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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关周六出国,孙东凯和曹丽周五会到省城去给他送行!”我说。
“哦……领导出国下属送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等我什么时候出国考察,你是不是也要给我送行呢?呵呵……”她说。
“我想,孙东凯会利用这个机会为曹丽争取一下,争取让老关答应提拔下曹丽!”我说。
“为什么这么认为呢?”她说。
“直觉!”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许你的直觉是有道理的……”
“你说老关会不会提拔曹丽呢?”我说。
“不知道。”她说。
“你说曹丽这次会不会有机会提拔呢?”我又问。
“难说……或许,有可能吧。”她说。
“曹丽正科任职年限不够!”我说。
“你问这个问题很幼稚,中国的官场你还不明白,只要领导想提拔谁,总是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年限不够,难道不可以破格吗?看看周围,破格提拔的人不多的是,你不也是受益者之一吗?”她说。
我一时无语了。
“曹丽能不能提拔,关键要看关部长的态度,只要关部长同意,市里其他领导是不会怎么提反对意见的,毕竟宣传部是关部长的管辖范围,别人不好插手的……一个副处级的干部提拔,只要理由充分,只要没有其他常委反对,乔书记也不会硬卡住不放的,他也会尊重关部长的意见的……特别是这次关部长到省里学习,是带着憋屈走的,是和雷书记的斗争中失利为了息事宁人顾全大局走的,乔书记这一点心里是有数的,他也想多少安抚安抚关部长的,基于这一点,宣传系统的干部调整提拔,一般来说,他不会不给关部长面子的……”她又说。
她说得很有道理,分析地很到位。
我打心眼里不希望曹丽提拔,但我也明白,此事我做不了主,生杀大权在老关手里,我是无法给老关下指示的。
当然,我也明白,为了此次曹丽能提拔,孙东凯一定不会只做老关的工作,他一定还会做其他的工作的,比如雷正,比如其他常委,甚至他会通过雷正来做老关的工作。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这次雷正会不会出面不好说,在此事上,他一定会反复权衡的。当然,雷正也一定是想曹丽提拔的,毕竟曹丽也让他睡了玩了,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短,做了人家再不给办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如此,雷正出面不出面都是要从是否有利于曹丽的提拔来考虑,基于他和老关目前的关系,他或许会考虑到一出面说不定会惹恼了一直对他耿耿于怀的老关,那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老关要是发了飙,就是不给他这个面子,那他还就真的没有办法。到时候反而好事办瞎了。
说到底,事情的关键还是在老关。
我说:“我有一种预感,此次孙东凯和曹丽是不会得逞的,老关是不会成全他们的。”
“为什么有这种预感呢?”她说。
“直觉!”我说。
“又是直觉,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又不是关部长,你怎么知道他想什么呢?”他说。
“我是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场来感觉的!”我说。
“你可以站在他的立场来感觉,但是,你的经历和阅历却没有他的多,你的城府却没有他的深,你的思维却不会有他的密,你的想法却不会有他的全,你的视野却不会有他的广,所以,你只能直接只能感觉,却不能保证准确性……”她说。
她一席话说地我无以应对。
“你不要去想这些事,这些事和我们无关,即使有关,也是我们所不能左右的,我们只管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顺其自然……”她说。
“嘿嘿……心不由己呢!”我说。
“我看你是自己想法太多!”她说。
“难道你就没有想法吗?”我反问她。
她不做声了。
“嘿嘿……”我又笑了一声。
“笑什么笑?”她说。
“怎么?不可以笑?”我说。
“哼……很得意?”她说。
“木有!”我说。
“唉……亦客先生,我想和你说,你很多时候活得很累,是不是?”她说。
“嗯……”我承认这一点。
“知道你为什么活得很累吗?”她说。
“知道,因为我想法太多。”我说。
“回答正确,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自己那么累呢?”她说。
“我乐意!”我说。
“你――”
“我怎么了?”
