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朗顿时咆哮:“你住口!”
谢玄朗的嗓音说不出的尖锐,一双眸子里面流转了几许锋锐,只恨不得将白薇薇这样生生撕了。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攀咬别人,竟不知晓丝毫的反省。九公主是何等孤傲的人,哪里会,会解释这桩事情。她性子十分孤傲,当年若非如此,却也是如何让你占了这个名分。”
白薇薇听到了谢玄朗这般说,却也恼恨万分!
谢玄朗居然言语维护王珠,却也是将自个儿弃如敝履。
纵然谢玄朗那所谓的真爱根本不值什么钱,白薇薇心里面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谢玄朗只觉得一口气堵住在心头:“白薇薇,你害我好苦!若不是你,我何至于错了王珠,何至于,何至于――”
剩下的话,谢玄朗却说不出口。
他纵然再自私凉薄,裴凰两字却也是属于谢玄朗的禁忌之语。
只需自己对裴凰稍加温柔,裴凰必定也是会死心塌地。
实则内心却明白,正因为白薇薇,年轻时候的自己要面子,故而方才和裴凰越走越远。
想不到自己尽力维护,放弃了王珠和裴凰,得到的却是这么个贱妇!
谢玄朗此刻当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知晓当初裴凰,为了谢玄朗的利益,还是能容忍王珠的。
哪里好似白薇薇,看着大度,什么都不容,还私底下偷男人。
白薇薇真脏,恶心得很。
谢玄朗一双眸子流转了锋锐之色,只恨不得生生将白薇薇掐死。
白薇薇却忽而盈盈起身,拍去了身上的雪花,她在谢玄朗面前总是怯生生的,可是此时此刻却也是再无那等怯弱之态。
白薇薇冷笑:“既然如此,夫君为何又将我捞回来?还不是,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谢玄朗,这些年来,我也是为了你搭了许多路子。我睡的男人,除了自个儿风流快活,还在床榻之间谈了许多事情。甚至如今,中辰的外援,都是我打动了李太后。你自然不得不忍,忍我这个水性的女人。谢玄朗,你就是个废物。”
谢玄朗一咬牙,再狠狠一巴掌抽打过去。
白薇薇面颊红肿,可谢玄朗的巴掌也是抽不下去白薇薇眼中的阴狠之意。
她不屑一笑:“夫君,你后悔,若得了裴凰,就能够有裴家的精锐。得了王珠,就有皇族公主庇护。怎么,嫌弃我不能够让你依靠?害的你,没攀附上更厉害的女人?”
谢玄朗有些恼怒,又一巴掌抽过去,可是居然被白薇薇拦住。
白薇薇厉声说道:“谢玄朗,你我算什么夫妻,相互合作而已。为了你我大业,你还是对我客气一些。”
谢玄朗眸光轻轻的闪动,却也是恼恨得说不出话儿来。
白薇薇说的,确实也是没错儿。
这个贱妇,还是有些用处。
“只要大事成功,我可以不做谢夫人,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谢家嫡妻的位置。”
白薇薇一双眸子轻轻的闪动。
她要的,只是王曦,什么荣华富贵,也是不稀罕。
白薇薇言语柔柔:“到时候,你再得到九公主,也算是弥补了几分遗憾。我呀,素来贤惠,却也是不会跟你闹吃醋。”
谢玄朗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有些凌厉和深邃。
不错,大事为重。
这个大夏,他早就想要。甚至梦中,自己还做过大夏的皇帝。
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故而也是让谢玄朗欲罢不能。
王珠回到了自个儿的宫室,却也是轻轻的拂去了肩头的一缕轻雪。
她想起了林墨初,忽而不觉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马车悄然离去了宫殿。
林墨初瞧见王珠到来,却也是未见有什么惊讶之色。
“九公主,我送去的那个人,可是十分合用?”
