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欲擒故纵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制服珍茉儿的办法,可是此计有些冒险,这让抒女有些犹豫不决。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应对之策了吗?”抒女沮丧的放下手中的书籍,哀叹道。
重泪淡然一笑,抚摸着她的脸颊说:“我知道你在担心,可是如果不今早解决珍茉儿这个隐患的话,恐怕不知还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我知道,珍茉儿已经被怨恨蒙蔽了心智,如今又得到了你一部分的灵力,长此以往水月族和赫拉族的族人们定然会因她受伤,处在水深火热中。”
紧紧的握住了重泪的手:“可是我害怕你会因此有事?”
“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被打败的。”心疼的将抒女拥入怀中,安慰,“珍茉儿虽然获得了灵力,可毕竟资历尚浅不足以为患,书上所言不过是夸大其词。”
然而抒女脸上的挂忧仍是没消,重泪愠怒的点了点眉心,嗔怪道:“你要是再这么愁眉苦脸下去我可不要你了。”
“我可没说要跟着你啊。”抒女偏头说着反话。
重泪作势要往外走:“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去另觅一个肯跟着我的姑娘了。”
“诶。”抒女忙羞愤道,“你还当真要丢下我不管啊?”
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说,“怎么会,把你留在身边还来不及呢。”说话间牵起她的手,“好了,我们回去吧。”
抒女点头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乐谱,重泪好奇的问,“看上这本书了?”
“恩,看着不错,我想带回去练练。”
“也好,你还欠我一首曲子,什么时候弹给我听听啊。”
“我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你想什么时候听我就什么时候弹给你听。”
“那就等解决了珍茉儿的事情,我要你每天都为我抚琴,可好?”
“只要你听不腻就好。”
转眼间已然到了风尤迎娶珍茉儿的大喜日子,可是这天对水月族而言像是被乌云笼罩般满布阴霾,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的表情。
有几位长老索性称病不去了,老族长很是为难,风尤亲自邀约他总不能孤身前往吧。
好在鄂那山带着妻女还有重泪主动请求赴约,这才缓解了他心中的困扰。
“即便是我们打从心里多么不希望珍茉儿嫁给他,可他毕竟还是遵从着两族修好的目的娶她的,于情于理我们也都不能在这个重要的时刻驳了他的面子才是。”
大家对老族长的话不予回应,只有重泪调解气氛说:“族长所言极是,然而我们担心的事珍茉儿嫁给风尤是别有目的的,因此我们不得不多加重视。”
“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我们已经进了赫拉族还是谨言慎行为好。”织雾再次来到赫拉族,心情较之前已经完全不同。
阔别近二十多年,这次可以好好的看看她的故土了。
鄂那山附和道:“织雾说的对,我们今天是来观礼的,还是不要惹事。”
气氛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中,抒女见状请求说:“距离仪式还有一些时间,我想跟重泪大哥到处走走,晚点我们到娘的旧居找你们,可以吗?”
织雾宠溺的说:“去吧,小心可不要冲撞了人家。”
“知道了。”迫不及待的拉着重泪离开了队伍。
直到淡出他们的视线,抒女忽然认真的说:“今晚你当真要决定这么做吗?”
