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茵宁郡主
慕容涟气不打一处,果然这位九皇子就是偏帮林苏儿的,
没想到,最让她无语竟还在后头,三皇子和五皇子对这脓包好像印象不错的样子。
林苏全然不知她刚才的话语的轻重,继续若无其事的喝着茶,吃些点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画殊轻轻的碰触了她的手臂,一脸无奈:“你还真是没心没肺,都这种时候了,还吃得下,”
林苏儿本来不知道没心没肺是什么意思,不过被骂得多了,自然就融会贯通了。
她微微撇嘴,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吗?不就是被人说了几句,我不是怼回去了吗?”
此刻画殊还是深感欣慰的,她都能审时度势,知道人家是在讽刺她了,看来,这几年委实进步了不少,不像过去几年,总是爱闹些笑话。
“慕容涟那丫头可不是好惹的,以后若是我不在时,你单独遇见她,切不可激怒于她,”画殊语重心长道,眸色暗沉无底,
“画殊姐姐,我知道了,我说的话有那么让人生气吗?再说了,我还怕她派人打我呢?”
说着话时,林苏儿还装作一脸后怕的模样,仿佛是惹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画殊向来了解她的秉性,知她又是搞怪装傻,如此看来,还真是油盐不进,顽固不化,
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着,车沿挂着“肃”字令牌,本来相安无事,马车却突然之间颠簸不已,又闻车轱辘的声音停止,丫鬟探出头来,不耐烦道:“到底发生何事,马车怎么停了,”
车夫勒紧缰绳,心有余悸道:“有一辆马车突然冒出,这才惊了马,”
丫鬟显然不是个善茬,只见她朝轿内嘀咕了几句,就下了马车,叉着腰指着前面的马车,一脸怒气道:“你们是怎么架的马,知不知道你们冲撞了谁,”
车夫已然落了马,立在一旁,向她微微躬身,语无伦次道:“对,对不起,”
画殊撩开轿帘,缓缓从马车走下来,看到那一个“肃”字,便也明了,遂拱手道:“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是家奴太过冒进了,冲撞了贵府小姐,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
轿中的林苏儿显然也受到了惊吓,目光涣散,懵懵逼逼的,直到画殊出去了,冷风缓缓吹入脸颊,她才收回了些心神,
那丫鬟显然不乐意,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你知道我的主子是谁吗?冲撞了我家主子,如此轻轻一礼,便两清了,你真当我家主子是好惹的,”
画殊眉目一冷,沉声道:“那你想如何,”
这件事虽是她们的过错,但歉都已经到了,苏苏也受了惊吓,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们竟如此苦苦相逼,这还真是一国郡主的风范啊!连身边的丫头都如此的“端庄大气”
那丫鬟瞧见她眼底狭长的鄙夷,气喷道:“车上坐的可是茵宁郡主,肃王的女儿,你怎可如此不敬,”
画殊轻笑道:“主人没露面,眼前这条狗倒是狂吠的紧,”
那丫鬟本是仗势欺人,本以为把主子的身份报出,对方便会乖乖放弃抵抗,然后奉承巴结,没想到,竟遇到了硬茬,
更可恶的是,她居然敢出言诋毁于她,这等于是不把肃王府放在眼里吗?
“这位小姐,您说话委实太难听了些,就算她是一条狗,也是我肃王府的狗,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一个凌厉的声音从那轿中传出,刺耳非常,
画殊心底发出阵阵冷笑,这全荛州城歌颂的名门贵女,没想到却是一点都不端庄文雅,反而盛气十足,凌厉逼人。
林苏儿忽探出头来,软糯道:“你就是启辰哥哥的妹妹,”
对面轿帘忽然掀开,女子美丽的面容露出,眉间似有不悦:“你是谁,竟敢这般直呼哥哥的名讳,”
画殊垂下眼眸,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沉声道:“郡主大人竟不知我这妹妹是谁?世子难道没告诉你吗?不过想来,似郡主脾气这般暴躁,世子是不会允许你与苏苏来往的,想来是怕你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
字字珠玑的话语落在茵宁的心坎上,只见她面色凝重,对林苏儿说道:“你就是尚书府三小姐,林苏儿,我哥哥的心上人。”
林苏儿点了点头,并习以为常,连画殊都说她是启辰哥哥的心上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心上人,但总归是一个好词,
“今日是我冲撞了三小姐,还请见谅,”
茵宁说着,把车帘固定一处,在轿内抬手行礼,俨然一副名门贵女的做派,让人简直不相信,刚才牙尖嘴利,咄咄不休的女子是她,
“没事,没事,你是启辰哥哥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这点小事不打紧的,”
对于平白无故捡了个妹妹,林苏儿的内心想法,是终于不用当妹妹,她也荣升为姐姐了,真是可喜可贺。
但现实是,丫鬟急忙反驳道:“我家郡主比三小姐还要年长几岁,如何就成三小姐的妹妹了,我家郡主是姐姐还差不多,”
茵宁目光如炬,浅浅道:“无妨,日后也是要换称呼的,”
见茵宁这般客气,画殊忒不适应了,本来都剑拔弩张,要大干一场,没想到竟因为那软糯的丫头熄了火,她这妹妹,还真是惹人爱。
茵宁又看了林苏儿一眼,又想起那段流言,才隐隐觉得这样的女子,又有谁不爱呢?不过这样的结局也好,她总归是要嫁给哥哥的
“三小姐,茵宁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得到林苏儿反应后,她招呼丫鬟上车,随即慢慢放下车帘,心渐渐热乎跳动起来,因为她要见到他了,
“郡主可是要去幽梦园,”画殊见她去的方向,又联想到她与九皇子的因缘,不禁问道,
“正是,”隔着车帘,看不出她的情绪,不过她的声音却有一丝丝颤抖,
“宴会已然结束,郡主又何必徒劳,”
“什么,”这次她的声音竟变得有些嘶哑,仿佛如鲠在喉,
刹那间,她命车夫改变方向,直奔城东而去,踏上了与肃王府背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