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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位泰平真人的“惊奇”言论,简直就跟缺失大脑才能产生的想法,在场五华派的人无不气愤。
这世上真的是无奇不有,毕竟连这种人都有。
忘恩负义不说,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
人家人品不好至少也有基本的逻辑,他这种不要说逻辑了,连坏品都不一定存在。就是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骂天骂地怨怪地板硌脚的巨婴。
五华派众人都为元衡真君不值,费心搭救了这个个神经病。哦,也许还要连带这个神经病同一窝的白眼狼……他们真不该对天星阁这些惯常没有操守的修士怀有期待。
只他们看到的这一大拨,就是一窝子烂人,没心没肺没心肝的家伙。
宁夏自然也怒。对方污蔑的可是那个元衡真君,这位一直以来都对她照顾有加,也尽心保护羽翼下每一个晚辈的长辈。
不管外边怎么通传他的可怕名声,言传他如何如何厉害。可宁夏等人看到的便是一个性情随和,不吝于提携后背,好玩爱笑的前辈。
在宁夏印象中,对方对于小辈――哪怕不是归属于五华派的年轻修士都能多几分照顾,待人和和气气,恩怨分明,也从未有对不住别人的时候。
更何况她可瞧见了,元衡真君这一路上可照应了东南边陲不少门派的弟子。予以如自己门下弟子般的庇护,救他们于水火,最后也能周全地把所有人都安全送出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好人了。
宁夏敢断言,如果没有元衡真君一路庇护,这死伤人数会比之先前让众人惊慌的数字更叫人惊骇。
元衡真君留在那里确实可能是等待什么机缘,但那也是他的机缘。谁也没资格叫他不要去取这个机缘。
结果这人不但没一分感激,回头趁着元衡真君还没回来就着领众攻讦五华派,然后最后还要反口污蔑救命恩人……这种人简直天地难容。
你会遭报应的。
这句话就如同诅咒一样,宛如一道惊雷,轰在某个显是有些失控的人心中,彻底冲破了对方的理智。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泰平这家伙比他想象中更没用。
但……那女孩儿也比他想象中更有趣。倒也是个不错的苗子――
宁夏不知道,她似乎又意外得了某个奇奇怪怪人的注意。
而另一边的泰平则被宁夏刚刚那段似是掺了灵力同波的话语震了下,随即又自觉有些丢脸,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惊到。
强压着着发虚的心和越发浓烈的不安感,他颇有几分色厉内茬地喝道:“那你们又怎么解释那个叫王晴美的弟子?她可是明确跟那些境外之人勾结,害得我们死伤惨重。她还道有个姓王的也一样,她们也都是五华派的人……你们门派的弟子进秘境这么短的时间里接二连三地境外那些势力勾结,叫人实在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庞大的势力支撑着才能做到这个地步的。”
这回宁夏也有些意外。什么王晴美,什么姓王的,她是漏了什么情节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么?
她的修炼生涯太过繁杂,处处都是精彩或惊险,鲜少有停驻的时候。她或许有时也会思索人生中遇到的人或事,但大多都是一闪而过,或因情况而定去思考,已经很少像以前那样去忧虑那些可能都不一定会发生在她生命中的虚无事。
就比如原书剧情,或是剧情人物。王晴美这个名字她也很久没想起来过了。
她有些不由自主看向人群中的林平真,却见对方一脸镇定,毫不意外的样子,心里就有数了。看来林平真是知道的。
天星阁众人也看得出宁夏脸上的惊异跟意外不似做伪。难道她是不知情的?那可真是天助他们。天星阁众人不管对方知不知道这事,有没有参与其中,不知道正好,他们才能争夺先机。
方才他们旁观心情可谓是起起伏伏。泰平师兄根本就不是对面那位扶风的对手,一句一句都被撅了回来,没有任何返还余地。感觉对方亲身上阵后,劣势瞬间就往他们这边倾邪了。
还不如刚才玉成真君呢……玉成真君就是背景尴尬复杂,但人好歹辈分在那,对方言辞怎么都要婉转些,不会像现在这样,毫不留情面啊。
本以为这场“战斗”大概会以这种滑稽的方式结束,不想却峰回路转。对面这位“战斗人员”情报似乎有所缺失,有盲点。他们不趁此时掰回一城,那这一仗直接认输就好,也不必打了。若……未尝不能将这个疑点扣到五华派头上。如此他们也算达到目的了。
王晴美发生的事她是真不清楚,现在了解也来不及了。宁夏稍加思量便准备将重点落回到对方胡诌的“接二连三”和明显夹带对他们宗门的猜臆,正欲开口,不知何时走到身旁的另一人截住了她的话头。
“此事扶风完全不知情。泰平道友,我想你一路与我等同门结伴而行,应当也是清楚的,扶风她找回来也没多久,根本不可能知道王晴美的事情。”林平真对青年沉声道,向来温润的人此时有些止不住愤怒。
感觉搭在肩膀上那只手已经忍不住微微收紧,虽然有克制,但某种被唤作“愤怒”似乎源自于灵魂深处灼烧而来的情绪顺着那种温暖的手掌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这头。
……脸似都要黑了。别惹老实人生气,因为他们生气就真的是很可怕。
宁夏从来没见过林平真这么愤怒。哦,其实她身边这一大群同门此刻大概都是这样相似的情绪,很生气很生气。她想天星阁这群人估计都被被记小本本了……
林平真当然生气。
他受玄阳教养,享用了数不尽的资源,门内大小长辈对他亦可称得上细心培育,自进门以来就被各方寄予厚望,可以说是在层层叠叠无数意志拥护起来的特殊英才。
因而他注定对养育他的宗门有着强烈的情感和守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