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p>
“谁他妈这个时候打电话？”</p>
我嘴里骂着，边掏手机，边急着往电梯跑。</p>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居然和之前的短信一样，也是乱码。</p>
我哪还顾得上对方是谁，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人已经进了电梯。</p>
“喂，徐祸，是我！”</p>
听到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我猛一怔，对方竟然是季雅云！</p>
“怎么是你？”</p>
“你先别说，听我说！”</p>
季雅云似乎十分焦急，在她说话的时候，身边还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快进的录音一样，根本听不出说的是什么。</p>
“记住，你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能看见鬼！”季雅云急着说道：“还有，你现在是在……”</p>
“咚咚咚咚……”</p>
一阵沉重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头前几个日本兵已经冲进了大门。</p>
窦大宝急着按关门键，我想阻止，却又不能够。</p>
电梯门合拢，季雅云的话也被一阵“刺啦”声代替。</p>
“艹！”我是真急眼了，没头没脑的朝一侧的电梯墙上狠踹了一脚。</p>
“上几楼？”窦大宝问。</p>
“随便……”</p>
我刚说了一句，不经意间看到电梯按钮，猛然间呆住了。</p>
鸿图大厦本来有二十二层，这会儿电梯按钮却只有一到四！</p>
窦大宝看清状况，也愣了，“靠，这他妈是什么电梯啊？怎么只有四层？”</p>
李丽和温雪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傻眼了。</p>
“两部电梯都是一样的啊，怎么会这样的？”温雪乔带着哭音说。</p>
隔着门听到外边脚步声靠近，窦大宝一咬牙，伸手在二、三、四层都按了一遍。</p>
“娘的，走哪儿算哪儿吧，大不了跟丫们拼了！”</p>
窦大宝是真上火了，我又何尝不是。</p>
本来是想找到被害的女鬼弄清真相，现在倒好，一路云里雾里不说，这会儿还他妈的被日本鬼子堵在了大楼里。</p>
窦大宝边撸袖子边问我：“刚才是谁打来的？”</p>
“季雅云。”</p>
“季雅云？她说什么了？”</p>
我刚想开口，看到一旁的李丽和温雪乔，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没说到重点就断了。”</p>
季雅云打来，居然也提醒我要装看不见鬼……</p>
她知道了什么？</p>
听话音，她似乎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可偏偏最关键的时候，信号却断了。</p>
电梯上行，我果断不再去想，咬了咬牙，打开了背包。</p>
本来是想拿阴阳刀，可想到要面对的是煞气浓重的日本鬼子，便放弃了这个念头，拿了几把竹刀出来，同时拿出一沓符箓。</p>
看到我拿出的东西，李丽疑惑的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p>
“我从头到尾都没骗你，我是法医，不过我还有另一个职业。”</p>
我想了想，抽出两张符箓塞进兜里，把其余的交给窦大宝，这才接着对两个女人说：“我还是阴倌。”</p>
“阴倌？”</p>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拿出两把竹刀，递给李丽和温雪乔。</p>
“竹刀经过特殊处理，可以伤人，也可以杀鬼。你们一人一把，以防万一。”</p>
我这么做，一方面是让两个女人用竹刀自卫，真要乱起来，我和窦大宝未必顾得上她们。</p>
另外，也想最后确认，她俩到底是怎样的存在。</p>
见李丽和温雪乔先后战战兢兢的接过竹刀，我苦笑不已。</p>
这下我和窦大宝真是吃了懵逼果，彻底懵逼了。</p>
“那些日本兵，还有那两个日本女人，都不是人？是鬼？”李丽问。</p>
“你觉得呢？”窦大宝看着她坏笑，“活人能长成那样吗？还有那俩女的，那小脸抹的……”</p>
我打断他，看着李丽说：“没时间跟你们解释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最好跟在我们身边。直到这里的事彻底解决为止。”</p>
李丽和温雪乔对视一眼，颤巍巍的点了点头。</p>
温雪乔忽然小声说：“你们有没有发现，电梯一直都没停？”</p>
“发现了。”我干笑着说。</p>
事实是，我已经觉出不对，窦大宝胡乱把二、三、四全都摁了，可说了这么一阵子话，本该早就停止的电梯却没有停。</p>
而且，显示楼层的数字，压根从开始就没亮。</p>
现在貌似只能像窦大宝说的那样，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了。</p>
一阵沉默过后，李丽忍不住问：“你们说是为了案子来鸿图大厦的？为什么会到我们家？门锁着，你们是怎么进去的？”</p>
我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女人比温雪乔要心细，已经开始想到不对头的地方了。</p>
我能怎么说？总不能直接说，她们两个就是案子的受害者吧？</p>
等等！</p>
我神经猛的一紧。</p>
李丽和温雪乔的死亡时间都是在24号凌晨，如果现在是23号，那她们俩，岂不是就快死了？</p>
看着面前两个女人，我细思极恐。</p>
窦大宝看出我脸色不对，问：“怎么了？”</p>
我看着他，低声说：“两起案子的被害人，都是24号凌晨死的。”</p>
窦大宝怔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p>
不等他扭脸看向李丽和温雪乔，我就一把扳住了他的脑袋，用眼神示意他别声张。</p>
“被害人是24号凌晨死的？”温雪乔惊恐道，“今天是23号，那不就是今晚？”</p>
“两个被害人？是这栋大厦里的住客？”李丽眼中的疑惑越发深重起来。</p>
‘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p>
想到本来的目的，我心一横，就想把真相说出来。</p>
两人的死不可能改变，弄清楚凶手是谁，才是最重要的。</p>
刚要开口，突然，温雪乔猛地低下了头。</p>
她的动作很突兀，而且很怪异，看上去就像是颈椎忽然断了一样。</p>
就在她低下头的同时，我就觉得右手背猛一紧。</p>
因为事先是要进入案发现场，所以我一直都戴着手套。虽然看不见手背的变化，但是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状况。</p>
鬼手出现感应……附近有鬼！</p>
“雪乔，你怎么了？”李丽边问边去拉温雪乔的手。</p>
可指尖刚碰到温雪乔的手背，立刻就像是被蛇咬了样，“啊”的一声缩了回来。</p>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p>
我发觉不对，急着想拉开李丽，忽然间，听到一阵‘沙沙沙’的声音。</p>
顺着声音一看，我后脖颈子都僵了。</p>
我交给温雪乔的那把竹刀，还在她手上，但却已经变成了黑色，就像是木炭一样，而且正在一点点腐朽成碎末，顺着温雪乔的手掌边缘洒落在地上。</p>
“离她远点！她不对劲！”</p>
窦大宝也有所察觉，先我一步把李丽拉了过来。</p>
“祸祸，她不是人，是鬼……”</p>
‘鬼’字刚出口，温雪乔猛然间就把头抬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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