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一停,龟兹王就跑过来看自己的女儿,这本是好事,白倩彤也很开心,但是,龟兹王一张嘴就让白倩彤无奈了。
龟兹王说:“女儿,大王真的有意要把西域三十六国变成三十六郡吗?”
白倩彤轻轻咬一咬花瓣似得香唇:“父王是听谁说的?”
龟兹王有些着急:“女儿啊,你虽然嫁了人,你可还是龟兹国的公主,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跟父王说实话,女儿,娘家才是你坚强的靠山,没有娘家做靠山的女人,在夫家会一点地位都没有,尤其是帝王家,这一点更重要。女儿,你可不能糊涂啊,龟兹国真的变成龟兹郡,你在晋阳王哪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白倩彤俏脸微微一变,急忙一挥手向侍女道:“你们去外面守着,什么人也不能放进来。”
虽然说随男人出征要自给自足,但是真的不能什么事情都有众女自己做吧?所以众女每人都带两名贴身侍女。
白倩彤正色道:“父王,你可知这些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会给女儿和龟兹国带来什么后果吗?”
龟兹国大手一挥:“女儿,当初把你嫁给晋阳王乃是无奈之举,想当初女儿不也是很不情愿吗?要不是我龟兹国处于生死存亡之际,本王岂肯将本王的掌上明珠嫁与别人做侧室?我龟兹国的公主一定要做正妃,女儿下嫁只是权宜之计,女儿,哪头重哪头轻你一定要明白啊。”
白倩彤不由得柳眉紧锁,心神飘回当年,几年前,自家男人西征西域,与董卓大战,董卓虽然厉害,还是被自家男人砍了头颅,西域三十六国作为董卓的从属参与跟晋阳军大战,却被晋阳军杀得大败,自己不得不下嫁晋阳王,那时候,自己真的不情不愿,是父王给自己做工作,自己才勉强同意。
真的嫁给那个男人,才知道他真的很好,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武能安邦定国,文能治理天下,这样的男人才是白倩彤心中理想的男人,虽然男人的女人不免有些多,只是看自己父王的后宫,比自家男人的后宫还要大几倍,只是父王根本照顾不过来,有些妃子一年都见不到父王一面,自己的男人却是让后宫雨露均沾,还沾得人人都把男人往外推,这个狠命的男人真的强大到无极限,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无限温柔,得夫如此还有何求?
看到女儿俏脸上先出一丝温柔妩媚的笑容,龟兹国还以为白倩彤被自己说动,急忙趁热打铁:“女儿,你想明白就好啊,快一些将晋阳王的计划讲给父王听。”
白倩彤飘飘飞的心神终于回归,“父王,你先告诉女儿,谁告诉父王这些事情的。”
龟兹国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如此讲,确有此事了?”
白倩彤也冷静下来,“父王,究竟谁在谣传此事?”
龟兹国有些烦躁的挥挥手:“不要问,这些事情你不要管,从今天起,你要时时刻刻留意晋阳王的动向,绝对不能让晋阳王把这件事情成功,还有,你要抓紧时机将这次晋阳王与贵霜帝国、安息帝国会面的详细计划探听出来,尽快交给父王。”
白倩彤震惊道:“父王要做什么?大王可是女儿的夫君啊。”
龟兹国冷笑:“你们本就是一门政治婚姻,女儿你要记住:你是龟兹国的公主,只要龟兹国一直强大下去,你想要多少驸马就有多少驸马。”
白倩彤脸色有些发白:“父王,你认为女儿是人尽可夫的娼妇吗?”
龟兹国笑道:“女儿,父王只是做一个比喻,你是我龟兹国的公主,父王的掌上明珠,尽可挑选天下美男为夫,父王只是提醒你而已。”
白倩彤点点头,深深吸口气慢慢吐出,然后道:“父王,女儿今生只能有大王一个男人,这样的话请父王以后不要再说。”
龟兹国道:“父王记下了,越是这样,你越要考虑清楚晋阳王的意图,强大的龟兹国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龟兹国走后,白倩彤坐在那里半天没动地方。
“倩彤,该上岗啦,今天我们执勤。”外面传来芙蓉和碧禅的声音。
白倩彤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收拾利索起身走出大帐。
“咦?倩彤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不是不舒服?”碧禅惊讶道,“不舒服今晚就别去了。”
白倩彤强笑道:“不碍事。”
来到刘稚寝帐的外围,还没到地方就看到紫馨在那里捂着小嘴笑,芙蓉急忙跑过去还没说话,就被紫馨一把扯住,精致的小下巴往里一点,芙蓉侧耳一听,原来甄洛正在教训酒醉的刘稚。
芙蓉就忍不住笑:“这回王妃真被大王惹恼啦。”
听了一会儿窗根,白倩彤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白倩彤悄声向碧禅道:“碧禅姐,你说女孩子出嫁之后,是以娘家为重还是以夫家为重。”
碧禅笑道:“好奇怪的问题,不是以娘家为重还是以夫家为重的问题,倩彤,你的提问就错了。”
白倩彤愕然:“什么啊?”
