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了,有点狼狈,感觉腾云驾雾,其实金晶很好,只是我无法再接受另一个女人。
这一晚,我几近失眠,早晨八点,我醒了,醒得很无奈,因为我的腿上奇痒无比,腿上还一抽一抽的,我以为那个什么断尾四脚蛇草出了什么问题,赶忙去找别克,他告诉我这是皮肉在快速恢复导致的,他还说当年实验的小白鼠因为痒不停地舔,不得不把小白鼠绑起来,还问我要不要绑起来,挠的话会在皮肤上留下疤痕。二叔也是如此,婶婶就差没把他绑起来了。
万金油突然跑了过来,说道:“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
“鬼市男,他似乎好了很多啊。”万金油的话让我一下想到还有这么个货在这里。
我急忙问别克他的情况,别克说他已经能说话了,上半身有了知觉。我要求见见他,很快在别克门口的小院子里,他被人推着轮椅进来了。他看到我也并不吃惊,只是一言不发。
我看了他一会儿,说道:“还记得我吗?”
他沉默,我以为他还不能说话,叫人拿纸笔给他,他却开口了,说道:“我可以说话。”
我懂了,他是不想说。二叔也来了,坐在躺椅上,吊着手看着他,眼中满是杀意。万金油靠在门框上,他的手边就是一根棍子,如果鬼市男有所不轨,飞起就是一下, 他很谨慎。
我点了一支烟,递给他,他说不会,我自顾自地抽了起来,我说道:“咱们聊聊吧,你也很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鬼市男却呼吸急促了起来,他说道:“那个墓里的机关是不是你布置的?”
“那咱们做个游戏吧?一人提问一个,回答了之后接着提问,如何?”
鬼市男说道:“关于他的事儿我不会说一句,你不用这样套我的话。”
二叔说道:“人家要你死,我们把你救了,你就这样报答我们?什么年代了?替干坏事的遮遮掩掩,国家明文规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了解一下。”
二叔的谈话一点营养都没有,就好像得胜的将军随处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我说道:“如果曹操知道你还活着,他会不会杀你?”
“我是飞雀,出来就是死的。我看淡了。”鬼市男说道。
我和万金油对视了一眼,飞雀这个词,我之前也提到过,我说道:“你很了解西境的江湖吗?你不想死,如果你想死,就不会让我们的人救你了,就是现在你也有很多死法。”
我的皮带扣上还有一把小刀,我取下来递了过去,说道:“我同意你死,你可以直接割开你的手腕,我们这里有一种草,叫食血草,每次宰杀猪羊,都会把多余的血灌溉下去,这草就会开出紫红色的花,血越多花越美。”
我的举动让二叔和万金油一下紧张了起来。万金油已经悄悄摸到了棍子。
我见他不接,收起了刀,说道:“在我看来,愿意做飞雀的人,只有四种,第一种,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不得不做;第二种,缺钱,很多的钱;第三种,已经犯了事儿,也不在乎多这一件,别人答应了你照顾家人,所以才会入伙儿,第四种,死士,从小便被人养大,学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技法,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自己,你不是最后一种,能不能告诉我是哪种?或许我可以帮你。”
他嘴巴张了张,依然没说话,二叔等不及了,站起身走了过来,他说道:“在这里,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痛不欲生,你会后悔我们的人救了你。”
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刚刚软下来的眼神,此时又硬了起来。我瞪了二叔一眼,说道:“二叔,帮我拿两瓶水。他渴了。”
二叔看明白了我的眼神,气鼓鼓地出去拿水。
我说道:“不用理他,他是受了伤,气不过。”
“你的腿伤也应该是他的杰作吧?”他眼中充满了嘲讽。
我说道:“和你们的损失比,我的根本不算什么。我回答你的问题,那个坟的机关就是我布置的,我是西境鬼王,西境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盗墓贼,你们挑衅我不止一次,我又岂能当没发生。我从开始,只想给你们一个教训,可你们太过于贪婪,如果你们临时退走,又怎么会损兵折将。”
鬼市男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他的拳头咯咯作响,我说道:“如果你缺钱,我可以帮你,如果你被人威胁,我可以保你后半辈子,如果你犯了事儿,只要不违反我的原则,我可以让你活下去。这点我保证。”
“我想害你,你还要我帮我,你这个说服,自己信吗?”鬼市男冷哼一声道。
我说道:“我不这么看,你也说了你是飞雀,打蛇要打七寸,你不过是蛇的尾巴,你对我来说没有用,但对蛇来说有用。”
他沉默了,万金油和二叔拿着水走了进来,说道:“银大少,还没问出来?要不我去查查?”
我将水拧开递给他,说道:“我之前告诉你的没有一句假话,如果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我做不到的话,你应该知道沙漠可以做到。我想在这里,我还有几分薄面。”
他看着水,手颤颤巍巍地接过,我知道他心动了,现在就是让他构建美好未来的时候,我说道:“现在你告诉我你的这个条件,我看我能不能做到。”
他的脸憋得很红,说道:“我要带我儿子在这里生活。我儿子脑瘫,曹操说愿意帮我治疗,给我一笔钱。如果我死了,给我双倍。”
我点点头,把别克叫了出来,问道:“别克,脑瘫能治吗?”
别克没有明确回答,说必须要看到病人,这就是一个比钱更重的希望。我又叫来了二叔,说能不能把他留在沙漠,二叔也没敢答应,直接给婶婶打了一个电话,婶婶同意了,但前提是不能白吃白喝,从此也不能背叛西境沙漠。毕竟从前,在西境沙漠就是让走投无路的人最后的落脚点,几个世纪都是这样,也有一套让人心甘情愿待下去的办法。
我的电话开的免提,他听到了,很是激动,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等了一会儿,让他稳定一下情绪,说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