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杜宾上来之前,我先将发卡放在昏迷的你身边。”宫竹说道:“出乎我意料的是若兰居然将发卡藏起来,为什么当好人的永远是她,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气愤吗?我当时甚至想,若兰就那样死掉就好了……”
“就算若兰藏起来,我也意识到不对劲。”杜宾说道:“认定是你做的。”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你会因为我伤害若兰而记恨我,这样,我不就在你心里了吗?”宫竹凄然笑道:“这也是记住的一种方式。”
“宫竹……”宫克显然震惊到了:“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哥哥不是说过吗?有些事情需要争取。”宫竹的眼泪挂在眼角,楚楚可怜:“我只是替自己争取一下。”
“不,不对。”宫克挣脱了杜宾的手,扑向宫竹:“妹妹,以后不要这样了,你必须过正常人的幸福生活。”
宫竹愣愣地看着杜宾,对宫克的话充耳不闻:“杜宾,她根本不爱你,这么些年,扮可怜,装温柔,总是要求你留在她的身边,之前呢,却要嫁给凤皇,完全不在乎你的感受。”
杜宾摇头,正要开口,宫竹抢先一步说道:“杜宾,我才是最适合呆在你身边的女人,我爱你,比若兰更爱你,你忘掉她,给我们一个开始的机会,好不好?你所谓的努力根本没有意义,她只是在利用你,因为凤皇不要她了,她现在就要扮可怜拴住你,杜宾,你清醒一些!”
“够了!”杜宾的拳头打在墙上,皮开肉绽,淋漓的鲜血让杜宾更加混乱。
“杜宾,旭族只能族内通婚,要怪,就怪若兰不是旭族的成员,还有,你不要让她的假象给欺骗了。”宫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到底哪点比不过她?”
“爱情不能勉强,还有,旭族有过先例,若兰可以嫁给我,更何况若兰现在的身份特别。”杜宾说道:“所以,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障碍,宫克,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让宫竹继续沉沦下去,然后由你亲手杀掉我和若兰,再推她进入绝望,不得超生?”
宫克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身子无力地蹲下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爱情这东西一旦有了外力,要么水到渠成,要么就彻底支离破碎。”杜宾说道:“很不幸,现在是后者。”
宫竹红着双眼跪下去:“杜宾,我不要你的爱情了,我只要哥哥平安,恢复以前的生活。”
宫克哑着嗓子说道:“妹妹。”
“我现在知道什么最重要了。”宫竹不停地抹着眼泪:“哥,你才是最重要的人,我什么都不要了。”
宫克眸子里的血红一点点褪去,身子无力地瘫在地上,单手放在膝盖上,头也无力地垂下去,我默默地站在杜宾身后,小腹处再次传来一股刺痛,我不由得单手扶在杜宾的背上,杜宾回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摇摇头:“可能是累了。”
杜宾轻轻拍打着我的背,然后对宫克说道:“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找你。”
“找到我,然后杀了我这个叛徒吗?”宫克的琥珀色眸子暗淡无光。
“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位族人。”杜宾说道:“虽然事隔久远,但你应该知道,侠族的含义就在于此,侠字,不会因为时境变迁而改变,宫克,今天晚上大家的坦诚应该会让你解开心结,我们兄妹俩是我从小到大的伙伴。”
“伙伴吗?”宫克的头抬起来:“你确定?”
“只要你愿意回来,仍是公司的副总裁。”杜宾说道:“我永远的左膀右臂。”
“宫竹呢?”宫克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像以前一样,对待亲妹妹一般地对待。”杜宾说道:“就算我可以施舍爱情,这公平吗?”
宫竹泪眼婆娑:“我不要你施舍的爱情。”
宫克闭上了眼睛:“走吧。”
“哥,走哪里去?”宫竹可怜兮兮地问道。
“我想回家了。”宫克似乎下定决心,站起来对杜宾说道:“明天我会去公司给大家一个 交代,要怎么处罚都无所谓。”
“我等你。”杜宾坚定地说道:“你会来。”
宫克后退了几步,在宫竹的搀扶下离开这里,杜宾立刻过来扶我:“感觉怎么样?”
“全身的骨头要散架了。”我苦笑着说道:“好高。”
杜宾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马上带你下去,事情发生得突然,居然忘记这一点,我来背你。”
我并不拒绝,因为连挪步的力气也没有,躺在杜宾的背上,我轻声问道:“你怎么会来?”
“宫克给我发了短信。”杜宾说道:“他想来一个了结,没想到是用这样的方式。”
“爱妹心切。”我说道:“宫克的世界只有宫竹一个人,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吗?有一个给宫竹写情书的男生,被揍得真惨。”
杜宾笑了起来:“可不是,宫克下了死手。”
“我们的相识对他们俩是一场灾难。”我不禁颓然道:“杜宾,如果时光倒流,你没有搬进弄堂就好了。”
“我们说不定在魔都的其它地方遇到。”杜宾说道:“逃不掉。”
杜宾的步伐稳健,走下台阶的时候,我死死地闭上了眼睛,恐高的反应有很多种,眩晕、恶心、食欲不振,现在,这些感觉集体涌上来,或许是感觉到我手上的力度,杜宾加快了步伐,迅速地带我离开这里,回到平地的一刻就像从水里探出头,可以轻松呼吸。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魔都的灯光明明暗暗,衬着月光显得格外地迷离,我睁开眼睛,余光扫到一辆熟悉的车上,那辆车是银色的,外形古朴,形状有些方正,修长的车型在魔都找不到第二辆,那是凤皇的座驾――银魅!
那辆车停在离高塔不远的地方,车窗半天,对上里面那双深远的眸子,全身恍如有电流通过,凤皇正冷眼瞅着我与杜宾,杜宾突然“啊”了一声:“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