“于情于理我非做不可。”重泪正色道,“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利用我的力量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亲手诛之。”
抒女见他一脸的坚持,忙说:“那让我来帮你吧。”
“不行。”重泪当即否决,“你根本不会灵力,只会被珍茉儿所伤,这样太危险了。”
“可是……”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陪在伯父伯母的身边就好。”这是重泪第一次用命令式的口吻对她说话,顿时让她怔愣的无法辩驳。
默默的跟在重泪的身边,陪着他做好事前的准备。
夜色悄然而至,赫拉族的夜因着风尤族长的婚礼而变得格外的热闹璀璨,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
尤其神台,神圣之余不乏喜庆,设宴摆席,鼓乐琴瑟不绝于耳,族人们早早的就等候在那里,希望一睹风尤族长和族长夫人的风采。
待宾客就位,风尤领着珍茉儿缓缓而来,喜童们欢笑的跟随在后面尽情的扬撒花瓣,据说这是幸福的象征,谁的身上沾到的最多那人必定福禄绵绵。
重泪轻轻动了动手指,那些花瓣如雨般随风倾泻在抒女的身上,让她好一阵惊喜忍不住笑了出来,可看到重泪的眼神时想到他的态度固执的撇过了脸去。
“不要生气了,这样很容易变老的。”重泪附耳低语道。
抒女又急又气的瞪着他,好半晌才说:“还不都是你。”
“嘘。”重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提醒说,“仪式开始了,我们静观其变吧。”
此时站在台上的主婚长老说:“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大日子,我们的族长的大婚之喜是我们赫拉族的一大乐事。对我们来说这个婚礼也是意义非凡的,因为过了今夜我们族和水月族从此不再是针锋相对的敌人,而是友好和睦的近邻。”
“长久以来我们两族终日陷在你争我夺中,彼此都牺牲了不少的族人,怨恨只会越积越深,因此为了能够过上安定繁华的生活,希望大家能够藉此机会一笑泯恩仇,让过往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随着这场喜事烟消云散。”
听了风尤的这番话,老族长是激动不已,举杯起身:“多谢风尤族长深明大义,我代表水月族敬你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相邀而饮,情绪很是高涨激动。
主婚长老安抚气氛说:“现在我们请族长和族长夫人举杯敬神琴,从此得赫拉之神的庇佑,和和睦睦,长长久久。”
他们接过献上的酒转身对着摆放在桌上的神琴行跪拜之礼,按照规矩是要将就淋洒在琴上,若是发出悦耳的音律那就是说明已经得到了祝福。
这原本是水月族长久以来的习俗,如今神琴成为赫拉族的所有物,因此必然也要按照此礼。
在大家屏息瞩目下,风尤的酒倒下去确实发出了细微的音律,很小很轻,这站的远一点的族人几乎都没有听到。
紧接着轮到了珍茉儿,她学着风尤的模样将酒小心翼翼的倒在了琴上,这起初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可就在大家诧异之际,珍茉儿居然被琴声给震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裸露而出的面容更是让在场的人惊恐不已,纷纷议论道:这新娘子怎么回事这个样子的。
珍茉儿在大家质疑的眼光下显得有些惶恐不已,不知所措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很是诧异。
风尤见状忙上前去扶起,可看到她满是血丝的脸时,愕然被惊在了原地,呐呐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珍茉儿啊,怎么你不认得我了吗?”
“可不能,你这个怪物怎么可能是她。”
珍茉儿茫然的凑到盛着酒的碗前照自己的模样,当看到自己满是血丝的脸,不可置信的嘶吼出声,激动的不住呢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是因为你利用不法的手段得到力量的惩罚。”重泪排众而出说,“你虽然知道从我身上得到灵力的办法,可是却不知道我的血不是那么容易跟人类的血混合在一起的。”
“重泪,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了是不是?”珍茉儿愤恨的嘶吼,眼神凶狠的瞪着她,“所以你才不动声色的让我继续把这场戏码给演下去,目的就是想让我当着众人的面前出丑对不对?”
重泪冷哼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自作自受,倘若你没有动那些邪念,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如果在到达神台之前你能够悬崖勒马打消嫁给风尤的念头,或许就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要杀了你,既然那一碗血不够支撑我,我就继续从给你的身上夺取。”说着就对重泪展开的袭击。
重泪拧眉说:“执迷不悟,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抽剑跟她交起手来,虽然珍茉儿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在刻意转移重泪的注意力,目的就是想要为自己制造机会挟持抒女。
重泪虽然看破了她的计划,可还是晚了一步,抒女被她掐住了脖子架上了神台。
“珍茉儿,你跑不了的,我劝你最好不要伤害她,否则……”
“否则怎么样,如果你要杀我的话,我就要她给我陪葬。”
“你敢。”
“如果你认为我不敢的话,要不要试试呢?”
重泪顿住了脚步,风尤突然冲过来叫吼道:“你这个女人别妄想伤害抒女,我是不会娶你的,快放了他。”
“你终于还是清醒过来了,风尤,为什么连你也不肯娶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珍茉儿激动的加重掐脖子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