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有些话,不用开口,便已经了刻于心了。
他目光一颤,也抬起手,不用小心翼翼,不用惴惴不安,轻轻抱住了她,亦如当年他把她背在后背上一样,很单纯,很纯粹。
……
好久。
两个人的心情都渐渐平缓下来了。
时暝松开手,看了看床上的季亦承,又看向景倾歌,缓缓道,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希望你想起那段记忆,你只要当快快乐乐的小倾就好。”
景倾歌抿了抿唇,“嗯,小七的那段回忆确实不太好,不过已经都想起来了,便是我生命里该承受的,那我就受着。”
时暝心疼不已,景倾歌嘴角大大的一咧,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啊。”
他默了默,下颚微点,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斜睨眼角,瞥了眼季亦承,“现在就剩他没想起来了。”
听出时暝语气里透出来的浓浓嫌弃,景倾歌忍不住扑哧一笑,指着小手说,
“估计季亦承一时还想不起来,他的人格分裂症还没治好。”
……
时暝皱了皱眉毛,Ten……又白了季亦承一眼,然后准备离开房间,“小倾,那你好好休息,他今晚不醒的话,明天早上肯定醒了,别着急。”
景倾歌点点头,她不着急,他都等了她那么久,她再等他几个小时又有何妨。
时暝这才转身离开,就在走到房门前,已经伸手要旋开门柄的时候,身后传来她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犬犬,你也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
他握着门柄的手掌倏然又用力的紧了紧,沉静良久,方才缓缓回头。
一眼便看见她站在那里,落地窗外的白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眉眼如画,掀起的眼帘更加明艳动人。
当年的小女孩,当大了。
他一笑,重重点头,“好。”
“咔哒”一声,信步走了出去。
……
景倾歌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最后偏转了眸,目光落在床前,那安然静睡的绝色脸颊上,蓦地,嘴角旋开的梨涡更深了,聚了一汪的白月光。
然后脱了外套大衣,掀开被子,骨碌碌的爬上床,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右臂,横平着放在自己的后颈下面,身子一滚,便小猫儿似的蜷缩在了他的怀里,小小的一只,小手抚上他腹部受过枪伤的位置,轻轻的抚了抚。
“季亦承,好久都没有和你说晚安了。”她扬着下巴,微微上前,嫣红的唇瓣吻上了他的薄唇,一声低低细细的嘤喃柔软溢出,“我爱你……”
然后便抱着他一起睡着了。
今夜,挂在天际的月亮很圆,很大,好似一面顶好的翡翠玉盘,终于圆满。
……
卧室房门外。
时暝一开门出来,骤然眼珠子一瞪,顿时,惊呆了,半晌才憋了俩个字儿,
“你们……”
门框旁边的墙壁上,“噌噌噌”挂站着一排眼冒绿**光来偷听墙角的人们,笑得一个比一个邪恶又诡谲。
为什么,他弟也在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