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回门。
张大娘让张爷准备了不少的礼品,又一再的嘱咐他到了夏家一会,不论夏文和尤氏说什么,他都得听着。
新婚夜没和晴儿同房,这要是她的女儿,她早就带着人杀上门去了,幸亏亲家公亲家母脾性好,才没有做出让他们家丢脸面的事来。
张爷也自知理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接待他的会是风澈。
风澈还是到大门口接的他!
风澈一反往日高冷的样子,笑眯眯的拍他的肩,“我奉了岳父岳母之命今日招待你,你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多包涵。”
张爷,……
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
随着人,进了院,过来给夏文和尤氏见礼,以往尤氏见了他跟亲儿子似的,一句一个泽儿,冷不冷?热不热?嘘寒问暖的很。
今日刚一进门,便听到了尤氏的一声冷哼。
张爷心里明白,赶紧见礼,“岳父、岳母,我错了。”
“错?”
尤氏的嗓音是没有过的尖利,“这好好的,哪里错了?”
“娘。”
晴儿想帮着求情,被尤氏瞪了一眼,乖乖的闭了嘴,对着张爷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张爷态度诚恳,“我不该把凤儿放进去……”
话没说完,被尤氏打断,“你的意思是,应该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不不不,我应该把人放进去,然后……”
再次被尤氏打断,“我问你,你和凤儿是什么关系?”
“回岳母的话,没有关系。”
“那你放她进去是什么意思?”
张爷,……
一撩长袍,跪了下去,“岳母,我错了,以后我……”
尤氏嗓音猛然拔高,“你还想以后?张泽,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合着没成亲以前,你在我们面前都是装的吗?”
张爷,……
本就不是那言辞,如今更是被尤氏逼的一句话说不上来。
“好了。”夏文出声劝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泽儿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他做好事,就能冷落我闺女?人你救就救了,把你大姐和你大姐夫喊去帮忙也就算了,我们不计较。可你守了那个凤儿一夜是怎么回事?”
“我……”
张爷百口莫辩,他确实是守了一晚上。
那不是因为夏曦和风澈回来了,家里没人吗?他怕凤儿半夜突然醒来,下人们不知道怎么处理。
可他这个守了一晚上,不是那个守了一晚上,他,他……
急的额头上冒了汗。
夏文也是有意惩治他,不论是为了什么,也不能让晴儿独守了一夜空房,这要是传出去,以后他们夏家人的脸面往哪儿搁。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次开口,“泽儿心地善良,那种情况下,他不会不出手帮忙的,你我当初不也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把晴儿许配给他的,你也别生气了。”
尤氏哼了一声,没说话。
夏文虚扶他,“泽儿,起来吧,别怪你岳母,她也是心疼晴儿。”
“岳父,岳母教训的对,我没有怨言。”
“那就好,你岳母让厨房备了你喜欢吃的菜,今日你和澈儿就好好的喝一杯。”
张爷,……
看着风澈一副不把他灌醉不罢休的神情,暗暗咬了咬牙。
来时自己娘叮嘱过,今日是成亲后第一次上岳丈家,不能喝多了,否则回去后,要他好看。
可看风澈这个架势,他今日是甭想站着走回去了,随后又一想,武功他不如风澈高,不见得酒量没他好,这谁把谁喝倒还不一定呢。
风澈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嘴边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时不时的看他一眼,看的张爷心里直发毛,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偏偏风澈还真的把他当成了客人一般,举着茶盏,“大妹夫,喝茶,今日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张爷,……
端起茶盏,绷紧了神经,“大姐夫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什么招待周不周的。”
尤氏火气早就下去了,但还是绷着脸,“晴儿,你陪我去屋内说话。”
晴儿应声,刚走过去扶住尤氏,管家掀开门帘,进来禀报,“老爷、夫人,宏少爷和峥少爷来了。”
尤氏坐了回去,“快让他们进来。”
管家请了人进来。
夏文询问,“宏儿,峥儿,你们怎么来了?”
“二叔、二婶,今日是二妹回门的日子,我爹娘让我们赶过来陪妹夫。”
张爷,……
尤氏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还是大哥大嫂考虑的周到。”
“二妹夫。”
两人转身给张爷打招呼,张爷赶紧放下茶盏站起来,“大哥、二哥。”
两人笑脸相待,夏宏道,“我们两人在乡下,见识少,今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二妹夫见谅。”
张爷,……
风澈慢悠悠的站起来,“好心”的帮他解围,“大哥二哥一路赶来风尘仆仆的,先去洗漱一番吧。”
两人笑应,他们是赶着马车来的,是弄了一身的土,风澈这个提议说到他们的心里去了。
“还是去客房,你们前几日住的那间,我马上派人给你们送水过去。”
两个侄子来捧场,夏文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两人道了谢,夏文正要吩咐管家把两人带过去,风澈先一步开了口,“我带大哥、二哥过去吧。”
夏文很是高兴,“也行,洗漱完了,你陪着他们稍微说会儿话,歇息一下再过来。”
风澈应,领着两人出去,到了客房,等两人洗漱完,坐下以后,状似无意的提起,“大哥、二哥,幸亏你们来了,要不然岳父、岳母还不知道生气到什么时候。”
夏宏,……
夏峥,……
对看了一眼,夏宏开口,“出了何事?”
“也不是多大的事……”,风澈说的轻描淡写,“就是成亲那日晚上,大妹夫原来定亲的那个女人,因为被人追杀,找上了门,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夏宏冷了声音。
风澈顿了一下,“然后大妹夫守了那个女人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