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彤发问，老古立刻咬牙切齿起来，林教授竟也瞪红了眼睛。</p>
老古说，当时两人逃跑，主要是想息事宁人，绝没有丢下小邱不管的意思。</p>
见老丑鬼紧追不放，两人当即改变了策略，开始分头往两个方向跑。</p>
老丑鬼只能是追其中一人，最终选择林教授为目标。</p>
老古一见对方没追来，立刻掉头跑回了那宅院。</p>
他回来是为了找小邱，院子里没人，就又去那屋子找，第一眼看到屋内的情形，老古肺都快气炸了。</p>
小邱就在这间屋子里，林富也在。</p>
然而林富并没有照顾这位远道而来的老同学，而是正把她压在一侧的木质板面上……</p>
因为小邱拼命挣扎，林富并没有得逞。</p>
见到这情形，老古立马就红了眼珠，冲进去就要和林富拼命。</p>
他身量没有林富高大，却是存了搏命的心思，发起狠来没几下就把林富按在地上，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p>
说到这里，老古重重一拍桌子，“要不是小邱苦苦哀求，我非把那不是人揍的东西整死不可。”</p>
“然后呢？”我追问道。</p>
林教授和老古对视一眼，眼中均露出了沉痛之色。</p>
林教授道：“我最终还是甩脱了那老人，老古也把小邱找了回来。”</p>
“你们就没找林富算账？”林彤不忿的问。</p>
老古脸色难看道：“那狗畜生就是个王八蛋！他一早就计划好了，如果我们当时举报他，把他交给公安，我们也会因为盗窃罪被抓！我倒是不怕，可小邱怎么办？总不能和我们一起含冤入狱吧？所以，末了我们也只是把林富打了一顿，没有把事再闹大。”</p>
“小邱……那后来邱阿姨怎么会死的？难道是因为受辱自杀的？”林彤问。</p>
林教授道：“她不是自杀，不过那次以后，也不知道是受到惊吓还是怎么地，她竟得了夜盲症。”</p>
林彤愕然：“夜盲症？”</p>
林教授点头：“天色稍微暗一点，她就看不清东西，到了晚上，那更是睁眼瞎一样。”</p>
“我们一直都带她四处治疗，可没想到，那年年底小邱却在自己的老家，失足从二楼摔了下来，摔断了颈骨。再后来，她就……”</p>
老古说着，竟是哽咽起来。</p>
我只能是长叹了口气，等二老平静一些，才又提出自己的观点：</p>
“照你们说的，林富一早就有安排。可要我想，他把你们带到那古宅，最初的目的应该不是单纯的想非`礼小邱。”</p>
老古点点头，“这件事我是很久以后才想明白的，林富的家境在当时绝不富裕，也没有继续求学，可多年以后，却突然之间成了爆发户。</p>
我猜想，他那次故意把我们带去那宅院，最初的目的，是想借机偷东西。要知道那间‘木屋’里虽然没有金银珠宝，但随便一件摆设，现在看来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p>
我甚至怀疑，那老丑鬼根本就是他故意弄醒的，就是想让我们把丑鬼引走，好方便他下手偷窃。”</p>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再看看还在沉睡的轩生，说道：</p>
“现在我有两个疑问，一是小邱当时失踪，究竟是去了哪里？再就是，古教授，你进门的时候说看到有鬼……那究竟是怎么个情况？”</p>
林教授摇头道：“那次过后，我们问过小邱，她就说，当时她也在屋里察看，只是不知道怎的，脚下被绊了一下。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p>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发觉，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找不到电筒，只能是摸索着想往屋外走，哪知道脚下猛地踩空，整个人向前栽了下去。好在当时有人接住了她，接住她的人，就是林富。”</p>
我想了想，问老古：“您从离开那宅院，到折回去，这当中大概过了多久？”</p>
老古想也没想道：“八分钟。”</p>
我有些诧异，“您记得这么清楚？”</p>
林教授哼道：“当时我们几个人里，就只有他有一块手表，他平常臭显摆惯了，什么情况都不忘看上一眼。”</p>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道：</p>
“古教授，冒昧的问一句，你再回到那宅院的时候，那位邱阿姨被侵犯到了什么程度？我是说……她当时穿的什么衣服，被脱到什么程度？”</p>
“那年头，衣服的款式不多，小邱家境还算不错，外面穿的是一件军大衣。我回到那里的时候，姓林那王八蛋已经解开她的大衣，正准备脱她的裤子。”</p>
我低头看着所画的草图喃喃道：“解开了大衣……”</p>
老古说道：“姓林的那畜生精明的很，他从头到尾就没出声，也不敢撕破小邱的衣服，就是怕留下证据。不过小邱虽然看不见，但凭借直觉还是认出了他。”</p>
“那不是重点。”我摇摇头，忽然想到一个细节，忍不住一拍脑壳，“嗨，我绕这些弯子干什么？老师，你说小邱阿姨一脚踩空，被林富接住，接下来呢？林富是不是立刻就对她做出了侵犯？还是说这当中还发生过什么？”</p>
林教授回答道：“按小邱的说法，接住她的那人，起先还没干什么，但是很快，对方就发现她的眼睛出了问题，然后就……”</p>
“也就是说，小邱阿姨一直就没离开过那间屋子。”</p>
林教授和老古对视一眼，双双露出疑惑的表情。</p>
老古说：“这点我们也想过，可屋子就那么大，小邱当时要真在屋里，我们不可能找不见她啊？”</p>
我说：“小邱当时的确应该还在那间屋子里。”</p>
林彤问：“你怎么能肯定？”</p>
“这个等下再说。”</p>
边在本子上写画，边问：“古教授，还是说说，你最初划着第一根火柴后见到了什么吧。”</p>
“一个影子。”老古缓缓道，“外面天还没黑，我是低着头划着火柴，所以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影子。虽然很淡，但是能看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影子。”</p>
“女人的影子？那不就是小邱阿姨吗？”林彤奇怪道。</p>
她这样想很正常，因为当时同行的四人中，就只有小邱一个女人。</p>
老古用力一摆手，“不，那绝不是小邱，小邱穿的是军大衣，而那影子的身体线条十分明显。看上去，似乎是古代女子的装束。”</p>
林教授显然不是头一回听他说这个，皱着眉头道：</p>
“又来了，我说过，那十成十是你看花眼了，火柴亮那么一下就灭了，你能看清什么？”</p>
“好了！”</p>
我打断两人，抬起头，肯定的说道：“当时小邱阿姨就在那间屋子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p>
不等其他人发问，就拿起本子递给老古。</p>
老古盯着我画的图看了一阵，猛地一拍秃顶的脑袋，“嗨！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p>
林教授霍然起身，和林彤一起走到他身边，一起看向草图。</p>
片刻，林彤抬眼看向我：“你绘画功底不错，可你画的这，和爸他们形容的不太一样啊。”</p>
“不一样就对了！”林教授也抬眼看向我，眼中满是复杂神色，“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木头屋子……”</p>
老古点点头，“我们早该想到的，那不是木屋，而是一张整体的大床，是古代用来给女子作为陪嫁的拔步床！只是我们当时身在其中，只看到了局部，这几十年，竟硬是没能想到关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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