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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章梅这话,我的心里不由一热。
“你给我住嘴――”李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这不是你该说的话,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事,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家乱发什么意见?你乱掺合什么?你乱放什么厥词?你懂什么?”
“你――”
“我告诉你,这样的话你今后不许再说第二次,我决不允许你在我面前,不,包括任何人面前说第二次,你给我记住,绝对不可以再说――”李顺的声音愈发严厉:“易克是我的人,上了我的船,就只有一条道,没有回头路可走,他现在除了在官场正常混,还必须跟随我做事,这是他不二的选择。目前的情况和形势,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有跟着我继续走下去。至于他的将来,我会对他负责的,不用你操心。至于他的未来到底怎么样,这你也不用管。不管他将来做什么,将来做到什么程度,他都必须是我的人,都必须跟着我混下去,这由不得他,当然也由不得你,或者说由不得任何人……”
虽然李顺是在训斥章梅,但我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你――你就是个无礼霸道的大土匪!”章梅说。
“嘿嘿……你说对了,我就无礼霸道,我就是大土匪,但我是有情有义讲义气的大土匪,我绝对不会亏待易克的,当然前提是他要对我忠心耿耿,”李顺笑着说:“你知道我和易克现在是什么关系不?”
“什么关系?”章梅说。
“是生死之交,是同舟共济,是患难与共,是息息相关,是生死不离!”李顺说。
“吓――还生死不离,你们俩是好基友啊!”章梅说。
“你说什么?”李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利。
“看你这副架势,要吃人?”章梅说:“我不过是随意打个比喻了……我当然知道易克是有老婆的人了,当然知道你们不是基友了,你张牙舞爪的要干嘛?我只是说你比喻不当罢了,犯得着反应如此激烈吗?靠――”
李顺沉默了,半天说:“我累了,这段时间我太累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好吧,那你休息吧,大土匪,大司令,黑老大!”章梅无奈而又失落地说:“他妈的,老娘走了,不打扰你这个混蛋土匪头子休息了……”
“他妈的,你又忘了老子刚才怎么警告你的,不许骂我妈……”李顺说。
“你他妈的干嘛骂我妈……哼……”章梅回应着,同时传来往门口走路的脚步声。
我忙悄然离去……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琢磨着章梅和李顺的谈话,我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似乎,我感觉到,在李顺大大咧咧的背后,他的内心其实很纠结,他有着无法放下无法解开的难言情结。
而章梅,同样也是。
他们是如此,我何尝又不是呢?
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学会放下,放下不切实际的期待,放下没有结果的执着。生活其实有时候不需要这么多无谓的执着,无论失去什么,都不要失去好心情。不要太在乎自己的身外之物,而是要走好自己脚下的路。人生没有完美,幸福没有一百分,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一次拥有那么多,又何苦要求那么多……
虽然如是说,可是,真的就能如此轻松地放下吗?真的就能轻松让自己做到吗?