“你不可救药!”她说。
“不可救药就不可救药吧,性格啊,改不了了!”我说。
“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法少一些,让自己生活地简单一些,那样,你的心情会很轻松,生活会快乐很多!”她说。
“我也想那样,但是没办法,没办法啊……”我说。
“唉……”她叹了口气:“客客大神,如果你简单,这个世界就对你简单。简单生活才能幸福生活,人要自足常乐,宽容大度,什么事情都不能想繁杂,心灵的负荷重了,就会怨天忧人。要定期的对记忆进行一次删除,把不愉快的人和事从记忆中摈弃,人生苦短,财富地位都是附加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简简单单的生活就是快快乐乐的生活。”
我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有些悲凉,说:“你说的很对,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其实,我知道的,我们俩都是这样的性格,你虽然在说我,但你其实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当然,我知道有一点你比我强,那就是有些事你能想开能放下,你能忍受能接受,但我不行,这一点我比你差远了……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很苦,你比我苦多了,其实,我很想分担你的苦,可是,我做的不够好,我无法做到,其实,我多么想你是一个纯粹的简单的人,同样,我也想让自己是那样,那样,我和你,我们,都是简单的,都是快乐的……可是,现实里,我们都做不到,如此简单的东西,我们都得不到……”
她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想起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以平常之心,接受已发生的事,以宽阔之心,包容对不起我们的人。以不变之心,坚持正确的理念,以喜悦之心,帮助须帮助的人。以放下之心,面对难舍的事,以美好之心,欣赏周遭的事物。以真诚之心,对待每一个人,以愉悦之心,分享他人的快乐。以无私之心,传承成功之经验,以感恩之心,感激拥有的一切!
愈发感觉到我和她之间的差距,修养的差距,修心的差距,修行的差距。
沉默中,我看着电脑上的对话窗口,看着她的头像,点燃一支烟,默默品味了很久很久……
想到正在空气中的她,此时的她一定也在看着我,如我看她一般地看着我。
心里一阵悸动,一阵颤栗……
浮生若梦,梦若浮生……
心中不由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惆怅和忧伤,还有无边的迷惘和忧郁……
那一瞬间,似乎终于发现,一直深爱着的人,在这永恒的空气里,一直呼吸着这个世界。心中的爱和思念,都不会只是属于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纪念。我怅怅地想,有些事情或许是不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或许是不可以纪念的,有些事情或许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或许一直无能为力。
或许,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或许,你爱我,这是你的劫难。
劫难,在劫难里呼吸,在劫难里存在,在劫难里抗争,在劫难里忍受,在劫难里消失……
燃尽的烟灰烧疼了我的手指,我的手猛地一颤。
我的心也猛地一颤。
黯然下线,睡去。
转眼到了周五。
今天天气很冷,北风阵阵,寒风呼啸的天空中阴云密布。
今天,我要开车带部长夫人我的师姐不知到底有没有被我日过的谢非去省城。
027 那一夜的深情
上班后,我直接用办公室内线电话打给了孙东凯。
“孙书记,早上好。”我说。
“小易,早。”孙东凯说。
“你什么时候出发?”我说。
“嗯,一会儿就出发……”孙东凯说。
“哦……”
“怎么?有事吗?”孙东凯说。
“那个,我要给你汇报个事……”我说。
“什么事?”孙东凯说。
“待会儿我想到季书记办公室去一趟。”我说。
“哦……”孙东凯拉长了声音。
“我想去给他汇报下思想。”我说。
“汇报思想?”孙东凯说。
“是的……我是集团纪委委员,我想我可以用这个名义到他办公室去和他单独谈谈话……”我说:“除了这个,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理由去单独接近他。”
“哦……你的意思是……”孙东凯顿住了,接着声音变得有些轻快:“我懂你的意思了,不错,很好,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我赞同,我支持,行,去吧。”
“去之前,我想想给你汇报下,同时听取一下你的指示。”我说。
孙东凯听我这么说,似乎更加高兴了,说:“指示倒没有,不过,你要注意几点,和他谈话的时候,要注意察言观色,要注意细节,要带着毕恭毕敬的神态和他谈话,要多听他讲,要从他的讲话里注意捕捉有用的信息……我说的是有用的信息,也就是有价值的东西,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