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人无语,唯有飒风寒。
在寒冷的夜风中,街上人迹难寻,唯有飒飒寒风在肆虐着,而在一抹黑暗中,迎着皎洁的月光似乎能发现一个隐约浮现的影迹。
苗飞一袭黑衣,静静的蹲伏在房瓦上,潜藏在那漫天的黑暗之中......
苗飞的身体就那么蹲伏隐逸在黑暗之中,就那么一动也不动,任凭寒风吹起他的鬓发,衣裳......他的一双手有力的紧紧握着,眼瞳中不断爆发的jing光,正紧紧的凝视着街对面那富丽堂皇的阔门豪宅。
而在那街对面的豪宅之中,此时却是人人jing惕,无数家丁将门里门外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中堂之内,更是端坐着四位老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再往内望去,在一个宽大的桃木椅上摆放着一支素雅瑰丽的翡翠玉瓶,非常之昂贵,即使是不懂之人,也能看出此瓶定非凡品。
而在玉瓶右侧,则是一位穿着锦缎丝绸的中年人,看上去淡雅素然,一手端着茶杯慢慢的小口品着,看上去很是淡然,但如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在他那额头之上,此时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粒。
而这一切的一切,皆只因一封信而已,一封来自于无迹云罗―苗飞的信,就在今ri辰时,他这豪宅大院的巨门上就有一封插着飞镖的信条,狠狠地钉在门上,没有人知道是谁送来的,也没有人知道是何时送来的,而当家丁递给家主时,家主看了信条,却是震惊了,信上如是写到;“早闻君有翡丽云瓶,天子亲赐,极尽妍态,在下不胜心向往之,约君于今夜子时,共饮一杯,翡丽云瓶也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苗飞。”
初看此信,众人只觉荒谬之至,想这豪宅的主人,乃是当今孝亲王,着实是一位跺跺脚,四海镇的主,这小小毛贼,居然想来偷盗天子亲赐的翡丽宝瓶,还如此明目张胆,简直是狂妄自大,而当众人看到信的落款时,身子都是一颤,苗飞....竟然是他....要知道苗飞虽然年少,但却是威名远扬,江湖上有句民谣来形容此子;“化影随风潜人惊,身在乱世无迹寻。”说此人乃是一代杀手之王,一向只凭个人的喜好行事,一手潜行之术练的已是出神入化,神乎其技。
更有传闻道说如若苗飞想杀人,那人死了都不会知道苗飞身在何处,因此,这苗飞人送外号“无迹云罗。”...
这豪宅中的无数人,都因这封信而忐忑不安,皆埋伏在宅中,当今孝亲王更是坐于瓶则,静等着苗飞前来取宝。
“亲王,眼看子时将至,却还不见人影,难道是他戏耍我等不成?”四位老者其中一位实在是等待不及,开口向瓶则的中年人问道。
“不该,本王也是早闻此人,江湖上都说此人神功通天,无所不能,虽凶名远扬,但却从不妄言,所以,我想他此时可能正在哪个角落看着我们呢。”那孝亲王淡然一笑,缓缓应道,口水不断的品着花茶。
这一言一出,那端坐在中堂的四位老者都是眉头一紧,不知不觉的坐端了几分,不知在思考什么。
而此时的无迹云罗――苗飞,则是身处街外,依旧隐逸在房瓦之上。
苗飞嘴角撇起一抹弧度,上身不动,只听得一声弱似蚊鸣的“砰“声响起,苗飞已是身形急拔,一个掠身便是伏身跳到了那豪宅的侧堂之上。
苗飞刚刚着地,身子猛地一缩,身形又一次隐逸在了黑暗之中。
苗飞缓缓的呼了一口体内的浊气,冷眼看着下面紧张防备的家丁们,突然间,苗飞出手了,但目标却不是人,而是那燃烧的灯盏,只听“嗖”的一声轻响,一道寒芒掠过,那前一秒还在燃烧的灯盏,顿时应声而灭。
“恩?怎么回事!”中堂内一个老者厉声问道,缓缓走出.,那些屋下的家丁们好像也发生了不对,都朝着那灯盏围去,但观察了许久,却都没有发现问题,最后只得将问题归于夜风太大的缘故,再次明人点亮灯盏后,也就散开了,却没有人注意到那灯盏旁掉落的一颗小石子......
而苗飞本人,则是借刚才的形式,几个飞掠拔到了中堂之上,悄悄的看着堂中之人。
而此时那先前出门询问的老者已经回来了,只听的亲王淡然的声音响起;“徐供奉,何故啊?”
那被称为徐供奉的老者也是无奈的佝偻着身子坐回了桃木椅上,向着亲王道;“或许是因风势太大,灯盏被吹熄了,并无什么异端。”
亲王微微一舒眉头,轻叹道;“或许是我们太过谨慎了,既然无事,自然最好。”
徐供奉望着那似是有些解脱的亲王,不忍出口道;“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惧那一个ru臭未干的苗氏小儿不成?”
亲王正yu答话,却突然听到四周同时传来了一语;“徐老供奉,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的道理难道你没听过吗?”
众人顿时一惊,那徐供奉另一旁端坐的老者面se一沉,闷声说道;“能以内力将声音扩到四周同声,无迹云罗光然名不虚传,但阁下如此妄入王府,恐怕未免有些目中无人了吧。”
那徐供奉显然也是被这扩音之法震慑,一时间倒也没有反唇还击。
“非也,非也,我今ri前来并非是妄入,早在今ri卯时我便已经下了请帖,亲王阁下果然是爽快之人,将如此宝瓶放置中堂,可是有意送与在下呢?”苗飞的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被称为孝亲王的中年人缓缓将茶杯放置一旁,换而拿起了两杯美酒佳酿,站起身来,朝着面前一举酒杯,说道;“听闻苗飞兄弟说要与我共饮一杯,且要取走我的宝瓶,这我可是舍不得啊,不如这样,苗飞兄下来饮此一杯,只要苗飞兄弟将我手中这杯酒喝净,还能在这中堂中安然走去,那我这宝瓶即是送于云罗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