似乎,我这一生,要走很多条路,有笔直坦途,有羊肠阡陌;有繁华,也有荒凉。
似乎,无论如何,无论是怎么样的路,都要靠自己走,苦要自己吃,任何人无法给予全部依赖。
似乎,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无路可走,即使孤独跋涉,寂寞坚守,只要我愿意走,踩过的都是路。
似乎,我以为走不过去的,跨过去后回头看看,也不过如此。
似乎,不回避,不退缩,未来才终将到来。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我胡思乱想着,辗转反侧,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上午,我们一行从曼谷机场起飞,直飞南半球,直飞澳大利亚悉尼。
悉尼,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对它的了解十分有限,只知道那里有世界闻名的歌剧院。
飞行途中,我翻看了一下飞机上的航空杂志,有一份是中文的,都是繁体字,里面有关于悉尼的简介。
大致看了下,悉尼是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首府,濒临南太平洋,澳大利亚和大洋洲第一大城市和港口,2010年被全球化与世界级城市研究小组与网络评选为全球八座第一级世界都市+的世界级城市之一,其余七座城市分别为东京、香港、巴黎、新加坡、上海、迪拜、芝加哥,仅次于纽约和伦敦,全球公认十大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之一。悉尼是澳大利亚的经济、金融、科技、教育及交通中心,亚太地区最重要的金融中心和航运中心,有“南半球纽约”之称。悉尼同时也是国际旅游胜地,以悉尼歌剧院和港湾大桥而闻名遐迩。悉尼在澳大利亚国民经济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高度发达的fuwu业以及金融业是悉尼经济的主体。悉尼的国民生产总值约占全澳的30%,世界顶级跨国企业,金融机构的亚太区总部均设立在悉尼。2000年,悉尼成功举办了第27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
悉尼位于澳大利亚东南海岸,这里气候宜人、环境优美、风光漪妮、景色秀丽,夏不酷暑、冬不寒冷,日照充足,雨量丰沛。悉尼年降水量大约为1200毫米,夏季(12-2月份)平均气温21℃、冬季(6-8月份)平均气温12℃……
此时,我们到来的这个时候,正是悉尼的夏季。
刚下飞机,就感到一股热浪滚滚而来,飞机的简介上说悉尼夏季平均气温21度,我此时感觉不会低于35度。
钻进老秦早就安排好的来接我们的一辆面包车,直奔市区。
入住在距离海边不远的一处五星级酒店,酒店很不错,站在凉台上就能看到漫长的海岸线,风景如画,甚至能看到举世闻名的悉尼歌剧院的建筑轮廓。
入住的酒店附近是悉尼比较有名的一个海滩,这里还是遍布悉尼城郊的地铁线其中一条的终点。酒店fuwu生介绍,很多当地人都到这里度假,因为国外游客很少到这里来。我们到的当天,正好那里在举行一场铁人三项比赛,海滩上人山人海,电视也在现场直播,李顺兴致勃勃地叫上我们一起钻入人群,看看热闹,和观众一起为运动员们加油助威。在海滩上,一些赞助商在热情的向观众们推销商品。还有人在旁边打着沙滩排球,一番热闹景象。
而此时,我却无心看风景。
悉尼,我来了。
海珠,我来了。
云朵,我来了。
我来了,你们在哪里呢?
心里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或许,我该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一种痛是单为我准备的。尘世的屋檐下,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事,就有多少痛,就有多少断肠人。等经历过了,才会发现,自己的这点痛,或许真的不算什么。或许我该耐心点,坚强点。或许总有一天,承受过的这些疼痛会有助于自己。
或许,生活从来不会刻意亏欠谁,它给了你一块阴影,必会在不远的地方撒下阳光。
午后两点南太平洋的阳光依然刺眼,我不由揉了揉眼睛,坐在附近的一个台阶上,怔怔地看着这异国里欢乐的人群。
或许是感觉出了我的寂寥心情,李顺一会儿就从人群里出来了,走到我跟前站着,低头弯腰看着我。
“现在就想去?”李顺说。
我点点头。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不?”李顺又说。
我摇摇头。
李顺仰起头,看看周围,突然指着远处一座摩天大楼说:“看到那座楼没有?”
我转头看去:“嗯……”
“海珠他哥就在那楼里办公,88楼。”李顺说。
没想到李顺竟然连海峰的办公场所都打探地一清二楚。
“前些日子是非常时期,这小子上班下班的路上我们都有人暗中跟着保护他,只是他毫无觉察而已……”李顺说。
我轻轻出了口气。
这时老秦和章梅也过来了。
李顺冲老秦低语了一句什么,老秦然后点点头,向旁边招招手,立刻有两个人走过来。
老秦对我说:“你跟他们走,他们会带你去海珠住的地方……那里距离这里有些路程,在郊区……”
我站起来点点头。
章梅这时热情地说:“易克,我陪你去吧,说不定到时候能帮上你什么忙,到底我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容易沟通的……”
“梅子――”李顺拖长了声音,两眼瞪视着她:“伤疤好了忘了疼是不是?我给你说过的话忘了是不是?一天不挨骂就不舒服是不是?”
章梅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你们继续玩吧,我去了!”我说。
“好好照顾好副总司令,出了问题,拿你们试问!”李顺对那两个人说。
两人忙立正回答:“请总司令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