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抱到房间去,好生照顾着。”眼见店里的人流越来愈多,人眼杂乱的。丞相也姑且快来到了。
这小丫头睡得很沉,被转抱到别人手中也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自己,身上也逐渐被她小小的身子给焐热了。伸手摸了摸已经冰冷的茶杯,视线不停的探视着楼下人们的一举一动。
一个随从似乎打探到了什么,急忙上楼小声的提醒道:“教主,人到了。”
舞萱苼半眯着眼睛,丞相正带着两个小跟班往里面走。四处大量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去,径直看到了舞萱苼意犹未尽的眼眸。跟身后的跟班交代了几句。两个跟班就转身在一处空位坐了下来。丞相则一个人上了二楼。
丞相什么时候这么信任自己了?她对一旁的人悄声交代了几句。随从点点头便下了楼去。
丞相停下了脚步,视线跟随着随从走出了清幽居。而后眸子敛下了深渊。一鼓作气的走上了二楼。
见到丞相佯装轻松的模样,舞萱苼轻轻勾起一抹笑来。
“给贵客上好茶来。”
身后的小二很是有眼色的提着一壶上好的茶过来,将两个茶杯都倒满,又将之前的茶杯给收了回去。
舞萱苼很是满意这个机灵的小二,示意身后的人又递给他一块银子,轻声交代道:“我不希望在此之前有人来打扰我们。”看的小二眼睛都呆住了,利索的将银子塞进口袋中,满脸笑着道:“好的,客官,你们慢慢聊。小的就先退下了。”
“丞相大人不必客气,论身份您没必要如此拘谨,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在谈生意。无关乎生意之外的事情。”
丞相仍旧提着心正经危坐的在她面前。“敞开说亮话,你昨晚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舞萱苼将茶杯放下,缓了一口气道:“我的话是字面上的意思。”
“要知道现在当今皇上可是你的皇兄,你怎么会轻易要夺皇位给我?”舞萱苼的话丞相一句都不相信。再说了,若是想要夺走皇位,当初为什么要让位给舞清扬。更加不可能轻易将皇位给他。
“皇兄又怎样?你可真是小瞧了他。让位容易拿回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舞萱苼哀叹了一口气。甚是懊恼的开口道。
丞相无疑是扑捉到了她的表情,心生疑问道:“我实在不能理解你此话的意思。想要回皇位,却又要将皇位转让给我?”这怎么想都那么矛盾。眼前这个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这边什么情况,以后会慢慢解释给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问题。”峰回路转,又将话题转到了丞相身上。
“我这儿有什么问题?”
舞萱苼低着头瞧了一眼逐渐冷却的茶水。余光掠过丞相:“当年,我父皇的实权都落在了你的手里,你那时为何没有暗中除掉我,而是放任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深宫公主登上皇位?丞相大人可不想是一个如此糊涂的人。还有现在为什么将矛头转向吴将军??”
丞相不解的摇摇头,还是要装作无辜?
“你想要坐上皇位,可又不能坐上皇位。到底是为什么?”
丞相闷声开口道:“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跟你解释。”
既然还是要如此不敞亮,那就只能敞开门说亮话了:“你的私事是关乎到皇位,我怎么能不管......你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丞相的兜兜转转的,似乎是一点都不坦诚,真是一点都没有想要谈判生意的意思。丞相现在的到来,姑且是认为怕她再进行报复围堵吧。既然不想谈判,那就之间奔入正题吧。
提到背后的那个神秘人,丞相的脸色有些僵硬。眼神还是丝毫没有怯场道:“这是你调查出来的,还是猜测出来的?”
“那丞相是想要我调查出来呢,还是猜测出来的?”舞萱苼笑的敞怀。
丞相也越发的不知该如何对付了。不过舞萱苼到时提前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现在你不承认没关系,不过现在我要说的是,皇位不管最终落到谁手里,你都不会想做别人一辈子的傀儡吧。更何况我现在倒是想要将皇位给你,你也未必敢要。”
“你为什么要夺取皇位?”丞相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着谜一样的执着。
舞萱苼挑挑眉,声音也逐渐变得忧伤了起来:“既然丞相那么想知道为什么,告诉你也无妨。当初我为了金圣山大弟子叶舒,亲手将皇位转让给了我二哥,现在我回来,是要为了报仇。只可惜舞清扬是个软弱无能又执着的人,死都不肯派兵给我。生怕丞相大人背后突袭被人抢了皇位。所以我仔细想了一下,这天下是我舞萱苼留给他的,自然有权利将它收回来。”
丞相沉思了一会儿,转而抬眸又问道:“为什么要报仇?向谁报仇?”
