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在寒鲤王脊髓中枢的位置一点，然后便缓缓消失。一切的选择，全都留给了孙凡。
但孙凡真的有选择的余地吗？
显然没有！
他爱占便宜的性格，已经注定，其只有选择活食这一条路。
恶心？
只是一会儿，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占不到便宜，可就得耿耿于怀好久了。
老不死也正是看透了孙凡的性格，才想要借此，故意整治一下他的。
其实寒鲤王的脊髓，根本就不需要活食。
只要在其毙命后的一个小时内服用，这脊髓的功效，都不会有太大的削减。
老不死之所以蒙骗孙凡，就是想要告诉他，天下的便宜，并非都是那么好占的。
有些便宜占了会恶心，有些便宜占了会昧心，有些便宜占了，甚至会搭上小命。
一个武者的崛起，并不在于他的天赋有多强。而在于其在面对诱惑的时候，是否懂得放弃。
很显然，这就是孙凡的弱点，而且是致命的弱点。
当然，老不死这么整治孙凡，也有着其想要借此泄私愤的缘由在里面。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让孙凡吃瘪，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娱乐项目。
孙凡也果然不负老不死厚望，一跺脚，直接就咬了上去。
撕扯！
血腥四溅！
但这却并没有阻挡孙凡活食脊髓的决心。
两手顺着撕咬出来的伤口，深深的往里一抠，然后用力一扯。
寒鲤王的脊椎骨，便从那狰狞的伤口处露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其在水中来回翻滚。
但这却也没能阻挡，孙凡破其骨，吸其髓的凶行。
齐天封魔柱前细后粗，化为凿子。
天地熔炉则还原本体，以作榔头之用。
叮！
叮！
叮！
三榔头下去，寒鲤王的脊椎骨，立马被砸出了一条裂缝。
望着那从裂痕中渗出，混在血水里的脊髓液。
孙凡强忍住当场做呕的冲动，硬生生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一股清凉之意，上通神庭，下达气海。瞬间在孙凡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
“这还真他娘的是好东西。不过要想说服苗婷，让她过来吸上两口，恐怕……
不管那么多了，老子先造个饱再说！”
见到了好处，孙凡立马将恶心不恶心的，全都抛之脑后。
直接两榔头上去，便将裂缝扩大了三倍。
脊髓液。
脊髓。
孙凡就犹如一只饥肠辘辘的水蛭一般，叮在寒鲤王的患处，便再没有松过嘴。
小腹渐渐隆起。
孙凡果然如他刚才说的那般，先造了一个饱。
但这却仍然没有让他满足，真气运行，迅速消化，吸食仍旧没有停止。
凉意渐胜，游走全身。
孙凡的肉身，已经渐渐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灭金身！
不灭金身燃烧气血，所形成的阳刚之气。正好是脊髓寒意的克星。
如此一来，孙凡身体所能承受寒髓的极限，也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提升。
甚至远远超出了老不死的预计。
武士三重。
武士四重。
一直晋升到武士五重，孙凡的境界才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真是好东西啊，只可惜不能长久保存，要是……
老不死！老不死！我们把寒鲤王养起来怎么样？”
听闻孙凡的异想天开，老不死无奈的现身道，“脊髓是寒鲤的生命精华所在。你吸食了那么多，它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了。
不过你可以用玉瓶收集一些，哪怕只剩下三成的功效。这寒髓也是天下间，颇为难得的奇珍。”
“哎，这多浪费啊。有了！”
不知又产生了什么奇思妙想的孙凡，刹那间便回到了木之空间。
“啊，吓我一跳。怎么样？可以出去了吗？”
孙凡并没有回答苗婷的问题，而是十分急切的道，“你闭上眼睛，我不让你睁开，你无论如何都不许睁开！听懂了吗？”
“噢。”
苗婷刚一闭上眼睛，孙凡便抱着她，重回寒鲤腹中。
紧接着，吸一口寒髓，渡入苗婷口中。
当感受到孙凡双唇的时候，苗婷拼命的挣扎。
直到寒髓入口，凉意满转全身，其才算是渐渐放弃了抵抗。
改为欣然接受。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其还是不停的规避着，孙凡那假公济私，在她口中纠缠不休的舌头。
一口之后，又是一口。
两人四唇几度相接，哪怕是将寒鲤的脊髓彻底吸净，也没能停止他们二人的纠缠不清、难舍难分。
整个过程，苗婷有抵触，有坦然，有逢迎。
但从头至尾，其都没有睁开眼睛。
因为只有闭着眼睛，孙凡与梁栋的身影，才会重叠化一。
因为只有闭着眼睛，其才能得到这份苦等了数十年的爱。
