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什么葵家!你这么解释我不赞同。”老板说着就要上来弄画儿。
我继续说道:“行!我把你安排地明明白白。你再看那小画儿下面的墨点儿,那是五马图上的题款儿,小画儿的位置没有办法完全盖上!我说对了吗?”
“胡说!一派胡言!”老板已经将画儿折起来了。
我说道:“万金油那!老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弄点冰块儿来,我分分钟让他现出原形。”
其实弥合两幅画很容易,加入适量的高温水把边缘化开,再用大力反复地压,这个过程反复几次,最后用吹风机烘干,晾上几天,就差不多了。但如果是低温水,很容易就让这两幅画分离。
老板看来是知道,他忙说道:“你们去别家吧,没见过你们这样胡说八道。”
我的脸冷了下来,说道:“老板,这幅画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我说你这画儿是残次品,怎么?不愿意以我的价格卖了?你这人品可是问题大呀。”
万金油说道:“你听没听过西境鬼王?你鬼市的陈老见了他都要给几分面子的。”
“哎呀,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老板一拍光溜溜的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鬼市见过小兄弟。”
万金油撇撇嘴,说道:“你少在那里拍马屁!赶快,卖不卖一句话。”
老板尴尬地说道:“小兄弟,好眼力,我这里哎呀!这本儿都收不回来呀,这画我是五千从朋友那里来的残次品,小画儿贵,花了两万,这托给了葵家,又是两万那。”
我笑了笑,说道:“你的小画儿现在可没有两万了,被你裁剪了,也是残次品,能有个三千都是看你是西境人的面子了。所以,我的三万是一个很合适的价格,只能当残次品卖。”
“哎!我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不说了,四万,我把本儿收回来,葵家还说看不出来,这不一下就被你们看出来了。”老板一脸的沮丧。
万金油说道:“不!三万三,最多了。”
“三万五。”
万金油伸出大巴掌,用力地握在了老板的手上,两人巴掌拍得贼响,这在西境就代表邀约成功。我给万金油转了一万七千五,拿下了这张古画。
出了门,万金油说道:“银大少,这画我是现在卖,还是运到秋拍会啊?”
“呵呵,一副假画,上秋拍会就发现不了吗?过一遍检测机,小画儿和大画儿之间微小的差距立刻就会被检测出来,这还不露馅儿,我和你姓。这画儿的故事不是现成的吗?你再买一两个到代的东西打包一起卖,就说家途中落,急需钱买车结婚,差不多就卖掉了。”
“嗯!有道理,那你这里要不要我陪着?”万金油已经迫不及待去开 房了。
我说道:“你去吧,白天他们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得咧。”
那间房还没有打开,我只能去看下一个房间,正要进去,海子跑了过来,他低声说道:“珉儿,你来看看这家。”
我跟着他很快去了下一间房,这间房里很是古怪,卖家把东西全部放在地上,一进屋差点一脚踩上,这是个标间,其中一个人一直在抽烟,屋里关着窗户乌烟瘴气地,另一个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我们进来之后,抽烟的男子依然木讷地抽着烟,躺在床上的男子却是跳了起来,说道:“来!来!随便看!都是好东西。”
我皱皱眉,在这个行当里没有这样叫卖的,文玩行当那自古就比任何行业高一个水准,一般进来,爱搭不理者多,绝不会像卖白菜一样地叫卖。
我蹲下身子看起了眼前的文物,几个土罐子,上面封口都没打开,一截沾满土的铜条,落成一摞子的瓷碗,上下已经全部黏合在了一起,中间的土层都已经僵化,放在地毯上还有不少土落了下来。一个石头的光头小兽被胡乱地放在了一角。一盒黑漆漆的灯盏放在瓷碗的旁边,
我说道:“你们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啊?”
“我们挖出来的。真正的东西。”
海子听完就要冲上去,却被我一把搂住了肩膀,我说道:“就这么些破玩意儿,不好意思啊,一个都没看上。”
“好东西,有!不过,你们带钱了吗?不要当鸽子,来来回 回地看一眼啊,朋友。你都来了两次了。”大概是看海子有些神色不善,所以,话语中带了挑衅。
我将手机里的余额亮了亮,那人目光一变,马上笑嘻嘻地说道:“好东西在这儿呢。”
说着,将一个黑色行李箱拿了出来,他说道:“看得上眼的,你给我说,我拿给你看哦。”
说着,打开了行李箱,里面赫然是两只元青花的碗,一个元青花的盘子,盘子并不大,上面的花纹儿却不少,两个玉石蛋子上面的泥土还隐约可见,玉石蛋子上面还雕刻着漂亮的狮子头。
我说道:“你就把这个碗拿来看看吧?”
“看一看,那得收点钱那,一百块。”那人警惕地说道。
我笑了,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十块,你拿着翻个个儿就行。”
那人想了想,说道:“这不要钱。”
说罢,伸手将碗翻了个个儿,我侧过身,从口袋摸出了手电,朝上打了一眼。海子低声说道:“要不要兄弟们进来?”
我关了手电,说道:“不用,我没看上。”
我抬起头,看着老板,笑眯眯地说道:“老板,这也是挖出来的吗?”
“那可不!我这可是才从土里起出来的,上面的泥我都来不及去掉呢。”老板说道。
一直在抽烟的那人突然说道:“不!这是我爷爷的,迁坟的时候找到的。”
我说道:“哦?你爷爷家里挺有钱的吧?镇墓兽都摆上了?”
“我爷爷是俺们那里有名的书生,我爷爷的爷爷是秀才。这讲究你不懂。”那人将烟屁股掐灭,又点了一根。
海子和我都抽烟,也不得不捏了捏鼻子,让这烟味儿少一点儿。
我说道:“你把你祖宗东西卖掉,不怕报应吗?”
“没钱,娃儿要吃饭。咋啦嘛?”这话说得那是相当无所谓。
我站起身,说道:“我有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拍卖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