金圣山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有些印象,但具体是什么,他就无从得知了。现在丞相强行要知道这些东西,实则是为了调查舞萱苼此话的真实性,更是因为调查舞萱苼究竟会不会真正去夺皇位。
舞萱苼一把将茶杯被推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响声。她面无表情后转而冷笑出声:“为什么?丞相大人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整个天下都知道了此事了呢。”
丞相有些懵了,有什么天下大事是他不知道的。
舞萱苼没有再接着刚才的话,只是将手中的一个血玉放在了丞相面前:“不着急,丞相大人回去慢慢想。什么时候相通了想合作了,随时拿着它到这儿联系我。”
丞相瞧着那块血玉入了神,然后四周大量了一下,然后谨慎的将它揣进兜里起身:“若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丞相离开了,刚刚出去的随从也回来了。顺手将门给关上了。小声的开口道:“教主,果真是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出没在周围,都已经解决了。”
“嗯,这几日多多注意丞相府周围的人,无论怎样一定要保住丞相的安全。”
“但丞相府中那么多人,我们的人怕是照顾不到了。”
舞萱苼将整个茶壶都倒在了地上,腾起了一股热腾腾的茶叶的味道。她半眯着眼睛道:“我又说保护整个丞相府吗?只要丞相这个人活着就行。至于其他人,就只能看命了......”舞萱苼可不是什么大好人,保护丞相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只是其他人出什么事,她就管不着了。
“是,教主。”
门口处又传来敲门的声音,几人对视了一下。就连身后的利剑都准备好了。外面又传来焦急的声音和夹杂着婴儿哭泣的声音。
“这小丫头醒了,怎么哄都没有用。”这可急坏了照看这个小丫头的随从。知道教主在跟丞相谈事情定然是不能分心,但是这个丫头太过闹腾了,怎么哄都不行。这个小丫头可是教主亲口要他守着的,若是出什么事他怎么向教主交代啊。这可急的他满天大汗。一个大男人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束手无策。
直到听到外面丞相离开的声音,这才笨手笨脚的过来找教主。
舞萱苼起身绕过了那一滩茶水,走出了屋子朝着厢房过去。那丫头哭泣的声音越发的响亮了。似乎是知道了舞萱苼的到来,才这么委屈。
她轻步走过去,将她闹腾扯开的被子又裹上去,无奈的点点她肉嘟嘟的脸蛋,小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六儿,我让你找的东西带来了吗?”六儿是那个给小丫头找奶喝被打的小伙子,年仅双十。这个年纪在现在可算是大龄晚婚了,但这孩子还是那么闹腾爱玩。非要跟着教主过来,美名曰是要保护教主的安全,实则是想要游玩一番。
薛宁芷也无奈的让他多闯闯,好早日为自己寻个妻子。好多收收好玩的性子。倒是也由着他去了。而舞萱苼也没打算要他办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交给他一些好玩自由的事情,任由他去发展。
被称为六儿的男子,不禁脸上挂满了尴尬的意味。吞吞吐吐道:“教主,找到...咳咳,找到了。”
双十的大男人竟然还脸红了。周围的随从也忍俊不禁的低下了头。
“嗯,去弄一碗过来,小丫头饿了。”勾起笑意将小丫头额头上的小黄毛给梳理好了,向六儿交代道。
六儿的脸色由红到黑,再由黑到紫。不过教主的话,他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做的。免得到时候回去了薛嫂嫂为他介绍一大堆不合适的女子给她认识,那就太难受了。“教主,您等等,我这就去取。”僵硬的身子往外面走。边走还边埋怨着,他出来是要玩的,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一把就揪住了路过小二的衣领。小二赔笑道:“客官有事吗?”
诡异笑意又充满了整个脸上。不顾小二的挣扎和反抗道:“走,陪我做一件大事。”