“女孩子出嫁,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首先你要考虑好是不是真的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这个男人是不是要会真心的跟你过一辈子,如果都打算好了,既然已经嫁人,就要以这个男人你的丈夫为重,真正要陪你走一辈子的人,不是你的父母家人不是你的儿女,而是你的丈夫。”
白倩彤默然无语,心中却在闹腾。碧禅终于发现白倩彤的不正常,拉着她走到一边,悄声道:“倩彤,你怎么了?”
白倩彤摇摇头:“没事的,就是有些心烦,我在这西域生活了十几年,忽然又回到这里就不免想起很多往事。”
碧禅这才释然。
刘稚在这里呆了三天,这才拔营起寨直奔康居国。
眼见康居国一天天的靠近,刘稚就扭头向白倩彤道:“倩彤,你那天说的那个什么胡旋舞你会跳吗?”
白倩彤已经彻底正常,问言笑道:“大王想看啊?可惜呢,臣妾不会跳呢。”
小乔本来有些昏昏欲睡,闻言立即精神起来,“胡旋舞?那是什么舞?倩彤跳来看看啊。”
白倩彤晶莹的小脸儿上现出一丝红晕,这美人扭捏道:“我真的不会呢。”
小乔就非常遗憾:“唉,能让大王惦记的舞蹈一定非常好看,倩彤怎么就不会跳呢。”
“倩彤,你真的不会跳?”
刘稚再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夜阑更深,只有两人之时。
白倩彤道:“大王,人家真不会跳呢。”
“不会就不会好了,你脸红什么?分明是心中有鬼。”刘稚笑眯眯的道,“说吧,是打算跳给本王看呢,还是让本王给你来一回家法。”
白倩彤吓得娇躯往后一缩,咬着小嘴唇嗔道:“大王就会拿这个吓唬人。”
看到刘稚眼冒奇光,白倩彤急忙道:“好啦好。,臣妾会跳还不行吗?只是很多年没跳啦,很是生疏,大王可不许笑话我哦。”
“只要倩彤肯跳给本王看,就是最好看的舞蹈。”
白倩彤嫣然一笑:“大王请稍待,待我去更衣。”
不多时,一身胡服的白倩彤现身,就让刘稚感到眼前一亮,白倩彤向刘稚行了一个胡礼,玉臂轻轻舒展,跳起胡旋舞。
面纱轻拂着白玉般皎洁的面容,轻盈的舞姿宛若花间的精灵一般,旋转的身影在灯光中,影影绰绰,纤细的手挥舞出炫丽的姿,把刘稚带入了一个西域神幻的异域之境
忽然,白倩彤急速起舞,象雪花空中飘摇,象蓬草迎风飞舞,连飞奔的车轮都觉得比她缓慢,连急速的旋风也逊色了,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万周转个不停。转得那么快,刘稚几乎不能看出她的脸和背。
刘稚轻吟道:“胡旋之义世莫知,胡旋之容我能传。蓬断霜根羊角医,竿戴朱盘火轮炫。骊珠进珥逐龙星,虹量轻巾掣流电。潜鲸暗嗡笪海波,回风乱舞当空霰。万过其谁辨终始,四座安能分背面?才人观者相为言,承奉君恩在圆变。”
白倩彤终于停下来,雪嫩的小脸上先出丝丝的红晕,香息微微。
“好!太妙了!”刘稚大喜,“来,倩彤,到本王这里来,让本王好好看看我的宝贝。”
白倩彤微嗔道:“看什么?大王没见过我吗?”
刘稚笑道:“没见过这样打扮的倩彤。你不过来,我可要亲自抱你过来了。”
白倩彤白了刘稚一言,这才聘聘婷婷走过来,刘稚拉着白倩彤坐在自己身边,左一眼右一眼看个没完没了,看得白倩彤都不好意思了。
白倩彤道:“大王这么喜欢胡旋舞,不如回去的时候带几个胡旋舞娘回去啊,康居国的胡旋舞娘跳的可比我好多了。”
刘稚摇头:“有倩彤跳给本王看足矣。”
“为什么?”白倩彤不解道,“大王,胡旋舞娘常年跳胡旋舞,身体柔软的就像风中柳,西域贵族都以能拥有一个极品胡旋舞娘为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