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你个狗头!反派就不要说这么多话好不?!
说时迟那时快,见势不对,重寰与她意念相通,往往比她本人更快,已经朝着对方的脖颈削去,想趁着对方半个身子泡在水里反应不够灵敏就把人剁了。
只可惜这位反派同志显然不是普通的反派,一剑削不死的,而且宁夏明显修为功力都比不上对方。这股阴冷像是阴曹地府上来的神念,想忘都忘不了。
该死的,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竟然真的不小心把敌方的人捞了上来,而且还是一看就难以对付的敌方头头,这是什么鬼运气?!
宁夏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自己的狗运气还是吐槽这狗血的情节走向。
拜托,既然不想轻易叫她死,就别做这么绝,好歹留口喘气的功夫。不然她都担心自己在这霉运连连的人生路上猝死、心绞痛或是死于脑溢血。反正就很糟心。
但糟心归糟心,也还是得苟的。
宁夏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许多念头,都是围绕着眼前的情形,一边在分析活路,一边苦思冥想能不能把对方送上死路。
不是,她怕什么?!
这家伙大半边身子都还泡在玄水阵的范围里。不知是他大意了还是粗心,竟然没趁着这机会彻底出来,那就别怪她趁火打劫。
这可是她的阵,在她全盘掌握中。这般大意轻心不就是送死么?
宁夏也有的是办法治,只要在她的掌控范围内。毕竟她的阵从来都是活的,而非单纯的死阵。
“小东西,你……”
您老啥都甭说了,她不想听,你就下去跟祖宗说去罢。宁夏背在身后的指尖微动,一缕灵气被挑着缠上了她的指尖,旋了一圈迅速消失了。
这一点点的灵力波动在眼下这汹涌如波涛的大灵气环境下如同一滴水汇入海洋里头,不见一丝波动。大概除了当事人谁也发现不了。
又是一道疾迅的背影扑面而来,方旭日轻笑,正想嘲笑宁夏半吊子的剑术。
毕竟他好歹也曾是顶级修仙世家出来的,受过正统世家修士的教育,剑术也是经过名师教导的。宁夏这手上的功夫在他看来确实不够看,绣花枕头一样。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但他还是来了,不但是因为师长的吩咐,这一次也是他最后一次出卫联盟的任务,也算好头好尾。但没想到这是一个坑,这临时驿站搭了没几天他就发现了,只是当时也不知事态严重迟疑着拖到了现在。
靳月明也并非如同众人想的那样高洁,他只是执着自昱自己的责任罢了。待在这个位置便要做到最好,这才是他们靳家男儿的本色,也正如他的父母亲为他起名为“月明”的初心,如月明明,仰俯无愧天地。
在与无恪交手之际,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唉,至于其他人就只能各尽天命了,希望他们莫要依着指示走错路。若能顺利逃到另一面估计就能安全了,只是想要再回中土许是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可是……那蠢货怎么就不肯走?!
一想到虞城靳月明就觉得头疼。他这个表弟果然是来克他的,从小到大都不知被他坑了多少回,又替他吃了多少暗亏。但念在这小子长得可爱也一片真心的分上他都忍了,可这回不一样……
这家伙知不知道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死路一条。
蠢货蠢货蠢货!明明先前多次偷见他被家人发现蛛丝马迹都是跑得比谁都快,留下他面对“狂风暴雨”。这次怎么就不听话了?!
靳月明深吸一口气,意图把这咬牙切齿几乎要溢出他脑海的念头刨出去。
罢了,他自己都要死了,还想这个有什么用,最后的时刻总要叫他得一片清净罢。实在是太累了。
……希望傻小子能顺利摸到出口逃出去。
等等……嗯?
沉浮在水火交织的世界当中,靳月明忽然感觉到腰间的某件小东西似乎抖动了下。已经打算放弃挣扎的某人本来不想管的,但……
那东西还孜孜不倦地抖了好几下。该死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烦人么?!知道了,活着是吧!靳月明有些暴躁地在心中怒吼,好一会儿才是认命地去扒了。
……
宁夏正在聚精会神地寻找那相似波长的神念。说实话,这难度不是一般地高,但理论上是可以的,又是她自己应下来的,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可寻到?”顾淮的声音,就在耳边,声音轻柔,也不突兀,但仔细听的话能明显听出忧虑来。
对方这么说,宁夏就知道对方也没找到。
虽说宁夏才是大阵的掌舵人,但论神魂强度,顾淮事实上要比她强上几分,她在找的时候,对方也在帮忙找。
他做事素来沉稳踏实,有什么事都是扎扎实实做,很少说无用的话。这当头对方这么问当然不单单是来问她“找到没”这样明显的问题,定是有别的事情要说。
果然都不用半息,对方又道:“大阵虽强,还能撑一段时间,然终非长久之计。有神念强悍着携杀气与煞气者意图搅乱大阵运行,切莫长留。”久则生变。
顾淮所说的那股意识宁夏也能感觉到,似是还带着一股阴寒之气在大阵中肆意乱窜,不见一丝被困囿在阵中的窘迫,很是嚣张。
按说正常情况下,人的神魂意念都会受情景变化影响,高兴狂喜和跟担忧恐惧下,神念状态也会不一样。
宁夏也算是承大阵运转的中心,自然也能感觉到阵中人形形色色的神念。身陷囫囵,命不由己,情绪自然也不会平静到哪里去,反正她感觉到的大多都是慌乱狂躁跟不安。
而这一股在其中却是格外地格格不入,像是狼闯入羊群,居心叵测地周旋着似乎憋着什么大招一样。
宁夏也感觉到了,也有些本能地忌惮,远远感觉到就避着,找得比刚才更小心,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但顾淮显然感觉要更深些,他深知这股意识的威胁。即便不敢正面接触,怕被对方顺着摸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