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脑瘤！”医生看着皇甫卿铁青的脸开口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说什么？”皇甫卿的脸色有些发黑，便是其他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脑瘤，按照现在皇甫奶奶的年纪和身体，如果做手术很有可能就醒不来了！可如果不做手术的话……

　　 “现在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在皇甫卿发飙之前，皇甫爸爸走了过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的问道。

　　 “需要马上做手术！”医生看着他们沉着声音说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安排手术？一定要把奶奶给治好！”这是另外一个人跑了过来，声音焦急的说道。

　　 “可是，可是老太太年纪有些大了，又是开颅手术，其中的风险很大，如果……老太太的很有可能醒不过来！”虽然有些为难，但是医生还是说了出来，本来开颅手术就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再加上老太太如今的年纪，承受能力并不如年轻人那般好，这如果要产生什么意外……谁都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如果不做手术呢？如果不做手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皇甫爷爷终于开口说道。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如果不做手术，老太太随时都有可能……”可能什么医生并没有说，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他没说的那句话就会是什么，如果不做手术很有可能会危及到皇甫奶奶的性命。

　　 皇甫爷爷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眼中是破碎了的希望，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他的妻子，和他青梅竹马一起相扶相持从战火中走出来的伴儿，他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比自己先走一步，吵吵闹闹他从不相让，他以为那个人很喜欢跟他斗斗嘴，难道，她不喜欢吗？不喜欢可以和他说呀，他以后一定让着她，好歹陪他一起，等自己的儿孙都成家立业了，她在和她一起走。

　　 “他爷爷，你放心，太奶奶一定会好的！”看着太爷爷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之源，皇甫离在他的身边坐下来，紧紧的抓着太爷爷的手认真的说道，“不是还有余叔叔吗，余叔叔是脑科天才，一定能治好太奶奶的！”

　　 “对，不是还有余味吗？阿卿……”皇甫离的一句话好像给了所有人带来了希望，这时候，余味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是啊，余味创造了多少个神话，这一次也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是不是？

　　 “是！如果有余所长的话，手术成功的几率一定会大很多的！”这个时候医生也开口说道，虽然依旧还是有风险，但是总归多了一份生的希望，不是吗？

　　 “boss，我已经打电话给余味他们打过电话了，他们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这时候，萧敬东走了，过来，对着皇甫卿认真的回报情况。

　　 “嗯！”皇甫卿应了一声，脸色却依旧很沉，显然，便是他自己也知道奶奶的情况很危急，哪怕他不是医生，天才终归也是人。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所以当余味赶过来，在看了各项资料告诉他答案的时候，他也显得比较平静了。

　　 “必须尽快安排手术，然而，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老太太能醒过来！”余味对着等待自己的众人说道。

　　 “你有多大的把握？”皇甫卿声音低沉的问道。

　　 “六成，我只有六成的把握！”余味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认真的说道。

　　 “好，你先去做好准备！”皇甫卿说道，这件事情他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做主，还要看一看爷爷奶奶的自己的意见。

　　 “是，我这就去准备！”余味应了一声便领着他的人退了下去。

　　 而皇甫卿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爷爷，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皇甫爷爷便先开了口。

　　 “救！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皇甫爷爷沉声说道，说他自私也好，他不愿意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所以哪怕很辛苦，他也想拽着自己的老伴陪着，再活个两三年，苒苒阿离他们成家立业，那时候，再一起走吧。

　　 “嗯！”皇甫卿应了一声，其他的人自然也都没有反对，尤其是那些小辈们，这么多年，自己越来越大了，为了闯出自己的事业，一个个在外拼搏努力，又有多少时间回来陪陪老人的。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而小的时候，他们几乎都是吃着奶奶做的美食长大的，他们如何能让自己留下遗憾呢！

　　 每个人都想着，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不去想，还有四成的不确定因素。每个人都知道，只是每个人都不敢去想，只能往最好的方面去想。

　　 只有一个人是最清醒的，那就是皇甫奶奶她自己。到了医院没多久她就醒过来了，听到自己得的什么病也很坦然的接受了，她已经八十多岁了，儿孙绕膝，家业繁荣，她觉得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有多少人，能活到她这个模样呢？如果她在不满足，是要遭雷劈的。

