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谁说要杀你了!首恶已诛,至于其他的人,以前范的一些小毛病,本县概不追究,你过去做什么现在要做什么,不过从今天起,一切都得按我的规矩办。你明白吗?”
小吏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大人竟然会放过他,而且保留了他的职务。小吏顿时感激涕零地磕头道:“谢大人!小的一定维大人之命是从!”
陈楚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见小吏还跪在地上,便又道:“站起来回话。”
“谢大人。”。小吏站起来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小的名叫蔡俊。”
陈楚下意识地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印象,看来这个蔡骏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而已。
“蔡骏,你去通知衙役,叫他们都到大堂前来,我有话要说。”
“是,小的这就去。”
很快,百来人便来到了大堂前,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相互向相熟的人打听着。有跟蔡骏关系不错的问蔡骏,但蔡骏哪里敢擅自乱说哦,只一个劲地摇头不说话。这让大家隐隐感到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正嘈杂间,陈楚和张辽走了出来。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先是落在站在前面的陈楚的身上,除了感到有些奇怪之外,并没有别的想法。但当大家的目光移到站在陈楚后侧的张辽身上时,所有人都不禁吃了一惊,除了惊讶于张辽的魁伟雄壮之外,大家更多的是惊讶于张辽手中提的物件,那赫然是一个人头。但由于人头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庞,所以没有一个人认出人头的身份,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那个人就是蔡骏。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县衙大唐之中?”一个中年衙役站出来问道,显然这个中年衙役在众衙役中颇有威信。
陈楚没有回答他,而是朝一旁的张辽打了一个眼色。于是张辽用空出的一只手掏出官凭展示给那个中年衙役。
中年衙役先是奇怪,等看清楚官凭上的内容后,当即便跪了下去。
“卑职王汉见过大人。”
这时,其他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既然颇有威望的王汉都跪了,其他人也就跟着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谢大人。”众人齐声道。
随后王汉站到陈楚面前的台阶上朝朝大家扬声道:“兄弟们,这位是朝廷新派下来的县令大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王汉的内心有些激动,更有些期待。他为人正直,在姓秦的那个贪官的手下做事的这些年别提有多郁闷了,他非常希望新来的这位县令是一个正直的好官。
王汉一直注意着张辽手中的那颗人头,于是委婉地问道:“大人,这颗人头是……?”
陈楚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看着众人扬声道:“本县要告诉你们的第一件事是,原县令因为贪墨县库钱粮,并且在本县质问之下竟然想要谋害本县,已经被本县的护卫当场斩杀了。这颗人头便是秦县令的。”随着陈楚的话,张辽踏前一步将人头高高举起,浑身散发着凌厉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一说完,陈楚便将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的脸庞。
只见众人面露大惊之色,除了少数几个人面色有异之外,其他大部分人的神情反应还是很正常的。陈楚默默记下了那几个人。
“怎,怎么会这样?!”王汉惊呼道。
“本县难道还会骗你们吗?他手下的那些凶徒现在还都躺在大堂之内,你带人去将他们关入牢房。”
王汉当即叫上二十几人跑进大堂,只见地上躺着十几个原县令的心腹,情况果然如刚才陈楚所言。
王汉紧皱眉头,他怎么也想不到原县令竟然会丧心病狂到想谋害朝廷官员的地步!不过可悲的是最后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同时王汉又有些心惊:这些躺在地上的家伙可都是乐平县内有名的狠角色,可他们居然被大人身边的那个高个护卫一个人摆平了!而且很显然那个高个护卫并没有使用任何兵刃!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武艺啊!
愣了片刻后,王汉当即下令道:“将这些家伙绑起来押入牢房。”
“是。”众人齐声应诺,同时面上还有一丝兴奋的神情。众人平时没少受这群狗腿子的窝囊气,这回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陈楚和张辽在大堂内等着,那个叫蔡骏的小吏就站在一旁。大堂外的衙役们因为没有陈楚的命令因此没有散去。
趁着王汉押人去牢房的当口,陈楚向蔡骏询问了一些王汉的情况。
根据蔡骏所说的,再结合之前王汉的表现,陈楚分析认为这个王汉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当然蔡骏有可能会说假话,但陈楚对此并不担心,因为这些事情很容易被验证。
不多时,王汉回到了大堂。
“大人,一干人等已经押入牢房看管起来。”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示意王汉在一旁坐下。
顿了顿,陈楚问王汉道:“王汉,大堂外的这些衙役中可还有与原县令狼狈为奸之徒?”陈楚这话问得很技巧,他没有问‘是否还有原县令的亲信’,这样给人的感觉是他是在整顿县吏,而不是要排除异己。
果然,王汉露出欣喜激动的神情,稍作思忖后回答道:“回大人,外面的衙役中有三人平时与原县令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