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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9章 无咎失踪,苏姀危机?!(3)

   嬴湛顽劣时十分顽劣,正经时也十分正经,譬如此刻,他正打算滔滔不绝抨击一番,却骤然看到孟南柯和沈苏姀的面色都不好,微微一顿,他心底“咯噔”一下,“等一下,我怎么记得当初在君临的时候,孟先生入宫之时曾说……”

   说着他又看向沈苏姀,“你既然喊孟先生师兄那岂非……”

   孟南柯彼时和苏瑾联手要控制大秦宫闱,曾冒充琴师入宫,还准备扶嬴湛上位,那时候他曾教过嬴湛武功,所用的便是天玄宗之名,虽然事情过了许久嬴湛也是个粗心的,可这会儿忽然想起来,许多事似乎都联系在了一起!

   依旧是沉默,嬴湛咧嘴苦笑一下,“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嬴湛也未曾说错什么,那边厢沈苏姀转眸看着嬴纵,“既然宗室是受他控制,倒也不难办了,怕就怕那些人真的认了他当主子……”

   嬴纵捏了捏她掌心看向宁天流,“联络宗室吧。”

   宁天流点点头,又有些担心的道,“只怕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且那些宗室并非都在南煜王都,咱们一个个的联络势必要费上许多时间,更何况,南煜集结的兵马只怕很快就会到禹州,到时候必定又是一轮血腥。”

   嬴纵眼底渗出两星寒意来,“他们要来送死,我们就不必手下留情。”微微一顿,又看了沈苏姀一眼,“若他们准备拼死一战,那我们便趁此机会拿下南煜!”

   得了此话,宁天流和嬴湛眼底都有薄光一盛。

   宁天流更是一笑,“有你这话我才能放心!”

   嬴纵不置可否,忽的转头看向窗棂的方向,“你不觉得此番南煜兵马调集的太慢了吗?他们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天气越来越冷,他们不可能不担心。”

   宁天流眉头一皱,他本来还觉得敌方调兵速度慢秦军便有了休息的时间,可听到嬴纵这话他才觉一个激灵想到了另一面,思忖一瞬摇头,“我也不知南煜打着什么主意,咱们都在明处,可对手却好似在暗处,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嬴纵空着的左手在椅背之上敲了一下,“城防一定要森严,建州那边同样。”

   宁天流点头,“我明白,底下人也不敢轻忽。”

   这话落下,嬴纵本想说什么,这楼阁之外却倏然响起了一阵笛声,那低吟清亮,却又透着一股子孤寒,再加上是在这样的小雪天气,就愈发的沁人心凉,嬴湛“咦”了一声,第一个跑到窗边将窗棂打了开来,目光四扫,却发现在与这摘星楼两幢楼台相隔的另一处亭台飞檐之上坐着个人影,隔得远,在加上雪粒儿那人的眉目并看不清,可嬴湛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人是谁,他先是眯眸,既然弯唇,嗤笑一声,“原来那笛子还能吹响呢!”

   嬴纵和沈苏姀不看也知道吹笛的人是谁,宁天流和孟南柯对视一眼,都十分识趣的未曾言语,沈苏姀想到几日之前的事情转眼瞄了嬴纵一眼,指尖在他掌心抠了抠!

   嬴纵掌心一痒,手臂的肌肉立刻紧绷起来,那股子痒更是顺着手臂的筋脉一路到了他心间去,他转头看沈苏姀,只瞧沈苏姀八风不动的坐着,不由一把将沈苏姀的手攥紧了,二人坐在一处,袖袍相叠,旁人也看不明晰他们的动作。

   窗户被打开,冷意又散了进来,倒也不刺人,嬴湛站在窗边未动,那笛音便更为清晰的落入了室内,宁天流听了一小会儿,“这首《忆故人》也不知道忆的是谁,司命大人心中想必也藏着什么人,这样的天气能听到这样的笛声也是雅事!”

   “这《忆故人》太悲,要知道外头大营里多少人都要被这曲子勾起伤心事来,说起来,还有哪里比战场上的故人忆更多,这里一旦变成故人,恐怕就真的成为故人了。”

   孟南柯亦是善音律之人,只是他不常年在战场上,此刻更容易感怀!

   说话之间那笛音已经袅袅转淡,嬴纵见此笑一声,“既然你二人都喜欢,又遇着了,不如将人请进来吧,到底是西楚大司命,不好轻慢……”

   他话这么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沈苏姀一眼。

   沈苏姀背脊微凉,唇角微撇又在他掌心抠了一下!

   而窗边的嬴湛听到这话笑一声,身子探出窗口便朝微生瑕的方向喊道,“嘿,司命大人,你坐那么高不怕摔下去!这里有茶!我七嫂喊你过来喝茶!”

   说完这话嬴湛背脊上一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看了他一眼,嬴湛摸摸脑袋转过身来,笑呵呵的道,“我就记着七嫂了,这才脱口而出的……”

   话音刚落,正上方的房顶之上已经响起了瓦砾破碎之声,继而一道白影在窗口一闪,微生瑕一把挥开嬴湛,衣袂飘飘的落了地,看清屋内众人只朝着沈苏姀一笑,“听说你要请我喝茶,我就来了,诸位在此地赏雪真是好雅兴啊……”

   他说着便走到适才嬴湛坐的那处落座,那里不是下手位上,没有主仆之阶,反而正对着嬴纵和沈苏姀,微生瑕随意的一坐,眸光一扫看向嬴湛,拿了个空杯子扔过去,“倒茶!”

   嬴湛下意识的抬手接住,随即面色一沉,“司命大人可真是不客气!刚才那曲子悲戚的很,想必司命大人心中也压着什么苦事儿吧,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

   微生瑕刚出现在大秦便是嬴湛跟着他,说是陪着其实是监视,后来发现他没什么不轨之心才稍微松懈了几分,可算起来他和这位小十殿下的交流倒是极多的,他闻言也不做怒,笑了笑道,“这曲子是本座幼时初学法术之时学的第一首曲子,本座此刻一吹不过是为了纪念当年那位老师父罢了,怎么,难道你们不是也在回忆师父?说起来听曲儿除了这曲子本身之外也要看听者的心境,十殿下觉得悲戚,心底莫非也藏着什么苦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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