哪怕只有一分钟。
哪怕只有一瞬。
便已经足够了。
苗婷全情投入，渐渐坠入了寒冷的深渊。
……
“怎么这么凉？”
在苗婷冰冷娇躯的刺激下，孙凡终于意识到，对方似乎出现了点问题。
“苗婷，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孙凡用力摇晃着苗婷，但其却仍旧没有一丝的反应。
呼吸微弱。
真气滞留。
整个人寒冷似冰，没有一点，活人应有的热乎气儿。
绿光一闪。
孙凡急忙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苗婷，回到了木之空间。
“老不死！人命关天，你快出来啊！”
“放心，她死不了。你也真是的，我刚休息一会儿，你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真不让人省心。”
孙凡情绪慌乱，就好像陷入昏迷的，是他的结发妻子一般。
“怎么办？怎么办？你快点救救她啊！”
“你渡给苗婷姑娘的寒髓，实在是太多了。以她的体质，根本承受不了。
如今寒毒入体，必须以天下至热之物中和，才可保住性命。”
“天下至热之物？哪有？你快点说啊！”
见孙凡一脸急切，近乎失去了理智。
老不死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割开手腕，给她喝点血就可以了。”
闻言，孙凡毫不迟疑，立马割腕喂血。
鲜血入口，苗婷的状态明显有所好转。不仅呼吸变得平稳有力，体温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行了，过犹不及。你喂她的鲜血太多，反而对她不好。”
闻言，孙凡便将苗婷平放在地上，然后心有余悸的道，“幸亏战猿精血就是天下至热之物，否则还不知道，事情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老不死闻言微微摇头，善意的提醒道，“有一两个小时，苗婷姑娘就会醒过来了。你也趁此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说完，老不死便消失了。
他是带着一个秘密消失的。
事实上，战猿精血并非是天下至热之物，而是天下至刚之物。
真正的天下至热之物，其实是情血。
老不死之所以没有言明，是因为他很清楚。
如果孙凡将前世的感情带入今世，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苗婷来说，都将是一场劫难。
不容于世俗，不容于伦理，不容于天下。
……
两个小时一晃即逝。
寒毒已去的苗婷悠悠醒来，全身说不出来的舒畅，“咦，我怎么不仅没死，反而还感觉到了王阶的瓶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苗婷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身旁，已经熟睡的孙凡身上。
“他的手腕……”
满脑狐疑，苗婷本能的就摸了一下，略微有些发紧的嘴角。
“是血迹。原来他是用自己的血，救了我一命。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苗婷多年未动的芳心，渐渐开始慌乱起来。
不过转瞬之后，其便立马在心中，默默的告诫自己道，“胡思乱想什么呢？他是姜岚的男人，我这个当师父的怎么能……”
“苗婷，你喜欢我，你告诉我啊！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不知道！”
孙凡的梦话，透露出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讯息。
老不死怕他暴露身份，立马在其耳中大吼一声，“给我闭嘴，你说梦话了！！！”
“啊！我说梦话了？！”
苗婷以为突然醒来的孙凡，是在和她说话，所以便面色微红的答道，“嗯，你说梦话了。”
“我都说了什么啊？”
“没……什么。不对啊，你刚才在梦话里说，这么多年，你什么也不知道。我和你明明刚相识……”
羞涩中的苗婷，明显已经觉察到孙凡梦话之中的蹊跷。
只不过已经从老不死口中，先一步得知自己梦中失言的孙凡，并没有给她继续追问下去的机会。
“梦话哪有当真的啊，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要是不想离开，那就把恩报了吧。”
说着，孙凡便伸手去脱苗婷的衣服。
苗婷见此立马大囧，连忙妥协道，“好吧，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我先出去，你在这里稍等一下。等到了岸上，我再放你出来。”
说罢，孙凡便逃命似的，消失在了苗婷的面前。令其心中的怀疑，立马又加重了几分。
“他和梁师兄，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