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伊莱文听到这死魂女子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顿时眼睛都瞪大了,他的脑袋和身体摇晃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强压着心里的震惊,再次问道,
“上万年?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吗?”
“没错啊,上万年,刚开始的时候,这里这是一片沙滩,我在里世界里找到了一些种子,于是就每天种一棵树,一千年后,我连埋种子的地方都没有了,于是只能每一天往大海里丢一颗石头,最后形成了那片满是卵石的浅海,为什么我们把这里叫囚笼?那是因为这里是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大囚笼啊!”
死魂女子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口气,将自己一万年里做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直到最后,她绝望的将囚笼的含义解释了一遍,而伊莱文的双眼瞪得更大了,他嗖的一下将钉在树木上的卡牌取在了手里,指着死魂女子,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质问道,
“你肯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不对,你是死魂!死魂怎么可能还有情绪?等等…你还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吗?”
“呜呜呜…我为什么要骗你…呜呜呜,一船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被海浪冲到了这里,孤独的生活了三十年,终于下定决心投海自杀,但当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名叫塔尼亚的死魂女子一边抓起身边的黑暗影子,就像是手帕一样,擦拭着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泪,十几秒之后,大概是觉得哭不出眼泪太没意思,所以干脆就不哭了,而是盘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
“不过也还算好啦,莫名其妙变成死魂生物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岛上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好多人呢,不过他们都是这幅鬼样子就是了。”
“什么?你说这里还有其他死魂?我为什么没有看到?”
伊莱文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但他还是咬着牙继续问道。
结果塔尼亚摊开双手,指了指丛林之外那座小岛的最高峰,虽然有树叶的遮挡,但还是能看到,一座石台正悬浮在那里。
“大家都喜欢待在里世界,因为那里的气息很适合死魂生物居住,但我不喜欢那里,我宁愿痛一点,我也要看到阳光,先知说过,唯有阳光能带给人温暖,即便已经是死魂了,但我,仍想要感受到温暖。”
伊莱文看着死魂女子塔尼亚那根本不似作伪的表情,他手里捏着一张封灵卷轴,不,现在应该叫封灵卡牌了,仔细的闭着眼睛思考了片刻之后,用两根手指夹着封灵卡牌,将其递到了不知所措的塔尼亚面前,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但我可以换一种方式来验证真相,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被两头死亡意志分食而吞噬掉,第二,和我签订主仆契约,入住这一方冥界当中,成为我的“死灵骑士”,未来帮助我打败我在大陆上的敌人,我承诺在某个合适的时间,会给你自由,当然,你有三分钟的时间来考虑!”
本以为主仆契约对于塔尼亚来说肯定是个难以接受的条件,毕竟她怎么说也是一位黑暗行者阶位的刺客,但没想到在他说完话了之后,塔尼亚干脆散去了身体周围的黑色影子,站起身,用比伊莱文还高出两个头的身高看着他,认真的问道,
“主仆契约什么的无所谓,自由不自由的也无所谓,我只关心一个问题,你真的能回去大陆吗?”
看着塔尼亚那没有瞳孔的黑色眼珠,伊莱文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囚笼岛的封锁应该是由空间折叠法阵衍生出的一种保护性措施,如果我能关掉那个该死的法阵,我想,我有五成的几率能够走出去。”
“我要你保证!”
塔尼亚听了伊莱文的话,像个孩子一样固执的要求伊莱文做出保证,后者有些哭笑不得,但考虑到塔尼亚脑子里关于这座岛的情报,他最终还是伸出三根手指,按在了另一边的肩膀上,
“我,伊莱文-莫格丁,保证会尽最大能力,研究出逃离囚笼岛的方法,并带着死灵骑士塔尼亚一起离开!”
看着伊莱文还算郑重的表情,塔尼亚顿时兴高采烈的接过了伊莱文递过来的封灵卡牌,将其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与此同时,站在伊莱文左边的死亡意志发出了一声包含着喜悦和憧憬的吼叫,人形的身体蓦然散开,化为一道道黑色的光线,一点一点的融入了塔尼亚和封灵卡牌当中,那黑色的线条化为一道道黑色的旋风状光芒,最终将塔尼亚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三分钟时间,当黑光组成的小型风暴散去,已经换上了一套很帅气的暗红色刺客皮甲,显得英姿飒爽的塔尼亚将手中的卡片递还给了伊莱文,同时做了一个她远古记忆中的礼节,
“黑檀刺客-塔尼亚-曼迪向您报道,伊莱文先生!请别忘记你的承诺!”
伊莱文则接过了自己终于构建成功的第一张真正意义上的封灵卡牌,将它翻转过来,原本卡牌上的滑稽小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暗红色皮甲的塔尼亚的冷酷形象,而下方则用泰坦语书写着几个字母。
“黑檀飞舞,利刃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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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啦”
说来就来的豪雨已经笼罩了整个小岛,以及周围数千米的海域,伊莱文透过用冰晶制成的玻璃,就可以看到那些都是女性的风暴撕裂者们在海面上手拉着手,欢快的唱着海妖的传统歌谣,同时掀起一阵阵水浪,冲洗着两艘船其实算不上肮脏的外壳,而那些健壮的海妖督军们,估计都已经在雨点打落的滴滴声中,深沉的睡去了吧。
此时,在这间由于烤制出了不算清澈的玻璃地板,而显得有些华贵的房间中央,一堆篝火正在熊熊燃烧,升起的烟雾被闲着的安德烈用清风团成一个个黑色小球,漂浮在他身边,显得煞是有趣,不过当所有的人,包括安德烈本身都沉着一张脸的时候,这种有趣也就显得没有意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