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前世被伤得彻彻底底,她吃一堑长一智,今生才不敢轻易动情,即使心里面有九爷,也不敢轻易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
九爷表面上放荡不羁,实则多么精明,这么久以来,楚蘅在他面前,对感情的保留,他岂能毫无察觉。
“楚蘅,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楚蘅这样保留自己的感情,令九爷一直默默的受伤。
在九爷看来,她之所以保留感情,是因为心里面住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田大牛,更不是百里棠,这么一个神秘的情敌,令他深深忌惮,甚至有些恐慌。
“我凤九爷若能让你爱上,你就老老实实的做我凤九爷的女人,至于其他男人,想都不要想,若是我凤九爷脑袋上绿了,我会……”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害怕吓到楚蘅。
“你会怎样?”楚蘅将语气一沉,与九爷杠上,“你会杀了我?”
她不知道,九爷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一个并不存在的情敌。
九爷的心情原本已经好转,可是楚蘅此刻的态度,令爷他面具下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楚蘅这样与他剑拔弩张,他真想一把掐断她那细细的脖子。
爷他这么想着,一只大手就真的掐在了楚蘅那细细的脖子上。
小福子在一旁看着,吓得双腿颤抖:“九爷,使不得,使不得。”
九爷仅仅是掐着楚蘅的脖子而已,根本没有用力,“爷不杀你,爷要杀,也是杀勾引爷女人的那个贱男,至于你嘛,爷会把你绑在床上,让你知道背叛爷的下场。”
这虽然是个假设,可是九爷如此认真,又用那种凉飕飕的语气说出来,令楚蘅心头不受控制的一抖。
“闹够了没?你我相处以来,除了田家兄弟,你可有看见我理会其他男子,那百里棠到店里,我也不过随便招待了他。”
这正是九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楚蘅心里没有田大牛,没有百里棠,在他面前,为何是一副饱受过感情伤害的模样,即使表现出对他的好感,也不敢太靠近他。
“楚蘅,你这里面藏着什么,能不能告诉爷。”九爷从她脖子处移开手,指向她心的位置,“你这里,何时才能为爷打开?”
九爷的眼神无比犀利,再次令楚蘅心头为之一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前世发生的一切,她连柳氏都隐瞒着,又怎么会告诉九爷。
“半个时辰后开饭,你跟小福子记得过来。”
看着楚蘅逃离般转身,九爷那藏在面具下的眉头蹙得很深。
目送楚蘅进了柳氏美食斋那扇大门,小福子拍着胸脯,重重舒展一口气。
“好在没发生命案,好在没发生命案。”旋即便在九爷耳边絮絮叨叨:“九爷,小福子知道您血气方刚,但是您也太冲动了,楚姑娘那脖子如此纤细,轻轻一掐,怕是就能断,您刚才若是稍微用力,楚姑娘可就没命了。”
“爷像是那种冲动的人吗?爷刚才不过是吓吓那丫头,提醒提醒她,别时时刻刻,脑袋里装着其他男人。”
“我的爷,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一个姑娘,太暴力,太惊悚了。”九爷这种提醒人的方式,小福子觉得甚是不妥,“若是楚姑娘胆子小,今儿,就被您吓死了。”
九爷偏头,一记瞪眼,“叨叨哔哔个屁,赶紧把这些药材送到柳氏美食斋去,爷去赔礼道歉。”
主仆俩殷勤的将几箩筐药材扛到柳氏美食斋后院里。
原本就不宽敞的后院,变得更加狭窄了。
楚蘅蹲在灶膛前烧火,听到动静,斜着眼睛,瞟了九爷一眼。
“不是给你说过,半个时辰后开饭吗,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这语气,不冷不热的,显然是生气了。
九爷懊悔得肠子都青了,哂笑回答:“蘅妹,老爷子需要的药材,爷给送过来了。”
“将药材搁那儿,你跟小福子出去吧,这后院不宽敞,你俩站那里,妨碍我们做事。”
九爷偏头对小福子眨眼,“听到没,叫你滚出去。”
“爷,人家楚姑娘也叫您出去呢。”小福子一脸幸灾乐祸,抿着唇偷笑。
这世上,甭管人跟物,都是一物降一物,别看九爷在他面前如何嚣张刻薄,到了楚姑娘面前,那简直比离苑门卫大黄都乖巧。
“蘅妹,这大热天烧火多遭罪啊,你出去休息,这灶膛,爷来看着。”
九爷恬不知耻的去夺楚蘅手里的火钳。
楚蘅挪了挪,避开他的手:“爷,你会烧火吗?”
“怎么不会,爷猪都能杀,岂能不会烧火。”九爷说得言辞凿凿,楚蘅真的将火钳给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从灶膛前离开。
谁让这痞子为了吓唬她,刚才掐她的脖子,该让他在灶膛前煎熬煎熬,省得为了屁大点的小事,就跟她闹变扭。
楚蘅将冰在井里的一壶茶取出来,提去大堂给老爷子,便爬上二楼,钻进卧房温习老爷子布置的功课。
三日期限,今日是最后一天,过了今日,老爷子就该对她考核了,这是老爷子布置的第一个任务,她不希望老爷子有所失望。
楚蘅坐在二楼卧房里舒舒服服的温习,楼下,九爷手握火钳,本是烧火这么件小事,搞得跟上战场一样。
狭小的后院里,浓烟缭绕,柳氏正在淘米下锅,被浓烟呛得咳嗽。
九爷满头大汗,终于感叹了一句:“没想到,烧火比杀猪困难。”
老爷子以为后院失火,拍桌子起身,对着楼上大喊,“乖徒儿,着火了,快去叫上那陶家姐妹下楼来。”
闻之,楚蘅心里一急,慌忙叫上那陶家姐妹从楼上下来。
“娘,秋华姐,九爷。”
只见九爷,柳氏,范秋华从浓烟里走出来,九爷面具上沾了不少锅灰,狼狈不堪,柳氏跟范秋华接连咳嗽。
看见三人走出来,楚蘅松了口气:“九爷,火灭了吗?”
“那个啥,不是失火。”面具下,九爷一脸心虚,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楚蘅的眼睛。
老爷子问:“没失火,怎么有这么重的浓烟?”
九爷心虚,眼睛眨呀眨,不敢直视楚蘅:“那个,爷实在没想到,烧火这件事比杀猪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