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侍郎,你何罪之有!”宁少秋扶起了尉迟恭道:“有事一会再说,今天我要严办这群土匪,都给我抓起来!”
“属下遵命!”尉迟恭朝着门外他带来的士兵下起了命令:“自己的兄弟全部送去大名府治疗,另外调一个分队的人来守卫明王府,躺在地上的贼人都给我抓起来!”
夜,越来越深,同样未睡的还有石府。
石津站在院内,一阵呼啸的风声之后,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正是蝙蝠,不过此时的他大声喘着粗气。
缓了一会,蝙蝠道:“少爷,计划失败了!”
“不可能!”石津转过身来,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蝙蝠道:“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带着两位兄弟去大名府缠住了尉迟恭与于思宝等人,让野猪寨的弟兄以及石家精兵一前一后冲进明王府,围杀明王!”
石津沉着脸听着,一言不发,这确实是他的计划,按说这个计划也是万无一失的,可为什么蝙蝠会失败了!这可是七百多人啊!而明王府的守卫才几个人?撑死了也就两三百人!
“属下那边计划很顺利,尉迟恭与于思宝两个人很快便被牵制住了,但明王府那边的交战声一直没有停过,到后来,大名府的士兵反应了过来,我等只能撤退,而明王府那边,竟然是一大片我们的兄弟在往外逃命,属下也没敢多看,匆匆回来复命了!”
蝙蝠还要再说些什么,石津却是听不下去了,大声怒喝:“一群饭桶,我要你们何用!”
负着手在院子里慌乱地来回晃动着,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来。石津沉吟半响,又道:“将野猪帮那群饭桶全部灭口有多大的把握?”
蝙蝠细想了一下,叹气道:“不足三成!”
“这么低?”石津眉头一皱,背着的手无意识地磨搓起来。
“津儿!”一声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石津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不由得一僵,回过头不敢置信道:“父,父亲,您怎么回来了?”
“你干的好事啊!”从黑夜中走出一位老者,虽然已是鹤发,但面上依旧神采奕奕,看着很是年轻,眼神中的精明之色更让他看上去如同一条狡猾的狐狸一般。似乎是张天生的笑脸,虽然声音是怒气冲冲,但面上却不见一丝愠色,很容易让人有亲近之感。
若是公孙止在这,自然认得出此人便是与他斗了几十年的历州城第一首富石幅宽!
“你还好意思问我!”石幅宽指着石津的鼻子骂道:“我要是再不回来恐怕诺大的家产都得给你败光了!而且!真指着我回来给你收尸吗?”
走到蝙蝠的近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石幅宽叹了一口气:“这些年让你跟在津儿后面胡闹也是委屈你了!”
蝙蝠诚惶诚恐道:“为少爷分忧,属下不敢言委屈!”
“从明天开始!这石府还是由我来管理吧,而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房内,一步都不准出去!”石幅宽又冲着石津怒喝了几声,再不看他一眼,径直回了房间。
一夜的不安宁总算是过去了,宁少秋亲自督审了许久,到了天蒙蒙亮才算是回去睡了一会,可睡了还没几分钟,门外便传来了丫鬟的声音:“明王殿下,门外有捕快求见!”
“捕快?”宁少秋一听这两个词,噌地一声便坐了起来,匆匆忙忙拿了件衣服便往着门外去了。
到了堂前,果然见一鼻青脸肿的捕快正站在门口。
“你怎么了,这是谁干的?”宁少秋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了。
“禀,禀明王殿下,这,这是小人们昨天巡夜,被云中鹤带头的纨绔子弟给打的,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是突然间冲上来的!小人这还算是好的,李三捕头他。。。。”捕快说话时都是咧着嘴的,显然动一下嘴唇都显得有些吃力。
“公孙止这个老王八,这么快便给我上眼药了!”宁少秋一听云中鹤的名字,便瞬间想到肯定是公孙止在后面捣的鬼,昨天拒绝了他的联姻,今天反手就报复了,这样也好,省得等会挖他墙角的时候还要有所顾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宁少秋的眼角都带着怒意。
“先去一趟云府,将云中鹤抓起来!”宁少秋朝着那捕快道:“你现在立刻去一趟大名府,找于思宝办这个事情!通知他!云家的人要是敢抵抗,全部抓回来关到牢里去!”
“是!”捕快得令,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宁少秋这不容置疑的语气,他心中的郁闷之气也消了一大半。
宁少秋让人拿了件外套,披上便匆匆出了府:这天又冷起来了!
但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宁少秋直奔衙门,张作霖从当上县官以后便也从明王府搬了出来,住在了衙门里,老人少觉,此刻正在院里练习五禽戏呢!
一见宁少秋来了,他赶忙迎了上来,恭敬道:“王爷!”
宁少秋也不废话,赶忙请着他往堂上去了,一边摊开纸笔,一边磨砚道:“老师,还请帮忙写份招贤令出来,今天咱们都把它挂出来,昨天庆功宴上学生已经看到很多从山上跑回来的土匪了!我们趁热打铁,赶紧将他们一并收拢起来!”
张作霖点点头,也不用动脑子,张口便说,提笔就来,笔走龙蛇间,一份檄文已经出现在了宁少秋的眼前: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盘古开天辟地。始殷商龟甲卜年,仓颉造字。又三分僧,释,道。后人为孔孟独尊,百家共鸣,在朝在野,无不喜文弄墨,舞刀弄枪。
观今历州城,众皆趋于商贾权势,或戏,或乐,或贪,或痴,不一而足!
奢靡纨绔相竟成尚;丝竹管弦之乐沦为附庸风雅之筹码;圣人之言为背信之人之嫁衣;佛道圣地之拜为私利之所求,拳脚之力为恶势豪绅之爪牙
于是乎,贤愚错置,凤执鸠飞,巧货糜穷,为虎作伥,立在行前。
劣商土绅视为历州城成功之典范,为文者不引经据典,为诗者偏矫情取巧,取沽名钓誉之功焉。
本王夜不能寐,扼腕叹息之。
怎奈本王之才亦无回天之道,也无扶大厦之将倾之力。
今在此立在招贤令!以本王之名集天下英雄!或文或武,虽若蜉蝣撼树,意欲一争。复吾历州城昔日之光,建万户万民,安家乐业之城!
或歌或颂,或褒或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凭一笔之功,扬硝以墨卷,唤沉睡之人;以刀斧之器,破糜烂之态。
附风花雪月之雅,领山之巍峨,海之浩大。吐纳自如,气定神闲,岂不快哉!”
宁少秋读完,只觉自己心中豪气顿生,当即拍板道:“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