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席永顿时一阵心虚。自从把鸟扔给阿翁之后,他们还真不知道女儿学了啥本事。只每天去阿翁处迎鸟回来,早上又给送出去。
原是想着把孩子交给阿翁定然是没问题的。他也正好可以将时间腾出来,安抚安抚辛苦多年的妻子。毕竟夫妇两鸟分别多年,难得几年假期,就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这才疏忽了夏儿的课业。哪知今天惊觉,自己对女儿一点都不了解。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课业什么样……他都一盖不知,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
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呢。
他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席永苦笑一声,大概在夏儿眼中阿翁才是真正疼爱她的鸟。
手背附上了一片莹润的温暖,是阿秀,她仰起头看着他,满溢柔光,让他稍稍好受些。
当想太多的傻爸爸结束他的脑补之后,席臻这边已经跟原东来叙谈得差不多了。
宁夏的“壮举”也为席家众鸟所知。
“噗哈哈哈,那鸟也太蠢了吧?!”
“小夏那丫头也真是的,打不过还硬撑干嘛?万一弄出什么毛病来就得不偿失了。”
“竟然还有鸟比她还逞强!”
……
诸如此类的。席家众鸟听着宁夏这次精彩的“荧屏初秀”,就好似身临其境,就在现场似的,喝彩呐喊。他们已经怎么没发现嫡系大小姐那么有趣,睚眦必报,固执己见,是他们席家的种没错了。
原东来把事情交代好之后,就离开了,把时间留给异常激动的席家众鸟。
他们此刻非同一般地开心。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因为一只白子而感到荣耀。那可是他们席家的荣耀啊。
满面红光、精神饱满的一群鸟高高兴兴地拥簇着这次的“英雄”往族中的聚居地走去。
……
“阿姆,那只白子怎么还不醒?……”
“闭嘴!嘘――”被问道的凰鸟严厉地截住孩子的话头,紧张地看了看前头的席家族人。
母子俩是族中的寡母,向来过得艰难。幼生礼过后,都会有一场规模不小的家宴,庆祝雏鸟今日新的阶段。凡是来参加的族人都能获得主家补贴的扎礼。
宁夏是嫡系的长女,又取得不错的成绩,想必这家宴肯定是往大里去。若是因为小儿不懂事,被主家给恶了,就得不偿失了。
见前头的族人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发言,或者是并不在意,凰鸟轻轻敲了敲儿子的头道:“莫要失礼。她是主家的长女,以后要唤夏小姐,不能使用这种无礼的称呼。”说着她的眼中流露出浓重的羡慕。
真正的大小姐啊。
捕捉到一些有趣的话,席臻嘴角轻勾,给宁小夏顺了顺毛。看来他的玄孙为自己争回了应有的地位,虽然她肯定不在意就是啦。
不远处也有一家人在殷殷等待自家孩子出来,他们脸上充满着期盼与自得。
领头的夫妇俩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走过来,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待其一拐一拐地走近些,见到对方身上斑驳的血迹,脸上更是浮现出嫌恶的情绪。
“滚一边去,丢人现眼的东西。”陆家主十分厌恶这个长子,认为他跟他那懦弱的母亲一样上不了台面。
本是他的长子,偏生体弱,天赋不显,处处都比他的弟弟要差。然而他的原配――长子的母亲却是大族贵女,虽然只是偏支,可也实实地压住了身为丈夫的陆家主。
多年以来,陆家主都在极力忍耐。终于等到这位原配的家族遭难衰弱,方才联合早有首位的外室,除掉这碍眼的原配。
有这么个不讨他喜欢的母亲,陆月华自然不会受宠到哪里。又加上新娶的妻子在旁边挑拨,陆月华的日子无比艰难。
陆月华默默地退到一边,连呼吸声都放轻到几不可闻,好似生怕引起别鸟的注意力,瞧着畏缩极了。见了他那上不得台面的样儿,陆家主心里有气,冷哼一声,随即彻底忽视了浑身是伤的大儿子。
陆月华碰了碰膀子上长长长的裂痕,疼得呲牙咧嘴,不过那一声惨叫愣是哽在喉咙里。现在他这样儿,如果再被打,会死吧。
他隐在背后,悄无声息地看了眼两鸟的背影,全然不见刚才的猥琐之气,眼里是说不尽的冷意。两只鸟这般自信,还真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天才不成?
十足的蠢货!陆月华心中讥讽。不过区区幼鸟,就敢挑衅凤凰族群的几大世家,还真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天下第一了?
“哎。他出来了。我儿出来了。”那凰鸟矫揉造作的声音,满含惊喜,更是激起陆月华心中的黑暗。
那对夫妇围着陆威转悠,似乎只有这一个儿子。而另一边伤得更重的陆月华却无人问津,好似垃圾一般被撇在一边。
“儿啊。你怎么伤得这般重?哪个天杀的下这般狠手。小小年纪这般毒辣,定是嫉妒我儿天赋高绝……”
看见儿子浑身是伤,长相艳丽的凰鸟哀哀地叫着。
“阿姆!不要再说了。”陆威打断了母亲的话语,并不想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继续抱怨下去。
刚才在现场围观了全程的幼鸟朝他们这边投了好些讶异的眼神。若是阿姆再闹这一出,他的名声就完了。输了就输了,输不起的话可不是笑话这么简单了。
“你……怎么样?”比起富有母性的凰鸟,陆家主要更理智些。
自家的儿子他是知道的。天赋极好,自幼身体强健,就在在他这只成鸟手下也能撑上几招。在幼生礼脱颖而出是应当的。当然,他也不认为这小子能成为这届最强,毕竟多的是大族幼鸟参加这次幼生礼。
若是他能够小小地崭露头角就不错了。那么……看表情……似乎是受到挫折了?
“输了。”陆威强撑着平静的面容叙述了事实。
“输了?!”凰鸟惊得发出一阵气音:“不可能,我儿不可能……”
陆家主不耐烦听这妇人的抱怨,直接问道:“第几轮?”
似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幼鸟颤音答道:“第四轮。”
陆家主松了口气般长长出了口气,紧锁的眉心也松懈下来:“这样啊,还不错,这样也能取得第二阶次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