　　 “我就不做手术了！”皇甫奶奶看着为在自己病床前的众人，轻笑着说道，“我可不想临了临了还时髦一把，在自己的脑袋上破个洞，就算去死我也想完完整整的去死！要不然去了阴曹地府，被那些小鬼欺负了怎么办？”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皇甫爷爷听了大怒，“什么死不死？什么阴曹地府？什么小鬼？你好歹是国家干部，怎么能如此迷信？”

　　 “呵呵呵……”皇甫奶奶忍不住一阵轻笑，好吧，她刚刚说错了！如果现在去死的话，也不能说一点遗憾都没有，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的，比如，留下这个老头子怎么办？没有人和他斗嘴，没有人陪他唠嗑，一个人会不会很辛苦？还有……可是她真的不想在自己的头上破一个洞，如果破了洞，还醒不来，那不是很亏吗？她知道自己已经很老了，如果再年轻个十来岁，她也不会畏惧，可是如今已经这般大了，就算手术成功了，她又还能活几年呢，何必让自己受那么多的苦呢？就这样在某一天，睡过去了，不就好了吗！

　　 “奶奶，你不要这样，你还有我们呢，你不是说好了等我的孩子出生要帮我带孩子的吗？我媳妇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还有两三个月孩子就出生了，爸爸妈妈他们那么忙，我还指着你和爷爷帮我带孩子呢！”一旁的皇甫御拽着皇甫奶奶的手焦急的说道。

　　 “呵呵呵……好好好，奶奶帮你带孩子！”皇甫奶奶说道，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哭成这般模样，皇甫奶奶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可是，命中注定，她就有这一劫，你人再能干也不能和天斗吧，阎王让你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这就是命，咱们得认不是吗？

　　 “奶奶！”容颜也开口，心中的难受一点也不比别人少，皇甫家的人，每一个于她而言都非常重要，她没忘记自己一开始进入皇甫家的情况，当时她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除了两个好友，就只剩下他们了，是他们给她家一样的温暖，是他们让她不再孤苦无依。她的心中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他们的。皇甫爷爷皇甫奶奶就是她自己的爷爷和奶奶。“奶奶，你千万不要放弃，你还有我们呢！”

　　 “你怎么也来啦！”皇甫奶奶看着容颜，一脸的不赞同，“你现在是帝君，身份不一样啦！有那么多的国事等着你处理，你放心吧！我又不会突然就死……”

　　 “你不要把那个字挂在嘴边！”皇甫奶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皇甫爷爷打断了，瞪着皇甫奶奶，皇甫爷爷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皇甫奶奶看着自己的老伴儿，看着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突然便心生不忍，哎，自己走了他可怎么办呀？可是……可是她真的不愿意脑袋被打开。哪怕打开以后还得给她合上去。

　　 “行了行了，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不能有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到了一定的时间，医生便过来赶人了，如果想要做手术的话，就更需要把身体调节到最好的状态！

　　 “行了行了！”皇甫奶奶也跟着赶人，“都赶紧回去吧，我要睡觉了，你们都赶紧回去上班吧，不要在这里吵我！”

　　 “妈，我留下来陪你！”

　　 “奶奶，我留下来陪你！”

　　 “太奶奶，我留下来陪你！”

　　 ……

　　 每个人以为自己说的都是独一无二的话，然而说出口才知道，所有人都说了一样的话。

　　 “噗！”皇甫奶奶没忍住喷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一笑就头疼，你们不要再逗我发笑了！”皇甫奶奶的话一说，所有人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悲伤一下子笼罩在不大的病房中。

　　 皇甫奶奶见状，也知道自己说了错话，然而，一时之间也扳不回来了，只能这样了，“赶紧走吧，我谁都不要陪，老头子留下来就好了！”

　　 其他人也没有多说，全部退了出去，最终，由萧敬东制作一张表格，给各自的人安排了陪伴的时间，至于暂时没什么事情的皇甫离和皇甫苒则没有回去，而凤临，把苒苒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人，自然不可能把苒苒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老老实实的坐在皇甫苒的身边陪着她，并且不断地告诉她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凤临很排斥医院这种地方，尤其是作为病人家属的身份，这会很容易勾起他不好的记忆，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妈妈便生了重病，他也是这样，坐在这边，和爸爸一起等，想要等一个健康的妈妈，最后却等到一个死亡通知单，他至今还记得，当他看见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对他说的那三个字儿，对不起！唔，就是这三个字儿，宣告他的妈妈没了！他一直不能相信，妈妈没了，后来，还是爸爸说，妈妈没走，妈妈就在天上看着他，他要是遇到不高兴的事情就和妈妈说，妈妈会帮他的。

