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曦柔和,照亮整座神剑峰,山风徐徐,拂动清澈见底的洗剑溪。
不管是弟子还是长老,剑门的所有成员都聚集在洗剑溪,且每个人身上都有剑,散发出的剑意萦绕在一起,使得空气比往常凛冽许多,入门考核即将开始。
在那座亭宇正前方十几米位置,摆放着一排椅子,剑门的各大长老坐在上面,而景阳真人则坐在最中间,他们都是这次入门考核的评委。
身穿青袍的剑苗们整齐站在亭宇左侧,每个人都望着亭宇中那块被黑布盖住的剑碑,眼中渴望和忐忑都有。
五年苦修,今天终于要见分晓,如果通过剑碑的考验,就能正式成为剑门弟子,但他们都知道这关不容易过,如果失败,只能黯然下山。
“你们说这二十人中有几人能过?”
“两三个最多了,每届都这样,九成的人会被淘汰。”
“这倒不一定,这届有好几人天赋极高,我想可能会有更多人成为我们师弟。”
“希望吧,不过这最后一关的考验确实太难,想当年我差一点就没过。”
那些正式弟子们站在亭宇右侧,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他们都每个人都经历过入门考核,并且是胜出者,正式弟子们站在剑苗对面,就像是苦海的彼岸,通过考验的剑苗就能登上彼岸,和他们站在一起,往后以师兄弟相称。
林飞和北川星野站在剑晨旁边,静静等着考核开始,剑晨没有问北川星野考虑得怎么样,因为在他看来,北川星野能来洗剑溪观看入门考核,便是已经做出决定,一切不用多说。
过了一会,其中一名剑门长老起身走向亭宇,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长老走到亭宇前,慢慢揭下那块黑布,神秘的剑碑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块灰色石碑,长方形,差不多一人高,几十公分厚,黑布褪去那一刻,一股苍莽古朴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对这块剑碑心生敬畏。
仔细一看,剑碑上方有一个剑柄,应该有人把一柄剑从上到下刺入石碑中,只剩一个剑柄露在外面。
这个剑柄的首尾两端为金色,中间呈黑色,末端有一个真武印记,光看一眼这个剑柄,就能感受到一股大气磅礴的剑意,令人不敢直视,可想而知嵌入石碑中的剑身有多可怕。
而在石碑正前方,有一个手掌印凹陷进去,深度正好可以放进去一只手掌,应该是被谁按进去的。
剑晨见北川星野看得出奇,于是便在一旁为北川星野介绍,原来这块剑碑是当年剑门那位神境所设,专门用来测试弟子们的剑感。
那柄深入石碑中的剑,是当年那位剑门神境的配剑,剑名真武。
真武剑削铁如泥,割风断雪,曾陪伴剑门那位神境打败无数强者,就连当年的魔门门主都不是他对手,不过隐门出手压服剑门后,那位神境便封剑隐世,留下一块剑碑供后人选徒传承。
那道手掌印自然也是他所按,所谓的考核,便是让剑苗将手放在那道手掌印中,闭眼放空一切,与剑碑建立联系,让剑碑感受剑苗体内的剑感。
剑感是一种抽象的东西,是剑道天赋、体内剑意、剑心纯度等一切剑修素质的总和。
如果剑感达到一定程度,真武剑就会受到感应产生共鸣,使得剑碑震动,发出剑鸣。
剑鸣越响,说明弟子的剑感越强,反之越弱,只要剑苗能触发石碑发出剑鸣,就能成为剑门的正式弟子。
之所以让剑苗先练剑五年再测试,是因为只有步入剑道领域,才能凝聚剑意,聚敛剑心,如果一上山就测试,等于测试一张白纸,根本无用,毕竟选弟子上山,一开始看得只是根骨罢了。
根据剑晨所说,大部分剑苗触发的剑鸣都比较微弱,但只要听得到,就算通过,而当初剑晨参加考核时,剑鸣声无比清晰,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正式弟子们看着剑碑,都想起当初自己接受考核时的情形,有些感慨,而那些剑苗则望着那道石碑上的掌印,手心出汗,异常紧张,决定命运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我宣布,入门考核正式开始!”
那位揭开黑布的长老走出亭宇,挥挥手示意剑苗们一个一个上前接受考验。
只见排在第一位的那个剑苗慢慢走到亭宇中,擦干手中汗水,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之后缓缓伸出右手放入那道凹印中,闭眼感悟。
一秒,两秒,三秒。
剑碑一点动静都没有。
所有剑门长老以及景阳真人都摇摇头,那位揭布长老叹了口气后说道:“不合格,下一位。”
那名失败的剑苗低着头,耷拉着肩膀,满脸沮丧地走到剑苗弟子们的最后方,随后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落下,五年来的辛苦付出,终究没能换来一个好结果。
第一位剑苗失败,导致第二名剑苗更加紧张,因为第一位可是他们这些剑苗中比较强的角色,连他都没通过,可想而知剑碑的要求有多苛刻。
只见他走进亭宇,和刚才第一位作出差不多的调整后,将手放在剑碑上。
同样,三秒过后,剑碑也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第二位剑门弟子也宣告失败,一边哭一边走到第一位失败者身边,两人同病相怜,相视无言。
紧接着是第三位剑苗,这位剑苗伸手放入手掌印中后,紧闭双眼,做好剑碑不响的准备,可是一秒过后,一声嗡鸣响起,虽然很轻,但还是勉强能听得见,说明他通过了考验,正式成为剑门弟子。
“考核通过!”
揭布长老高喊一声,这名成功的剑苗睁开眼睛,振臂狂吼,两行喜泪流出,朝所有长老深深鞠躬后,兴奋地跑向正式弟子那边,仿佛金榜题名的书生般。
失败的那两名剑苗脸上苦涩更浓,而剩下的那些剑苗们一个个都露出羡慕之色,都希望自己也能通过考核,走到对面去。
考核继续,揭布长老亮声道:
“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