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没法过了,该为婚事筹划了
等青青将所有的狼都喂完,已经吓得手软腿也软,硬是忍着才没哭出来。
嫡姐总是这样爱欺负人。
她又不是故意想看见她私会情郎的。
青青努力忍着,努力忍着,不能哭,不能当着赵嬷嬷的面哭,多丢人啊,不准哭,忍住!
青青走出长秋院,等院门一关上。
她眼眶里的眼泪正要忍不住,结果一抬眼就瞧见了忱音,居然一直在长秋院外面守着,等她出来,忱音瞧见她后,顿时满脸惊喜的跑过来。
青青又使劲憋了回去。
不能哭,不能让忱音担心,要忍住,躲进被子里再哭。
可等忱音一路小跑过来,满是关切的问了句‘姑娘您怎么了?眼圈这么红,可是嫡姑娘又欺负您了?’时。
青青顿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忱音吓住了,“姑娘?”
青青一把搂上忱音的腰,哭得不行,“我想回去,再也不想碰见嫡姐了。”
嫡姐动不动就罚人,脾气差得很,当初寒山寺遇到那些刺客,嫡姐还抛下过她,尽管当时情况危急抛下她是正确的,但她就是心里不舒坦,就是不喜欢嫡姐。
忱音一阵心疼,不断拍着青青的后背,安慰着:“好好好,咱们回去。”
**
红罗炭将阁楼烧得暖烘烘的,内室极为富丽雅秀,物事玲珑,虽奢不俗,短烛摇曳,‘女郎’以手撑头,半阖而眠,长发如墨披泻在肩头,跟宋青青待在一块,他的咳疾果然缓解了不少。
宋子衿讨厌这种感觉,因为她身上的香,之前在郴州还不得不折返回去救她,倒显得她多重要似的。
这时,赵嬷嬷叩门而入,行礼道:“姑娘,三姑娘喂完了狼。”
宋子衿正烦着:“关于她的事,以后少提。”
赵嬷嬷道:“是。”
过了许久,都只能听见手指扣在桌案上的声音,突兀地传来一阵问话:“她什么表现?”
赵嬷嬷没有任何惊讶,回复:“回姑娘的话,三姑娘又被吓哭了。”
宋子衿颇为嫌弃,“整日不是哭哭啼啼,就是一副逆来顺受谁都能欺负的模样。”
**
青青一路红着眼泪,被忱音牵着走。
但浅云居太远了,需要绕好大一座园子。这园子在青青看来丑死了,一朵花都没用,光是些叶子。
忱音也不得劲,有些阴阳怪气:“按老爷这么宠爱嫡姑娘的度儿,还真不知道以后会给嫡姑娘寻个怎样的夫家,我想,大抵也只有六皇子才配得上老爷对嫡姑娘的宠爱了。”三皇子倒台后,六皇子便成了最得圣心的皇子,嫁给了他,嫡姑娘日后说不定还要做皇后呢。
最后那句话,忱音没有说出来。
但即使不说,也与青青心照不宣了。
青青还没从刚才喂狼吃饭的恐惧中缓过来劲儿,但也怕隔墙有耳,所以忙说:“不要议论这些,长姐的婚事如何,自有父亲定夺。”
“知道了,姑娘。”忱音有些闷闷不乐,过了一小会,还是忍不住说了,“姑娘,奴婢先请罪,待会说的话可能会有些冒犯,但奴婢却不得不说。嫡姑娘的婚事有老爷操心,二姑娘的婚事也有姜姨娘相看,余下的几位姑娘虽不得宠,但处境也不艰难,以后想选个好夫家也不成问题,可姑娘您呢?您再不为自己做打算,可如何是好。”
忱音这番话说得几乎是戳心窝子的。
青青神色更加恹恹。
忱音抓住她的手,“姑娘,奴婢知道您的想法,宁为寒门妻,不做贵门妾。所以不管姑娘去哪里,奴婢都会跟着您。但奴婢只希望姑娘早日为自己相看相看,尽早嫁出去,脱离苦海。”
原本还只有一个姜姨娘和二姑娘时不时来找姑娘的麻烦,但毕竟十多年了,也知道该如何应付,只要低着头不说话就成,可现如今还有一个嫡姑娘,也是看准了她们姑娘好拿捏,总上来欺压一顿,且嫡姑娘还是个脾性古怪的,折磨人的法子可比姜姨娘和二姑娘多多了,这日子可如何过得下去!
青青眼圈红红,好半晌才出声,“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好好为自己的婚事筹划一番了。”
嫡姐现如今提前一年回来,她上辈子被诬陷偷坠子然后乱棍打死的事情说不准也会提前一年,那么八九不离十,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了。
她的确该想办法嫁出去了。
就算上辈子被打死的事情在这辈子没发生,她也肯定会被嫡姐用其他法子折磨死的。
想起长秋院里的十匹狼,和嫡姐冷冰冰的那句‘院子里的狼饿了,青青可是心疼了?’,她就一阵后怕。
忱音见姑娘慢慢拧紧帕子,便知这件事怕是稳了,“姑娘放宽心,奴婢一定会帮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