　　 原本凤临也想这样和皇甫苒说的，然而，怕不仅安慰不了苒苒反而惹恼了她，凤临只好把这句话吞了回去，而是紧紧的握着皇甫苒的手，很认真很认真的告诉她，“你放心吧，太奶奶一定会好的！”

　　 “嗯！”皇甫苒应着，她也相信，太奶奶一定会好的。

　　 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皇甫奶奶的身上，倒是没有人皇甫苒身边突然多出的一个人，便是皇甫卿，都没有时间来管他，虽然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然而，大部分的心思，还是放在余味那边，听着余味先把手术的方案已经术前术后需要小心注意的事情都认真的记着。

　　 当皇甫离和皇甫苒终于又几乎和皇甫奶奶独处的时候是在晚上十点，皇甫奶奶睡了好几个小时，现在精神正好，得知这两个孩子一直守在外面，本想让老伴赶他们回去，可是，到底是自己的重孙重孙女，什么性子她又如何不晓得，便让老伴去休息，喊了皇甫离和皇甫苒进去。

　　 皇甫奶奶看着自己的重孙和重孙女，这是让她很骄傲很骄傲的两个孩子，心中，对这两个孩子也最是心疼，虽然，皇甫家对每个子孙都这么严格，然而，从来没有严格到这种程度，只是因为太过聪明就给了她们加诸莫大的责任和重担。

　　 “太奶奶！”兄妹两在皇甫奶奶的病床边坐了下来，还没开口，眼泪便掉了下来。

　　 “乖！别哭！”皇甫奶奶伸手，那双满是皱纹的手，想要帮苒苒他们擦泪，却没有够着，皇甫苒见状，连忙将她的手握住。

　　 “太奶奶！咱们好好治病好不好？”皇甫苒握着皇甫奶奶的手哀求的说道。

　　 “奶奶有在认真啊！可以保守治疗嘛！”皇甫奶奶说道，也知道保守治疗自己撑不了几天，可是，做手术，她也不一定就能够醒过来，如果，做手术不成功，她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多活两日，哪怕多看他们这些孩子两眼也是好的。

　　 “太奶奶！”皇甫苒到底是学医的，虽然专攻的不是这个方向，也知道余叔叔说那些话的分量，太奶奶，已经到了不得不做手术的地步了，再拖下去…。

　　 “不要难过！”皇甫奶奶看着自己的重孙子重孙女儿，小声的说道，“奶奶这一辈子值了，要说唯一的一个遗憾，就是没能看见你们成家，立业我倒是不担心，凭着你们的能力，无论在哪一行哪一业，都能发光发热，唯独婚姻大事，太过优秀的人终归寂寞，想要找到一个旗鼓相当能够配得上自己的人难之又难，奶奶只希望你们不要太过苛刻，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别管什么条件什么原因，只要自己喜欢，只要男未婚女未嫁，就别轻易的错过！要是能看到你们成婚就好了！”皇甫老奶奶看着皇甫离和皇甫苒有些虚弱的说道。

　　 “那就好好活着看呀！”皇甫离开口，声音是有些克制的深沉。

　　 “呵呵呵……我也想，可是你们才多大！”皇甫奶奶轻轻的笑着。“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慢慢找到喜欢的人？尤其是你，整天呆在部队里，哪有小姑娘让你看见！”

　　 “我没有，苒苒有！”关键时刻，皇甫离也不得不牺牲自家妹妹了，“苒苒有一个男朋友，两个人已经谈婚论嫁了，可是，如果你不接受治疗的话，那是真的要错过苒苒的婚礼了！不过，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我们也不能为难太奶奶，如果你不想见证苒苒的幸福的话，唔，干爸的奶奶还健在，到时候如果需要太奶奶出场的话，到时候让明太奶奶顶替你一下就好了！”皇甫离很是淡定的说道，好似也想通了，不强求皇甫奶奶接受手术了。

