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对阿年说:“年后初六到上个月底,我一直在四处奔波,跑了几趟北京规划局。买四合院很麻烦,我以为找代理机构会很顺利,谁知光是理清产权关系就费了些时间。那套院子有九个产权人,每一个都要根据房本谨慎对照,对照完再进行交涉,十分繁琐。现在这些产权人定居的天南地北的。”
阿年很想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他才答应转让四合院?
一个小时代表什么?
她看着手表,明明才过半,可司机说已经到了地方。阿年知道时间要一分一分的过,却并不知道这车的车速,以及这公里数距离。
仿佛只是车外树影从车窗上斑驳而过,只是刚看到公路两旁隐约可见的几座工厂,已抵达了目的地。
看来,距离并不远。
说一个小时的是江律,不是车上的人,阿年不知该怨谁。酒店前阿年鼓起勇气问,“管先生,请问四合院怎么才转让?”
在车上,不给她机会,除非她大喊‘都别说了让我说’可那只会让人反感。
“应酬结束后,我见她。”管止深指着助理吩咐,转身迈开大步,人走向了酒店里。
留下在原地不明白为何被他那样审视了一眼的阿年。
张望开了一间房,让阿年先进去休息等电话,拍了拍她的肩说:“管先生转让四合院的条件,我不知道,见了他你再问。”
阿年点头。
临近毕业,阿年的压力很大,出校门后的工作方向还没确定,招聘会也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四合院这件事死死的缠住了她。
张望下午4点多打来电话,说商讨会起码要在晚上7点结束,让她做好今晚回不去Z市宿舍的准备。
阿年打给影子,说今晚回不去宿舍了,让她们不用担心。
以往别的情况阿年回不去宿舍,影子多半会说‘那今晚就干脆别回来了,在外面小心点。这次,影子的语气不自觉尖锐起来:“不回宿舍?阿年,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我自己啊……”
“他没跟你在一起?这是晚上,你们……”
阿年恍然大悟,明白影子在担心什么,说道:“只说正事。”
她是影子的室友,江律是影子的亲哥,影子的亲哥又是管止深的朋友,如此,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晚9点,张望让阿年到XX酒店来。
出租车是绿白相间的新款捷达,穿梭过宽窄不一的街道。
阿年在酒店门口下车,此时管止深一行人已经出来,其中一个灰色西装的男人喝高了,摇摇晃晃丑态百出,需要人扶才站得稳,还口口声声强调自己没醉。
最后被代驾扶上了一辆凌志4700。
阿年抬头,管止深在了她身边与人握手道别,他没有作任何介绍,阿年只得转过头去不与人搭话,那些人望向她的眼神,甚是诧异。
人都撤了。
“能帮我买个解酒药吗?”他对她说的。
管止深的瞳孔里,有她抬头看他的样子尽被收在眼底,这眼神不知是他抽烟熏的还是他喝酒了的缘故,总之,让人生畏。
大街上最不缺超市和药店。
阿年跑到附近一家24小时药店,买了个25元两片装的解酒药,外加一瓶喝的解酒药,也不知哪一种管用?
出了药店,阿年见他站在车外,就此天气来说他穿的实在是少。这城市的夜晚不是凉,是冷飕飕的入骨春风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