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薛遥破天荒的认完了所有字,晚上还借着微弱的油灯,拿手沾了水一笔一划的写的端端正正的给顾柔看。
顾柔惊讶道:“哟,没想到嘛,今个儿怎么变聪明了?十个字都认全了!”
薛遥噘着嘴:“恩,该你亲我了。”
顾柔噗嗤一笑,在他腮上亲了一口,又把他推开:“该睡了,去把炕桌拿下去。”
薛遥不肯:“就这样?我亲你是咋亲的?该亲嘴!”
顾柔的舌头刚刚都被搅痛了,闻言手一插腰:“行啊,不许伸舌头。”
薛遥点点头,背靠在墙上,看着顾柔的粉嫩小嘴凑过来,像懵懂的小兔子一般进入野兽的巢穴。
顾柔蜻蜓点水般一触就要分开,却被薛遥扣住腰,嘴一咬,整个含住了。顾柔的嘴唇被捕获,在薛遥面前毫无抵抗力。
嘴唇被撬开,薛遥享受着他的战利品,清甜的津液,香滑的舌头,还有软嫩的嘴唇。轻轻咬一口,还有抗议般的鼻音。
薛遥把顾柔压炕桌上,还分心注意着她的小腹。一片青丝铺开在桌上,散了一桌。顾柔被吻的浑身无力,只能被薛遥予取予求。
粗糙的舌头进入属于他的地盘,他肆无忌惮的撒着野,深入再深入,搅着她的舌头跳舞。
直到最后,顾柔实在喘不过气了,用哀求的眼神看他,薛遥的舌头在顾柔嘴里狠狠卷过一遍,宣誓了主权之后才退开。
顾柔用嗔怒的眼神看他。薛遥意犹未尽,笑的一脸兵痞相:“咋了?不满意?不满意再来一遍。”
顾柔满脸通红,说满意也不是,说不满意也不是,只好哼了一声,抖开被子准备睡觉。
薛遥把炕桌搬下去,钻进被子,从背后抱住顾柔说:“说是肚子稳当了就能那啥了,我过几天去城里,找大夫问问。”
顾柔心里自然知道,她前世也听说过,避开头三个月和最后三个月可以稍微那啥一下。她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大色狼,径自睡了。
过了几天,薛遥和陶顺两个想着,再下去要下雪了,得赶紧趁着没下雪之前去城里趟趟道儿。他们两个一早就想好了,先问问那些掌柜的可要那些南方来的稀罕货不?若是要,到时候运回来,自然卖的出去。
两人手头紧,若是那些掌柜愿意预付点银子,自然再好不过。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天,两人让媳妇儿整了一身簇新的衣裳。顾柔拿出早就做好的衣服让他换上,又认认真真给他挽好了头发。刚梳好头发,陶顺就驾着车到他们家门口了。
薛遥急着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那些掌柜们肯定会稀罕咱从南方带来的货。等着吧啊,说不定今天就有人预定呢。”
顾柔把薛遥送出门,在家里左右无事,就拿了针线去小婉家一起做衣裳。两人嘴上说说笑笑的,心里不知怎么担忧呢。
薛遥和陶顺到了城里,反而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转了。这城里这么多铺子,卖衣裳的,卖米粮的,卖针线的,卖首饰的,去找哪个呢?
两人后来也不转了,寻了一个看上去齐整的布店就往里钻。
他们进了铺子,先看看货,后来又跟小二寒暄几句。陶顺一开口就跟人套近乎,顺利的很。
陶顺先问了几句生意,寒暄几句,才进入正题:“小兄弟,我看你们这儿没啥丝绸绢锦嘛reads;冷情首席别太坏。可是没的卖?”
那活计好脾气,点点头:“我们这儿确实没有,而且您可以去看,整个城里都很少有丝绸卖的。”
陶顺装作费解的问:“那是为啥呀?”
这活计说:“还有啥呀?南边的货运不过来。最近不太平,一路上山匪不断,我们的货全给他们截了!”
两人听了眉开眼笑,这可太好了,于是心下大定:“小兄弟啊,麻烦你帮我们叫一下你们掌柜的?我们有大生意要谈。”
活计听了也挺奇怪,也没表现出来,去后面跑去叫掌柜了。
掌柜听说有大生意,心里也奇怪,走出来一看,店里站着两个男人,高高大大的样子,身上的气势也让人有点发憷。可这穿着打扮也不像什么富贵人家,反而朴素的很,一时摸不着头脑。
掌柜脸上不显,客客气气的请人进去座,又让活计端了两杯茶过来,开口问道:“鄙人姓冯,是这家店的掌柜。请问两位说的大生意是指……”
陶顺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手,简单自我介绍了下:“我俩都是解甲归田的兵丁,以前跟着金大将军打仗的。我叫陶顺,他叫薛遥。我们俩都是从南方迁丁过来的。现在在离这儿不远的村里开荒。”
冯掌柜一听更奇怪了,两个泥腿子能有啥大生意,也不表现出来,请他们继续说。
陶顺说了:“刚刚我在外边和你们活计聊了会儿,听说贵店最近缺货缺的厉害?特别是南方的丝绸绢锦之类,是不?”
