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太后这副模样便知晓其结果如何,纷纷侧首,借以将嘴角儿的讥讽遮掩了去。
文公公将众人的异样看在眼里,心中一个咯噔,不好的预感骤起。
倏然转首望向太后,待瞧见太后晦暗不明的面容时,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心下微沉,下意识的望向管燕燕似笑非笑的小脸儿。
管燕燕亦是望了过来,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火光四射,灼痛了文公公的双眼。
只见管燕燕樱唇微启,“太后娘娘,您是怎么看的?”
这话虽是在询问太后,实则却直勾勾的望着文公公。
太后抿唇不语,好似未曾听到管燕燕的话一般。
管燕燕得不到太后的回应,意料之中,随即毫不在意的耸耸肩,递给文公公一挑衅的笑容,继而便收回视线。
“太后娘娘,皇上御赐金牌在此,不知您还砍臣女的头吗?”
太后唇瓣嗫嚅半响,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阴骜的瞪着管燕燕。
砍头?这点轻重,太后还是明了的,心如明镜般,皇上与太后,两相比较,孰重孰轻,一眼便可探知。
太后虽然是皇上的生母,没有太后,哪里来的皇上?话虽如此,但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天齐可以没有太后,但是不能没有皇上。
也就是说,太后的懿旨与皇上的圣旨亦或是皇上的御赐金牌是无法比较的,孰重孰轻,众人心知肚明。
良久,亦是没有得到太后的回应,管燕燕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
“既然太后娘娘不说话,那么臣女就当太后娘娘默许了,如此来说・・・・・・文公公质疑本小姐,不敬皇威,来人,将这个不知所谓,不敬皇上的文公公拉下去・・・・・・”
剩余的话管燕燕未曾说出,但众人心中皆明清,恐怕这所谓的拉下去就是将人・・・・・・
“谁敢?哀家倒要看看谁敢!”
太后的反应在管燕燕的意料之中,但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纷纷错愕的望着太后,随即垂首敛眉,眼观鼻鼻观心。
不怪众位大臣如此,就连夜丞相与严太傅亦是垂首敛眉
这对他们来说,这是皇室秘辛,俗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多,死的便越快。
当然,这对于管燕燕来说,是喜事一桩,这正证实了,文公公在太后的心目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亦是证实了,文公公不是一个太监这般简单。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管燕燕兴奋不已,睨了眼太后略显懊悔的神色,管燕燕越发兴奋,就连说话的音调亦是感染了明显的兴奋。
“太后娘娘,您这是何意??金牌如见皇上,太后娘娘,您难道想要‘再一次’抗旨不尊吗??女倒无所谓,只不过,您可要想清楚,这可是当今圣上钦赐的?牌,?非先皇遗旨那般简单啊!”
说着,管燕燕意味深长的瞟了眼太后手中的明晃晃的金牌,随即,将视线对上太后愤怒的双眼。
“你・・・・・・”
太后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了决断,缓了缓脸上僵硬的神情,微微一笑道:“管小姐,哀家不否认这是皇上御赐的金牌,亦是没有怀疑过,这样吧,小文子若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哀家让他给你管小姐赔罪可好?”
太后说话的语气与脸上微笑的神情极不符合,这话说的可谓是咬牙切齿。
管燕燕听此,佯装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太后娘娘,您・・・・・・其实臣女倒真的无所谓,只是・・・・・・若是待会皇上问起,臣女・・・・・・臣女不知该如何回答皇上啊!”
太后何尝听不出管燕燕话中的意思呢,暗自咬咬牙。
“皇上那边就请管小姐费力,待改日,哀家见到皇上,再亲自解释一番。”
“可是・・・・・・”
“这样吧,管小姐若是无法向皇上解释,哀家亲自向那丫・・・・・・向未来的皇后道歉,这样呢?”
未待管燕燕回应,一道轻轻柔柔的嗓音便传进众人的耳中。
“梓涵不敢当,太后娘娘这般做,岂不是折煞梓涵了?梓涵承受不起,管小姐,还是就此作罢吧,皇上那边・・・・・・若是皇上问起,由我来担当可好?”
梓涵突然接过太后的话,引来众人的诧异,不一会众人便了然其中的弯弯道道,便也明白过来。
管燕燕无奈的瞪了梓涵一眼,嗔道:“涵儿你・・・・・・”
“管小姐,就这样吧,可好?”
“涵儿・・・・・・唉!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你们退下吧!”
“是。”即将将文公公拿下的两个大内侍卫应声离去,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文公公未曾因危险解除而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似这一切皆是意料之中。
不一会,文公公在太后的‘命令’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向管燕燕赔罪道歉,而得到的只是管燕燕的百般刁难。
“文公公,你这是行礼赔罪吗?”
“文公公,本小姐真怀疑你是不是宫中的太监,怎么连行礼皆不会?”
“文公公,您是今日没吃饭呢?还是文公公如此不愿意行礼?”
“文公公,你若是觉得自己的膝盖太过高贵,本小姐便不勉强你了。”
文公公耳里听着管燕燕的苛刻言辞,咬牙切齿,恨不得就此将管燕燕杀了了事,这些,他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随即,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他可不会认为管燕燕就此放过他。
果不其然。
“文公公,你这是下跪吗?”
“文公公,你不会以为只是下跪就行了吧?啧啧・・・・・・”
“本小姐真怀疑文公公究竟是不是宫中的太监,看来,本小姐,有必要向皇上提一嘴了。”
“罢了,罢了,本小姐不勉强你了,文公公,你起来吧。”
折腾了许久,光是跪在地上,文公公便跪了半个时辰,膝盖早已疼痛不已,饶是忍耐力强的人亦是受不住。
太后狼狈的带着文公公以及慈宁宫的宫人离去了,她是太后,怎么可能真的向梓涵赔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