炸弹之后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整件事也算尘埃落定了。总算为我、我们报了仇。
宁夏吃力地浮在水面,扒拉住大船边上的一个小露台。幸亏那群人的注意力都被负伤归来的曲临汾吸引了,根本就没发现宁夏这么大一只修士搭上了他们的顺风车。
说是小露台,其实只是为了固定绳索突出来的一小截木板,想站着回到陆地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换作别人这样,最后不是葬身鱼肚就是被上头的人发现。
不过换作宁夏……她顺利的搭上了露台,于是小黑箱顺利地搭上了露台,接下来在里边静静地等回航就行。
这是小黑箱的一个小bug,通常在哪进去,出来的时候就会在哪里。
若是跳起来在半空中进入小黑箱,那出来的时候还是会在进去的那个点出现。当然,若是进去的时候搭在某个移动的物件上,那小黑箱就会默认跟着那移动物移动,去到那里出来的时候就在哪里。
事实上,待在原地等贪狼锏的家伙离开之后再出来会安全些。但宁夏可不想一出来就面临无法归航的难题,届时她该怎么离开?
还是跟着这群原住民行动比较安全。只是,这从小黑箱出来,悄无声息挪动到对方的船上难度很大。
幸好宁夏足够地幸运,全程非常顺利。而且这艘船还十分贴心地拥有一个小露台,宁夏一搭上去也顺利地让小黑箱“黏”了上去。
接下来只要静静等待着陆便行了。这次冒险之旅才算暂告一段落。
“咦?”紧张地指挥众人去扶曲临汾的某少年疑惑地望向一个方向。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青年显然是注意到了:“小七,怎么了?”
“刚才好像有一股陌生的气味掠过,突然又没了。”
清瘦的青年感到有些好笑:“咱逮了四百多个人,这四处都是陌生的味道,有什么奇怪的。莫不是累出毛病,都有幻觉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狼七这孩子大概是这次行动出力的第二人。他们这阵子都在忙另一个重要的事情,这事全程都是狼五跟狼七负责的,他们只是在这收网的最后时刻出现罢了。
狼五负责卧底,狼七则负责接洽的所有环节,他有多累可想而知。
“不,不是的。总觉得……有些问题。那道气息出现得很突兀,消失得也很突然,奇怪……”
看着对方不解的神情,那因为疑惑而皱起来的婴儿肥包子脸,忍不住搓了搓。对方瞬间变得僵硬,不善地问道:“三哥,你在做什么?”
狼三淡定地收回了手道:“没有啊。就看你在发呆想叫你而已。”
“三哥,那些人可是都捆好了?”狼七仍是无法从困惑中挣脱出来,再度陷进去了。
这回狼三真的很无奈,光明正大地摁了下对方的脑门:“自然,铜墙铁壁,就是他们是逃也逃不出来啊。未免出麻烦,都给药晕过去了。”
“人数呢?可是对上了?”
“没错,跟小五之前传回来的名单一样,一个没多一个没少,除了死的,剩下的都在这了。放心吧,小老人儿。年纪小小就瞎操心。”
“他呢?”狼七冷不丁问道,神色异常。
狼三原先颇为松泛的表情立马变得严峻起来。显然很清楚对方说的是谁。
“在地牢。那家伙擅长隐匿,恐有失,尊长专门派小四驻在那看守他。”狼四擅侦查,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一件事。
“他……还是不肯说么?为什么?”说起这个人,狼七就十分生气。他搞不懂他,曾经也是兄长的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
背叛对他恩重如山的师门?背叛他们?背叛他……自己?
明明有着不可限量的光明前程,受到诸多师长的重视跟培养,被寄予厚望。为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待他的师门?
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与那人对接,若不是他言之凿凿却故意引偏他们的航向,他们永远都不会相信,亲如兄弟的人就这样背叛了他们。
狼七不明白。狼三也不明白。整个贪狼锏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到底为了什么而选择了背叛。
那人的下场他们不知道,左右不过是死罢。但在这之前,他们想知道,为?什?么?
狼三摇摇头:“他不肯说。那家伙你是知道的,嘴很密。若不是小四,他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了。小四说,他似乎想要自杀。”
狼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罢了,不理他了。回去后曲尊长自会处理他的。咱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你啊,就甭想了。歇歇去吧,瞎操心。我怕你没想通就倒下了。届时咱们又得急救一个。船上的大夫都不够用了。”
“我去瞧瞧尊者。”狼七完全忽略对方的建议,自顾自走了。
“真是……”青年苦笑不地看着那酷酷的背影,摇摇头。
不过,陌生的气息……青年的眼眸蓦然加深。
“吩咐下去,加派人守着地牢,尤其是天字狱那边。还有……加强巡逻,若是发现可以人等,一并抓起来送过来审问。仔细点……”
“诺!”
宁夏不知道自己不小心漏了马脚,被某个敏锐的小哥发现了,还招致了一波严查。
不过,那又怎么样?躲在小黑箱大吃大喝的宁夏无所畏惧。
船,启航了。
朝着莲雾城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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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密室内
一名玄衣修士正静静地打坐。在一片烛光的映射下,他的脸显得格外苍白,那张俊秀温润的脸庞竟透着点阴鹜的气息。
“噗――”
青年蓦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塌上,桌子上,地板上,溅地满地都是。给密室增添了一股阴寒晦涩感。
“贪?狼?锏!”玄衣修士眼神怨毒,直直地望向某个方向,阴沉的眸光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他摸了摸唇角的血迹,重新入定,调息。
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