冯掌柜点点头:“是啊,因为最近山匪横行,哪儿都不太平,货运不过来,我也正发愁呢。”
陶顺笑了:“若是这样,我们愿意帮冯掌柜解决这问题。”
冯掌柜奇怪道:“你们?咋解决,说来我听听?”
陶顺得意洋洋的挺着胸:“我们村的兄弟都是久经沙场的兵丁,那些山匪不过是一群刁民组成,不足为患,在我们当过兵的手里,还不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陶顺脸上一派神气:“到时候我们去南方买了时兴的丝绸回来,往你们店里一放,肯定很多人要!若是冯掌柜信任我们,肯预定些货,那就最好不过的了。”
冯掌柜脸上不露声色,又问了几句:“你们那村里全是卸甲归田的兵?”
陶顺骄傲道:“可不是!当年辽远城被困的时候,我们都是在城门上奋战过的!”
冯掌柜又问:“两位来我店之前可有去过其他布店?”
陶顺摇摇头:“没呢,就看中您这家店!”
冯掌柜又问了几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站了起来:“两位都是咱辽远城的大英雄。可是不巧了,我的店里最近不需要丝绸绢锦,若是我这儿以后有啥需要,就到时候再麻烦两位了。”说着便要送客。
薛遥陶顺两人都傻眼了,这不是谈的好好的么,咋说送客就送客了呢!
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人家冯掌柜根本就没给他们转圜的余地,放下茶杯就进去了。人活计等旁边就让他们走呢。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大街上了。
薛遥还愣着呢:“不是……这是咋回事?不是说丝绸啥的都缺货嘛!我们帮他运过来不好吗?还不肯要?这咋回事儿?”
陶顺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不能啊reads;娉婷舞。他们店里没货,帮他们从南方运过来,这不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嘛!
陶顺薛遥两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最后一跺脚,不想了。这家不买,还有别家呢!没听那活计说嘛,整个城里都没啥卖丝绸的,他们运过来的货到了北方还不被抢破头?
两人又去了一家,还是那个流程,还是叫掌柜出来,还是跟掌柜的聊了几句,可还是被客客气气的送了出来。
两人不信邪,匆匆忙忙的又跑了几家,有跟掌柜聊了几句的,还有那些不客气的像被打发叫花子般打发他们走的,把两人气的头顶冒烟。
眼看着到日头往西边斜了,两人啥成果都没有,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淹头搭脑的,急赶慢赶的回村子。
“咋办呀你说?”眼看着村子越来越近了,陶顺一想到那三十个准备跟着他们干的兄弟就愧疚,“要是真把货运来了,没人收咋办?”
“没咋办,咱就支个铺子,在街上卖!”薛遥铁青着脸,沉声道。
说着就到了村口,村里人个个都知道他们去城里谈生意了,都热切的问了几句。
两人强撑着笑脸一一回了,他们看着几张充满希望的脸,一句实话都说不出。
薛遥回了家,像是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往那儿一坐,一句话都不说。
顾柔正做饭呢,急急忙忙迎出来:“咋样?可还……”
顾柔一看,薛遥拿手支着头,浑身没劲的样子,就知道不顺利。薛遥闻声抬起头,一脸的失望疲惫:“阿柔,做饭哪?你先休息会儿,我来做。”
顾柔忙阻止了:“没事,我来,反正不累。你忙活了一天也累了,先进去躺会儿,待会儿吃饭了我叫你。”
薛遥点点头,进屋去了。
顾柔看着他的背影,那个一向神神气气的人,如今肩膀都塌下来了,就知道今天怕是不好。
她回头蒸了碗薛遥最爱吃的熏肉,又做了个木耳炒蛋,做好了端进屋,唤薛遥起来吃。
薛遥躺了一会儿,精神好很多,脸上郁气散了不少。
顾柔没多问,只管给他夹菜,又劝他喝了碗汤。吃好了本想着自己收拾碗筷,被薛遥抢过去收拾了。
直到晚上两人都上炕准备睡了,薛遥才在黑暗里跟顾柔大致讲了今天的遭遇。
“……我本想着吧,这丝绸茶叶啥的不是都是稀罕货么,既然南方运不过来,咱们去运,咱这儿多的是人抢!没想到,没一家店是要的。”
薛遥叹了口气:“我和陶顺两人不仅跑了布店,后来还跑了茶叶店,杂货铺子,都跑了。结果呢,哎,不说了……”
顾柔也奇怪呢,话说物以稀为贵,不至于谁家都不要吧。
顾柔安慰他:“你也别急,反正明年七月才走呢,肯定是哪儿出了差错。咱慢慢想法子。实在不行,咱自个儿在城里搭个棚子自个儿卖呗!”
话是这样说,可顾柔知道这法子是下下之策。不说这城里如何水深,那些布店,茶叶店肯让你横插一脚抢生意?
可到底是啥原因,谁都不知道。顾柔迷迷糊糊的渐渐进入梦乡,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可啥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