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奇的是,如此激烈的喊杀声,马氏怀中的小向宠竟未吓哭,也沒有酣睡,而是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四处转啊转的,似乎很好奇。
然而,此刻的众人却沒有心情考虑向宠为何如此,听着外面喊杀声,忐忑不安。
“不料堂堂汉室宗亲刘表竟成了董贼走狗,我等落得如此田地,全耐此人,也不知少龙如何了,唉。”感受着马车颠簸,以及外面阵阵喊杀声,向胜叹了口气。
“家主放心吧,二公子会平安无事的。”听着车内向胜感叹,向军安慰道,虽然如今向胜已将家主之位让给向云,但向军还是习惯叫向胜家主,改也改不掉,说了几次后,向胜也不管了,任由向军去了。
现在的向军,比起向云刚來时,略显老态,毕竟,已过去几年了,岁月不饶人,想起向云一路走來的种种,向军心中即欣慰,又感慨,二公子一路颇为顺利,也就最近,老是出现意外,大起大落的。
不过,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只有经历风雨坎坷的人生,方有意义,希望二公子能够顺利挺过这一关吧,向军心中祈祷道。
“希望如此吧。”向胜状态有些不好。
就在众人忐忑不安时,长沙兵也终于突围而出,也在此时,南面一大队人马突然杀來,样子,大约五六千之众,加上原本的江夏兵,已是长沙兵马几倍有余。
阎忠见势不妙,急忙下令道:“走,往临湘港口全速前进!”
“大人先走,某來断后。”廖化领着几百骑兵,出现在阵型后方,喝道。
阎忠见状,点点头:“元俭小心,不要恋战,港口汇合。”吩咐完毕,阎忠不敢耽搁,下令大队步卒往港口退去。
“哼,别让他们跑了,追。”身后,五千江夏兵紧追而來。
廖化虽然來回冲杀,尽力阻挡,却终究只有几百兵力,拦之不住。
临湘港口。
作为临湘沿江防线,临湘港口自然会驻扎兵力,在港口内,屯兵数量并不多,大约一千左右。
驻扎港口的将领乃一小将,年龄不大,刚刚及冠,乃许家村一代酿酒大师许老二子,名为许建,其人性格沉稳,且从小随许褚习武,颇有勇力,被阎忠重后,让其镇守港口。
许家人数不多,但却民风彪悍,特别是许褚一辈,经常随许褚习武,个个青壮之士皆是孔武有力,许家随向云迁移长沙后,族中青壮多有从军者,许建便是其中一员。
來到长沙,许建也常闻北方战事,想起现在老家谯县,更是黄巾余孽猖狂之地,若不是搬到荆南,恐怕也难免贼寇抢掠,心中对向云感激,无以为报,只得以认真镇守港口,以报恩情。
临湘喊杀震天,许建自然知道临湘战事,心中虽然担忧,但却碍于军令,不敢擅自离港,只得派出士卒一边打探临湘战局,一边让一千将士提高警惕,严阵以待。
“也不知父亲如何了,希望不会出事。”港口内,听着临湘方向喊杀声,许建心中阴郁。
就在这时,传來一阵匆忙脚步声,紧接着,一士卒匆匆而來,拱手报道:“将军,江面出现无数楼船,正朝这边快速驶來,还请将军定夺!”
“什么。”许建闻言大惊,难道又是敌军,不敢怠慢,当即起身匆匆朝眺望台而去。
江面上,十余艘楼船快速驶來,楼船上的火光,将附近江面都照亮了。
许建一边下令让士卒准备战斗,一边上了眺望台,居高望去,却见人头攒动,颇为惊人。
楼船速度奇快,很快便靠近港口,随着距离拉近,许建终于清旗号,大喜。
“是管将军回來了,还有主公,主公也回來了!”
闻言,原本紧张无比的一千将士也是松了口气,主公回來了,他们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楼船进入港口,靠岸登陆。
大批人马从楼船下來,正是向云等人。
向云火急火燎的跳下楼船,身后,赵云、许褚、典韦诸将统统跟上。
许建率领一千将士匆匆相迎:“末将许建,拜见主公!”
向云并不认识许建,只知其是许老之子,忠臣不是问題,不过此刻向云心系临湘,无心问其他,直奔主題道:“不必多礼,许建,临湘是怎么回事!”
闻言,许建长话短说,将临湘大致情况告诉向云。
话未说完,远方一个哨探连滚带爬奔來,也未注意到向云,匆匆朝许建拱手道:“报报,将将军,不好了,临湘失陷了!”
“什么。”向云闻言浑身一颤,还未反应,一旁许褚一把提起哨探,怒喝道:“你说什么,临湘失陷!”
哨探突然被许褚提起,在许褚气势之下,只觉全身犹如处在冰窖,全身发寒,哆哆嗦嗦,说不出话來。
“靠。”向云怒骂一声,情况紧急,來不及多想问,喝道:“文优,夏侯兰,你二人留下一千将士在此守港口,其余人跟我走!”
管亥带來四千兵力,经历一场战斗,还剩三千余,而刚被招降的几千襄阳兵力忠臣太低,根本无法投入战斗,甚至还得留下兵力着,以免其临阵倒戈。
也因此导致向云能用的兵力,反而只有两千余左右,情况极为糟糕。
“诺。”二将齐声应诺。
向云领着诸将,率两千余人马朝临湘匆匆而去。
未跑多远,便遇上突围而來的阎忠。
身后,大批江夏兵追杀而來。
向云大怒:“诸将何在!”
身后赵云、典韦、许褚等将齐齐应道:“末将在!”
“给我杀!”
“诺!”
家乡被占,身后,两千将士在诸将率领下,怒迎向江夏追兵,犹如虎入羊群,横冲直撞。
向云任由诸将战斗,自己则朝阎忠方向而去。
被追的心惊的阎忠,这才发现來人竟是向云,悲喜交加,骤然下马,双膝一软,伏地悲戚道:“忠愧对主公信任,临临湘沒了”
向云刚走过來,听到阎忠的话,浑身不自觉颤了颤,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感觉像一个母亲,自己呵护备至的孩子被人强行夺走一般,悲恸,愤恨。
好在向云经历几年锻炼,心境有所提升,很快便强制稳定下來,扶起阎忠,蹙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伯仁速速道來!”
阎忠不敢隐瞒,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知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