　　 皇甫苒瞪着一双大眼，瞪着自己的哥哥，她她她……她什么时候和别人谈婚论嫁了？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皇甫奶奶的反应！

　　 “那个老东西！凭什么代替我？”皇甫奶奶一听到重孙子的话顿时便怒了，激动的叫嚣，“那个三观不正的老东西，到现在还看不起你大伯呢！让她代替我，我撕了她！”

　　 “这不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吗！”皇甫离甚是淡定的说道，“不都说结婚了要请几个年长的人作为喜福奶奶给新娘子祈福的么？”皇甫离想起自己在书上看到的，皇家的婚礼自然要比一般的麻烦了许多，当时他还嗤之以鼻来着，现在想来，倒也不是全无好处。

　　 “屁！”皇甫奶奶紧张了！怎么样也不能让那样一个三观不正的人代替自己，“我手术！我接受手术！你……你把那小子带来我瞧瞧，我要看他配不配得上我重孙女儿！”转过头，皇甫奶奶将视线从重孙的身上移到重孙女儿的身上，终归，也是怕重孙子为了唬自己做手术随便骗她来着，为了能看到重孙女出嫁，她愿意试一试，哪怕很冒险也行，可是如果不是，她宁愿选择安安稳稳的走。

　　 “不用带！”皇甫离淡淡的说道，“他就在外面呢！已经守了你一整天了！”

　　 “真……真的吗？”皇甫奶奶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还真有这人，本来，皇甫奶奶虽然有点心动，但是，心中还是偏向于重孙子为了让她答应手术所以骗她的，毕竟，昨天，苒苒生日，没有一点动静不是吗？然而现在这么一说……

　　 “还愣着干什么？太奶奶要见他，你去把他带进来吧！”皇甫离踢了踢皇甫苒理所当然的说道。

　　 “……”皇甫苒看着自己的哥哥，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最后不得不起身，出门去喊人了。

　　 “真……真有这个人？”皇甫奶奶看着自己的重孙子，甚是疑惑的问道。

　　 “嗯！”皇甫离点头，“喜欢苒苒很多年了，只不过他当兵，苒苒出国，两个人除了信件往来，倒是没其他的联系，这一次，为了赶上苒苒的生日，一领过奖章便跟我回来了！”

　　 “跟你一个军区的？”皇甫奶奶问，作为军人的媳妇儿，她还是很警觉的，太巧的话，难免不是自家重孙子弄得障眼法。

　　 “本来不是！”皇甫离岂能不知道皇甫奶奶想的些什么东西，“我不是把几个军区都过了一遍么？最后一站是东南军区，他一直是那个军区的人，这个人，你说不定还认识，是沈老太爷的外孙！”

　　 “沈老爷子？”皇甫奶奶这下终是有点相信了，“沈梦的儿子？”

　　 “我不知道！”皇甫离说道，“是江南凤家的二少爷！”

　　 “这就对了！”皇甫奶奶点头，开始思量起凤临的背景了。

　　 就在这时候，皇甫苒和凤临说明了情况之后，凤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一进屋，对着皇甫奶奶噗通一下就跪下去了。

　　 “太奶奶，你可得替我做主呀！”

　　 屋里的其他三人，无论是皇甫离还是皇甫苒还是躺在病床上的皇甫奶奶直接被他这个动作吓懵了。回过神来的皇甫苒直接把脸转到另外一边，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咳咳咳……”皇甫奶奶终于回过神来，咳嗽两声，看着跪在自己床前的人开口说道：“你先起来，要我做什么主你好好和我说！”

　　 “太奶奶，你真是太好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慈祥的老人家！”凤临也不啰嗦，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一屁股将皇甫离挤了过去，自己在和皇甫奶奶说话最便利的位置坐了下来，握着皇甫奶奶的手，刚要说话，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皇甫离和皇甫苒，甚是认真的开口：“你俩难道不要回避一下吗？”

　　 “呃……”皇甫苒愣了一下，皇甫离则直接瞪人了，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竟然反客为主了。然而，更让他们不能接收的是，皇甫奶奶，他们的太奶奶还真的叫他们滚了。

