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可以用来交易的吗?
并不行,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但是婚姻可以。
赛亚德尔塔同志作为封建都算不上的城邦时代良心家长,明确表示过婚姻问题支持儿子找个喜欢的人。
嗯,人,公民,有人权那种。
多么好的爹啊,怎么就不能包办一下,至少塞亚斯就不用苦恼了。
穷人的选择困难症和富人的选择困难症,症状相似,病理不同。
在多方查证之后,塞亚斯终于证实了一件事情————这个世界是有魔法超能力之类各种奇奇怪怪的非凡力量的,还有一大堆完全不科技的神秘道具。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眼前的安逸和平要么是卑微的苟且,要么是强权的镇压。
如果看不破这一点,真把自己当成富少荒唐度日,早晚要出事儿。
所以塞亚斯急切的想要了解更多,更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关于乌托邦的信息,获得这个世界的情报。
所以他来见啊哈.亚马托。
啊哈先生是否博学塞亚斯不清楚,但是他从一个行商起步,一直到今天这种身份地位,见识绝对是不缺的。
“好吧,亲爱的塞亚斯,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啊哈先生探出身子费力的拍了拍身边空余的那张椅子,示意塞亚斯坐下说。
塞亚斯也不客气,走过去把椅子拉过来些靠近啊哈先生,然后坐上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啊哈先生,说点实际的吧,我到底有什么优势,让你这么想当我岳父。”
“因为你是个好孩子。”
“如果还是这种无聊的恭维,我们就不用继续谈下去了。”
“塞亚斯,我一直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虽然菲欧娜经常跟我抱怨你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子,但是我知道,你很聪明。那么聪明如你,真的想听我说那些肮脏的,不能见光的阴谋算计?”
啊哈先生说着不得了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沾染上半分的阴郁,确实功力了得。
“啊哈先生,我是不是真的聪明不是您决定的,甚至我聪不聪明对我的人生也无足轻重。从小到大,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看呐,赛亚德尔塔的儿子。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
听塞亚斯这么说,啊哈先生第一次收敛起了脸上的商业式笑容,露出会心中带有猥琐的那种老岳父式贼笑。
“哈哈哈哈哈,所以我是真的没有看错啊,塞亚斯,你才是真真正正的聪明人,徳酷和菲欧娜被你骗的好惨啊。那么小狐狸,今天到叔叔这儿来露尾巴,到底是为了什么。”
塞亚斯犹豫了片刻,谨慎的组织着语言。
“我的感觉不太对。”
“……”
啊哈先生握起拳头用力敲打着自己断肢的根部,安静的等待着塞亚斯的下文。
“我的父亲母亲是爱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生长在这样的家庭,我怎么可能对于阴谋权术毫无知觉。父亲不希望我过早的介入乌托邦的权力纷争,但是我怎么可能逃脱得出去。我感觉不太对,有什么正在发生,我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但是我对此一无所知。”
塞亚斯绞尽脑汁的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聪明的傻子,凹人设这件事本身比从啊哈先生这里套情报费力许多。
“所以你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不安?”
啊哈先生侧过身子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靠近塞亚斯这一侧的副手上,营造着一种压迫感。
“不,我的不安来源于未知。这不合理。”
塞亚斯原本想也把脑袋凑过去,回应啊哈先生的压迫,但是又感觉这锋芒太过,于是身体原地不动只是移开了与啊哈先生对视的视线。
“什么不合理?”
啊哈先生追问道。
“大人们的斗争。”
塞亚斯觉得这一刻影帝附体,这困惑的表情,咬嘴唇的动作,阿拉比托斯欠我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连徳酷都知道打击异己,菲欧娜都习惯于杀戮。父亲保护我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肮脏的政治吗?但是德塞帮与布尔中乔亚的斗争,或者说乌托邦的内斗,充斥着不合常理的部分。”
啊哈先生听完,露出了惊愕了神情。
并非是伪装,而是真的惊讶了,呆滞了。
“你父亲没有跟你说过?”
“什么?”
“轻海快要开海了呀。”
“说过,怎么了?”
“轻海要开海了呀。”
“啊哈先生,我听出来你话里有话,但是我不明白您强调这个的意思。”
啊哈先生沉默了。
“啊哈先生?”
“既然你父亲没有告诉你,那么我就不再多废话了,换个话题吧。”
塞亚斯如果真的只是个孩子,估计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是作为曾经的社会人,啊哈先生实际上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再追问就对不起刚得到的聪明评价了。
于是塞亚斯真的转换了话题。
“啊哈先生,您和我父亲是如何相识的。”
“我当过您父亲的包税商。”
“额……”
“哈哈哈哈,那时候乌托邦还只是个空架子,没有市政议会,也没有议员老爷们和税务官,快二十年了吧,仿佛就在昨天啊。”
回忆着过往,啊哈先生给塞亚斯讲了一些当年的故事,直到午饭饭点的时间,菲欧娜几次三番的在门口晃悠咳嗽催促房间里的人。
“也该吃饭了,吃完了我们再继续聊吧。”
啊哈先生眼看自己女儿开始用什么玩意儿撞墙壁了,也不好继续当看不见。
“听您的故事令我受益良多,那么允许我问一个问题吧。”
塞亚斯心悦诚服的说道。
啊哈先生看上去只是在讲故事,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故事里,却将乌托邦的复杂关系具现到了人际关系上,确实塞亚斯最想要的情报。
“你说。”
“您为什么看好我的父亲。”
“看来你父亲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啊。”
啊哈先生感慨道。
“我的任性罢了。”
“哦?”
啊哈先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父亲非常想要我去询问他的过往,这样他就能向我吹嘘了,所以我一直不问。”
“哈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孩子,越看你越喜欢。”
“我额外回答了您的一个问题,但是您却还没有回答我的疑问。”
塞亚斯提醒道。
这时,啊哈先生挺起腰,从一旁拿起假腿套在断肢上,拒绝了塞亚斯的搀扶非常勉强的站了了起来。
“塞亚斯,如果乌托邦最后会出现一个主宰者,那么这个人要么是你的父亲,要么必然杀你全家。”
啊哈先生第一次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