他温文一笑,令人不觉为之心动。
那样子温文尔雅的翩翩风度,更蕴含了一缕罂粟花般的邪恶魅力,令人内心之中顿时为之震慑。
对于女子而言,这样子的林墨初则分外具有吸引力。
当然如此姿容,对于王珠而言,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王珠看着林墨初,好似看着一块木头,并不见有半点动容。
而且王珠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蕴含了几许玩味。
“自然是合用,而且太合用,太巧合了。”
林墨初却也是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自然是明白王珠的意思。
“无月公主又信了区区在下之意,别人可不似九公主这般铁石心肠,对墨初从无动容。”
林墨初面颊含春,眸似桃花,含情脉脉的瞧着王珠。
当然这双眸子之中,那脉脉的波光之下,却也是蕴含了极度的自私和冷漠。
他轻轻的扬起了下颚,向着王珠邀功:“太子先被栽赃陷害,复而又被洗清污名。那些误会过太子的人,必定是会心生愧疚。当然,你的父皇却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旋即,林墨初忽而眉头一皱。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已然是从王珠面颊之上瞧出了几分的端倪。
林墨初不觉有些困惑:“九公主,你可是有些不欢喜?瞧来,我是哪里做得不好了。”
王珠眸子冷凝:“我当然是不欢喜,不错,你是计划得很好很好。可是太子哥哥,从来都不是计划之中的一部分!纵然是得利的那颗棋子,那也是不成。因为他,不该成为棋子。”
林墨初一愕。
他忽而往唇中送了一杯酒,方才的美酒顿时也是有些苦涩了。
这酒,为何一下子变得如此难喝。
只因为林墨初忽而发觉,自己做错了一桩事情。
他不觉苦笑:“原来是如此,是墨初会错意了。既然是做错了事情,就还请九公主责罚。”
王珠顿时森森说道:“我不会责罚你的,好似你这样子的人,既然用了,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折辱额。林先生,我还是,十分敬重于你的。不过,若有下一次,我是不能饶了你的。我会杀了你,绝不容你活命。林先生,你是一件厉害的武器,我不能用了,也是绝不会让给别的人。”
王珠没有动林墨初一根手指头,可是林墨初却也是冷汗津津。
林墨初忽而发觉自己弄错了一桩事情。
他认为王珠性子十分狠辣,为了权利,什么都可以牺牲。
便是家人,若有足够的价码,也可以丢弃。
可是没想到,王珠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女中枭雄。
这并不代表,王珠不值得攀附了。毕竟自己在王珠身上经营了许久,而且王珠也是爬得很高,并且对林墨初也是很大方。
可如此一来,自己所做的一桩事情,那就错了。
而这桩事情,他根本不能对王珠提及。
想到了这儿,林墨初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王珠的那些要挟,林墨初也是决不能等闲视之。
正在此刻,却也是有身影匆匆而来。
王珠听了消息,顿时脸色不觉一变。
她匆匆上了马车,向着皇宫而去。
想着那宫婢传来的讯息,王珠容色更是沉了沉。
夏熙帝在与母后独处时候,忽而就此晕厥,再不苏醒。
此时此刻,原本情势大好,谢家已然不过是挑梁小丑了,而太子哥哥的太子位置也是稳如泰山。
想不到居然就在这个时候,夏熙帝忽而便是中毒晕厥。
王珠已经是从那一片冷气之中,嗅到了一股子阴谋味道。
她匆匆赶回了陈后的宫中,顿时伸手解去了自己披风,露出了窈窕身段儿。
陈后清秀的面颊之上有几分紧张之色,那面颊之上,犹自有那么几分的泪痕。
王珠捏住了陈后的手,只觉得陈后的手掌顿时冷冰冰的。
陈后不觉压低了自个儿的嗓音:“方才御医查过了,你父皇似是中了那慢性的剧毒,却也是不知晓是被谁下了这个毒。”
她泪水轻轻的滑过了脸颊,可见内心之中还是颇为担切。
王珠心尖儿顿时微微一颤。
夏熙帝也还罢了,她关心夏熙帝,是因为夏熙帝关系着自己这一边的利益。
既然夏熙帝选择了王曦,王珠自然是乐意夏熙帝好生活着的。
可是陈后不同,那可是王珠心中记挂的人。
夏熙帝刻薄多疑,对夏熙帝下毒,却也是并不如何容易。
王珠不觉想到了那枚落入李如拂手中的发钗,心尖儿顿时生出了几分寒意。
有人能对夏熙帝下毒,那人也是能接近陈后,算计陈后。
王珠顿时狠狠的捏紧了陈后的手,想要温暖这双手。
她绝对绝对,不容任何人伤害陈后一丝一毫。
这暗中的阴谋,必定是许许多多的敌人糅合在一起的算计,藏在了那云里雾里,让人也是瞧不分明。
而王珠那一双眸子,蓦然便是流转了几许坚决之意。
她忽而扬声:“来人,今日这宫殿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决不能传出去给任何人知晓。若是有人私下传递消息,定然杀了,决不能容。”
一国之君昏迷,这可是一桩大事。
王珠的那一双眸子之中,顿时也是不觉流转了森森的寒意了。
陈后看到女儿如此果决,内心略略一安。
王曦已然出宫,此刻还未到来,陈后也是颇为担心。
正在此刻,却也是宇文贵妃通禀,前来求见。
王珠和陈后对视,来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