　　 “你们先出去！”皇甫奶奶挥了挥手，对着自己重孙和重孙女说道。“有事儿我会叫你的！”

　　 “……是！”皇甫离愣了一下，斜了凤临一眼，这才乖乖的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妹妹退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苒苒，你确定要喜欢这样的人吗？”皇甫离看著自己的妹妹甚是认真的询问，一个男人能那么轻易的下跪着实吓了他一跳。

　　 “噗……”直到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皇甫苒方才反应过来，虽然很不好意思，在太奶奶生了这么重的病的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可是她真的憋不住了！

　　 “……”皇甫离看着自己妹妹的笑容，心里也知道，那个臭小子已经成功一半了，至少他的妹妹已经被拿下差不多啦，如果把太奶奶攻下的话，那就成功百分之八十了。臭小子，嬉皮笑脸跟他抢妹妹，如果不是为了劝服太奶奶做手术，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把那个臭小子扯进来的。

　　 “哥哥哥哥……”皇甫苒趴在自家哥哥的怀里，一边笑一边喊，她一想起来他就觉得很欢喜，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她也会不自觉的想笑，这样到底是不是喜欢她也不知道，可是只是看着那个人，她就会觉得很轻松很轻松。

　　 “喜欢就喜欢吧！”皇甫离终于妥协的说道，是了，他总归要把她交给别的男人，无论迟早，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一个能让她快乐的人，“你放心的去喜欢吧，我是不会让他欺负你的！”说他自私也好，盲目的护短也罢，反正是他先招惹自己的妹妹的，既然妹妹已经动了心，如果他敢中途退出的话，自己是绝对不会轻饶他的。

　　 “谢谢你，哥哥！”皇甫苒搂着自己的哥哥认真的说道。“我不会轻易地让别人欺负到的！”她是皇甫苒呀，先不谈公主的身份，单单就是她这个人，别人想要欺负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别人想要欺负她……至今除了安溪，因为她是女人的身份，因为相陪了那么多年的情意。用那么多年的情意相抵，她不追究她的责任，就当两个人从未认识过，而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或许只是因为她太看重小舅舅了吧！

　　 甩了甩头，将她的身影成自己的脑海中除去，现在这是什么时候，又哪有时间去想一个陌生人呢？

　　 “哥哥，太奶奶会答应做手术吗？”皇甫苒伏在哥哥的肩膀上，有些忧心的说道。

　　 “放心吧，如果凤临不是凤临，奶奶也许不会答应，但是，有凤临在，奶奶再我说过之后仅剩的一点不确定也会消散！”皇甫离冷哼，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凤临那张嘴确实厉害，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就是他那种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也能把活的说成死的！太奶奶这点小事儿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听了哥哥的话，皇甫苒爷表示认同，用力的点了点头，别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你们两个人会谈结束。

　　 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他们兄妹两人在外面坐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便是后来，皇甫爷爷不放心自己的老伴，从休息室走了过来，想要进去也被拦了下来，最终只能乖乖的和自己的重孙子重孙女坐在外面一直等，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要问重孙和和重孙女，两个人只给他一个回答，如果想要太奶奶答应做手术，那就乖乖的坐在外面等。听到这句话，皇甫爷爷哪怕有再多的疑问也是憋在肚子里的，他想要老伴活着，他老想要老伴积极的接受治疗。所以坐在外面一点也不显得心焦。

　　 然后门终于打了开来，坐在外面的三个人连忙站了起来，一脸焦急的向病房门口走去。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皇甫苒有些焦急的问道。

　　 “嘘！”凤临竖起一只手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太奶奶已经睡着了！不要吵醒她！”

　　 “啊，那情况怎么样了呀？”在凤临从病房里走出来，并关上了门，皇甫苒才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样了？”凤临问，一脸的疑惑，然而，他的神情却怎么看怎么透着笑意。

　　 “赶紧说，太奶奶有没有答应做手术？”皇甫苒有些急切的问道。边上的皇甫爷爷也是一脸的紧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重孙子和重孙女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外人，外人，是外人没有错吧？

　　 “当然答应了呀！”凤临很是得意的说道，直到看到皇甫爷爷，脸上那得意的神情方才有所收敛，“太奶奶说了，明天会召见大家，并给大家明确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