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他的卧室漆黑一片。
阿年是等他回来研究今晚怎么睡?却等睡着了。
他走到窗边,伸手把窗帘拉开了一点缝隙,白色月光安静的钻了进来。
他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站了几分钟,凝视她,小脸儿在月光下泛着光泽。他又走到床的另一边,侧身躺下,轻拉了一下被子,阿年不安的动了动,他手顿住,全身僵住,等她蹭了蹭静下来,他手里的被子才盖在她身上。
贴近了她,呼吸相近。
……
阿年醒来还不到5:30,见他穿着完整的躺在自己身旁,阿年怔愣。
困惑的视线从他五官上一闪而过,想起早上约了默川吃早餐,阿年匆忙的下床。
离开卧室。
在楼下遇到王妈,阿年说同学找自己有急事,麻烦王妈稍后代为转告一下还在睡的其他人。
王妈说好。
这里等出租车很难,尤其早上,几乎没有。等了二十几分钟,阿年上了一辆经过的大客车,从郊区载客开往市区的。
……
很快,Z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时宏栋涉嫌非法集资一案。检察机关对时宏栋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进行了指控,时宏栋被法警押入被告席。
阿年不知案子细情,也没接触过爸爸的公司,甚至她连爸爸的为人都不了解,从小离开北方,自妈妈去世,奶奶和外婆就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
庭审现场,控方认为时宏栋以诈骗方式非法集资,数额较大,应当以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2个小时过去,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走出法院,阿年二叔很抬不起头的跟阿年道了歉,阿年没理,往前走。阿年二叔跟上去,问阿年,那天在宾馆她签字的协议是什么?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阿年站住,转头看这位二叔。
有车停下,她什么也没说,不想说虚假的废话,就上了车。
阿年二叔叹了口气,和阿年只见过几次,长辈晚辈间一直沟通不来。阿年话少,无谓的从不理会,对四合院,她爸有多少钱,也不打听,对时家有些抵触,阿年二叔认为,也许阿年的外婆和舅舅,在阿年小的时候给阿年灌输了什么时家的坏话。
出租车上,阿年看到管止深的来电。
这个136开头的号码,阿年从存储变成了删除,怕默川看到,可能心虚的缘故。
管止深很少打来,从昨天早上她离开他的卧室,直到现在,他是第一次联系她。
“案子结果出来了?”他问。
阿年不知他为何关心这个案子?如果非要有个理由,她觉得,也许是因为四合院,他才稍微知道一些这个案子,所以打听一下吧?
阿年说,不太乐观,我爸可能被判刑。
管止深顿了片刻,说:“你父亲曾通过新闻媒体造势,将虚构的一些事实向社会广为传播,这让部分金融理财知识不丰富的人受了骗。你爸确实害了很多个家庭。他在你面前是爸爸,其他人面前,他是个不能原谅的不法分子。”
“然后呢?”阿年问他,语气算不上好。
“这个案子,恐怕会被媒体曝光,我想说,如果被默川的家人知道你是时宏栋的女儿,你和默川也就彻底……”
阿年听着,管止深的话没有说完,那边传来其他声音,由远而近的熟悉声音,最后一句阿年听清了,是方默川的声音在问管止深:“都在等你下来吃饭,跟什么人通话,这么长时间?”
阿年,心提了起来。
接着,他触了挂断键。
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